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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而封,桀、紂之民可比屋」而誅。何者?堯舜為之隄防, 桀、紂示之驕奢故也。《詩》曰:「皎皎練絲,在所染之。」上智 下愚,謂之不移。《中庸》之流,要在教化。《春秋》殺太子母 弟,直稱君,甚惡之者,坐失教也。禮制,人君之子,年八 歲為置少傅,教之書計,以開其明;十五置太傅,教之 經典,以道其志。漢興,諸侯王不力教誨,多觸禁忌,故 有亡國之「禍,而乏嘉善之稱。今君位地尊重,海內所 望,豈可不臨深履薄,以為至戒!黃門郎年幼,血氣方 盛,既無長君退讓之風,而要結輕狡無行之客,縱而 莫誨,視成任性,鑒念前世,可為寒心。君侯誠宜以臨 深履薄為戒。」廖不納。子豫後坐縣書誹謗,廖以就國 終。兄鳳為縣吏,太守廉范為州所考,遣鳳候終。終為 范游說,坐徙北地。帝東巡狩,鳳皇、黃龍並集,終贊頌 嘉瑞,上述祖宗鴻業,凡十五章奏,上詔貰還故郡。著 《春秋外傳》十二篇,改定章句十五萬言。永元十二年, 徵拜郎中,以病卒。

班超

按《後漢書》本傳:「超字仲升,扶風平陵人,徐令彪之少 子也。為人有志,不修細節,然內孝謹,居家常執勤苦, 不恥勞辱。有口辯,而涉獵書傳。永平五年,兄固被召 詣校書郎,超與母隨至洛陽。家貧,常為官傭書以供 養。久勞苦,嘗輟業,投筆歎曰:『大丈夫無他志略,猶當 效傅介子、張騫,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研 間乎』?」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安知壯士志哉!」其後行 詣相者曰:「祭酒,布衣諸生耳,而當封侯萬里之外。」超 問其狀,相者指曰:「生燕頷虎頸,飛而食肉,此萬里侯 相也。」久之,顯宗問固:「卿弟安在?」固對:「為官寫書受直, 以養老母。」帝乃除超為蘭臺令史。後坐事免官。十六 年,奉車都尉竇固出擊匈奴,以超為假司馬,將兵別 擊伊吾,戰於蒲類海,多斬首鹵而還。固以為能,遣與 從事郭恂俱使西域。超到鄯善,鄯善王廣奉超禮敬 甚備,後忽更疏懈。超謂其官屬曰:「寧覺廣禮意薄乎? 此必有匈奴使來,狐疑未知所從故也。明者睹未萌, 況已著邪!」乃召侍胡詐之曰:「匈奴使來數日,今安在 乎?」侍胡惶恐,具服其狀。超乃閉侍胡,悉會其吏士三 十六人,與共飲。酒酣,因激怒之曰:「卿曹與我俱在絕 域,欲立大功,以求富貴。今鹵使到,裁數日,而王廣禮 敬即廢。如令鄯善收吾屬送匈奴骸骨,長為豺狼食 矣,為之奈何?」官屬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從司馬。」 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當今之計,獨有因夜以火 攻鹵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怖,可殄盡也。滅此鹵, 則鄯善破膽,功成事立矣。」眾曰:「當與從事議之。」超怒 曰:「吉凶決於今日。從事文俗吏,聞此必恐而謀泄,死 無所名,非壯士也。」眾曰:「善。」初夜,遂將吏士往奔鹵營。 會天大風,超令十人持鼓藏鹵舍後,約曰:「見火然,皆 當鳴鼓大呼。」餘人悉持弓弩夾門而伏。超乃順風縱 火,前後鼓噪,鹵眾驚亂。超手格殺三人,吏兵斬其使 及從士三十餘級,餘眾百許人悉燒死。明日,乃還告 郭恂。恂大驚,既而色動。超知其意,舉手曰:「掾雖不行, 班超何心獨擅之乎!」恂乃悅。超於是召鄯善王廣,以 鹵使首示之,一國震怖。超曉告撫慰,遂納子為質。還 奏於竇固,固大喜,具上超功效,并求更選使使西域。 帝壯超節,詔固曰:「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選乎?今 以超為軍司馬,令遂前功。」超復受使,固欲益其兵,超 曰:「願將本所從三十餘人足矣;如有不虞,多益為累。」 是時于寘王廣德新攻破莎車,遂雄張南道,而匈奴 遣使監護其國。超既西,先至于寘,廣德禮意甚疏,且 其俗信巫,「巫言神怒,何故欲向漢?漢使有騧馬,急求 取以祠我。」廣德乃遣使就超請馬。超密知其狀,報許 之,而令巫自來取馬。有頃巫至,超即斬其首以送廣 德,因辭讓之。廣德素聞超在鄯善誅滅鹵使,大惶恐, 即攻殺匈奴使者而降超。超重賜其王以下,因鎮撫 焉。時龜茲王建為匈奴所立,倚恃鹵威,據有北道,攻 破疏勒,殺其王,而立龜茲人兜題為疏勒王。明年春, 超從間道至疏勒,去兜題所居槃橐城九十里,逆遣 吏田慮先往降之。敕慮曰:「兜題本非疏勒種,國人必 不用命,若不即降,便可執之。」慮既到,兜題見慮輕弱, 殊無降意。慮因其無備,遂前劫縛兜題,左右出其不 意,皆驚懼奔走。慮馳報超,超即赴之,悉召疏勒將吏, 說以龜茲無道之狀,因立其故王兄子忠為王,國人 大悅。忠及官屬皆請殺兜題,超不聽,欲示以威信,釋 而遣之。疏勒由是與龜茲結怨。十八年,帝崩,焉耆以 中國大喪,遂攻沒都護陳睦。超孤立無援,而龜茲、姑 墨數發兵攻疏勒,超守槃橐城,與忠為首尾,士吏單 少,拒守歲餘。肅宗初即位,以陳睦新沒,恐超單危,不 能自立,下詔徵超。超發還疏勒,舉國憂恐。其都尉黎 弇曰:「漢使棄我,我必復為龜茲所滅耳,誠不忍見漢 使去。」因以刀自剄。超還,至子寘,王侯已下皆號泣曰: 「依漢使如父母,誠不可去。」互抱超馬腳不得行。超恐 于寘終不聽其東,又欲遂本志,乃更還疏勒。疏勒兩 城自超去後,復降龜茲,而與尉頭連兵。超捕斬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