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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夫人先世漢人,常私以鹵情告恭,又給以糧餉,數月

食盡窮困,乃煮鎧弩,食其筋革。恭與士推誠同死生, 故皆無二心,而稍稍死亡餘數千人。單于知恭已困, 欲必降之,復遣使招恭曰:「若降者,當封為白屋王,妻 以女子。」恭乃誘其使上城,手擊殺之,炙諸城上鹵。官 屬望見,號哭而去。單于大怒,更益兵圍恭,不能下。初, 關寵上書求救,時肅宗新即位,乃詔公卿會議。司空 第五倫以為不宜救,司徒鮑昱議曰:「今使人於危難 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之暴,內則傷死難之臣。 誠令權時,後無邊事可也。匈奴如復犯塞為寇,陛下 將何以使將?又二部兵人裁各數千,匈奴圍之,歷旬 不下,是其寡弱盡力之效也。可令敦煌、酒泉太守各 將精騎二千,多其幡幟,倍道兼行,以赴其急。匈奴疲 極之兵,必不敢當,四十日間,足還入塞。」帝然之,乃遣 征西將軍耿秉屯酒泉,行太守事。遣秦彭與謁者王 蒙、皇甫援發張掖、酒泉、敦煌三郡及鄯善兵,合七千 餘人。建初元年正月,會柳中擊車師,「攻交河城,斬首 三千八百級,獲生口三千餘人,駝驢馬牛羊三萬七 千頭。」北鹵驚走,車師復降。會關寵已歿,蒙等聞之,便 欲引兵還。先是,恭遣軍吏范羌至敦煌迎兵,士寒服, 羌因隨王蒙軍俱出塞。羌固請迎恭,諸將不敢前。乃 分兵二千人,與羌從山北迎恭。遇大雪丈餘,軍僅能 至。城中夜聞兵馬聲,以為鹵來,大驚。羌乃遙呼曰:「我 范羌也,漢遣軍迎校尉耳。」城中皆稱萬歲,開門,共相 持涕泣。明日,遂相隨俱歸。鹵兵追之,且戰且行。吏士 素饑困,發疏勒時,尚有二十六人隨路死歿。三月,至 玉門,唯餘十三人,衣屢穿決,形容枯槁。中郎將鄭眾 為恭已下洗沐,易衣冠,上疏曰:「耿恭以單兵固守孤 城,當匈奴之衝,對數萬之眾,連月踰年,心力困盡,鑿 山為井,煮弩為糧,出於萬死,無一生之望。前後殺傷 醜鹵數千百計,卒全忠勇,不為大漢恥。恭之節義,古 今未有,宜蒙顯爵,以厲將帥。」及恭至雒陽,鮑昱奏恭 節過蘇武,宜蒙爵賞。於是拜為騎都尉,以恭司馬石 修為雒陽市丞,張封為雍營司馬,軍吏范羌為共丞, 餘九人皆補羽林。恭母先卒,及還,追行喪制,有詔使 五官中郎將齎牛酒釋服。明年,遷長水校尉。其秋,金 城、隴西羌反,恭上疏言方略。詔召入問狀,乃遣恭將 五校士三千人,副車騎將軍馬防討西羌。恭屯枹䍐, 數與羌接戰。明年秋,燒當羌降。防還京師,恭留擊諸 未服者,首鹵千餘人,獲牛羊四萬餘頭,勒姐燒何羌 等十三種數萬人皆詣恭降。初,恭出隴西,上言:「故安 豐侯竇融,昔在西州,甚得羌胡腹心。今大鴻臚固即 其子孫,前擊白山,功冠三軍,宜奉大使,鎮撫涼部。令 車騎將軍防屯軍漢陽,以為威重。」由是大忤於防。及 防還,監營謁者李譚承旨奏「恭不憂軍事,被詔怨望。」 坐徵下獄,免官歸本郡,卒於家。

楊終

按《後漢書》本傳,「終字子山,蜀郡成都人也。年十三,為 郡小吏。太守奇其才,遣詣京師受業,習《春秋》。顯宗時, 徵詣蘭臺,拜校書郎。建初元年,大旱,穀貴,終以為廣 陵、楚、淮陽、濟南之獄,徙者萬數。又遠屯絕域,吏民怨 曠。乃上疏曰:『臣聞善善及子孫,惡惡止其身。百王常 典,不易之道也。秦政酷烈,違牾天心,一人有罪,延及 三族』。」高祖平亂,約法三章;太宗至仁,除去收孥,萬姓 廓然,蒙被更生,澤及昆蟲,功垂萬世。陛下聖明,德被 四表。今以比年久旱,災疫未息,躬自菲薄,廣訪失得, 三代之隆,無以加焉。臣竊按《春秋》水旱之變,皆應暴 急,惠不下流。自永平以來,仍連大獄,有司窮考,轉相 牽引,掠拷冤濫,家屬徙邊。加以北征「匈奴,西開三十 六國,頻年服役,轉輸煩費。又遠屯伊吾、樓蘭、車師、戊 己,民懷土思,怨結邊域。《傳》曰:『安土重居,謂之眾庶』。昔 殷人近遷洛邑,且猶怨望,何況去中土之肥饒,寄不 毛之荒極乎!且南方暑濕,障毒互生,愁困之民,足以 感動天地,移變陰陽矣。陛下留念省察,以濟元元。」書 奏,肅宗下其章,司空第五倫亦同終議。太尉牟融、司 徒鮑昱、校書郎班固等難倫,以施行既久,孝子無改 父之道,先帝所建,不宜回異。終復上書曰:「秦築長城, 功役繁興,胡亥不革,卒亡四海。故孝元棄珠崖之郡, 光武絕西域之國,不以介鱗易我衣裳,魯文公毀泉 臺。《春秋》譏之曰:『先祖為之而已,毀之不如勿居而已』。 以其無妨害於民也。襄公作三軍,昭公舍之,君子大 其復古,以為不舍則有害於民也。今伊吾之役,樓蘭 之屯,久而未還,非天意也。」帝從之,聽還徙者悉罷邊 屯。終又言:「宣帝博徵群儒,論定《五經》於石渠閣。方今 天下少事,學者得成其業,而章句之徒破壞大體。宜 如《石渠》故事,永為後世則。」於是詔諸儒於白虎觀論 考同異焉。會終坐事繫獄,博士趙博、校書郎班固、賈 逵等以終深曉《春秋》,學多異聞,表請之。終又上書自 訟,即日貰出,乃得與於白虎觀焉。後受詔刪《太史公 書》為十餘萬言。時太后兄衛尉馬廖謹篤自守,不訓 諸子。終與廖交善,以書戒之曰:「終聞堯、舜之民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