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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術以信,御才將之術以智。」 所謂智者,結以重恩、示以赤心,而極其口腹耳目之欲而折之以威。嗚呼!智與信皆五常之德也。不逆詐,不億不信,是則所謂信也。而能先覺,豈非智乎?恩之所施,心之所示,皆本乎當然之理而出乎自然之情,非故以是而結之示之也。蓋所謂賢才之品雖異而信智之理不殊於信智之中,而又有仁、有義、有禮焉。仁以保愛之,義以節制之,禮以優待之,是則所謂「天之道,君之德,國之政」 也,《術》云乎哉!

洵又曰:「御將者,天子之事也;御兵者,將之職也。或者 以為兵久驕不治,一旦繩以法,恐因以生亂。昔者郭 子儀去河南,李光弼實代之,將至之日,張用濟斬於 轅門,三軍股栗。夫以臨淮之悍,而代汾陽之長者,三 軍之士竦然如赤子之脫慈母之懷,而立乎嚴師之 側,何亂之敢生?且夫天子者,天下之父母也;將相者」, 天下之師也。師雖嚴,赤子不敢以怨其父母;將相雖 厲,天下不敢以咎其君。其勢然也。天子推深仁以結 其心,將帥厲威武以振其墮。彼其思天下之深仁,則 畏而不至於怨,思將帥之威武,則愛而不至於驕。

臣按:洵謂天子推深仁以結其心,將帥厲威武以振其墮,得古人「威懷天下」 之術。

漢興,六郡良家子給選羽林、期門,以材力為官,名將 多出焉。軍功多用超等,大者封侯、卿、大夫,小者郎。

臣按:六郡者,隴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也,古人謂「關西出將」 即此地。西方屬金,金主肅殺,人生其地者多壯勇,耐寒苦,自古以武勇奮者多在於斯。雖然,此論其常耳,若夫天地生才,無往而不有,此又不可專以地氣拘也。

北魏孝明時,任城王澄以北邊鎮將選舉彌輕,恐賊 寇闚邊,山陵危迫,奏請重將鎮之選,修警備之嚴。詔 公卿議之。廷尉少卿袁翻議以為:「比緣邊州郡,官不 擇人,惟論資級。或值貪汙之人,廣開戍邏,多置帥領, 或用其左右姻親,或受人貨財請囑,皆無防寇之心, 惟有聚斂之意。其勇力之兵,驅令抄掠,如有執獲,奪」 為己富。其羸弱老小之輩,微解金鐵之工,少閑草上 之作,無不搜營窮壘,苦役百端。自餘或伐木深山,或 芸草平陸,販貿往還,相望道路。此等祿既不多,貲亦 有限,皆收其實,絹給其虛,粟窮其力,薄其衣,用其功, 節其食,綿冬歷夏,加之疾苦,死於溝瀆者什常七八。 是以鄰敵伺間,擾我疆場,皆由邊任「不得其人故也。 自今以後,南北邊諸藩及所統郡縣府佐統軍至於 戍主,皆令朝臣王公已下各舉所知,必選其材,不拘 階級。若稱職及敗官,并所舉之人隨時賞罰。」

臣按:袁翻所議濫舉將領之弊,非但在當時然也,其欲朝臣王公各舉所知,必選其材,不拘階級,若稱職及敗官,并賞罰舉主之人,臣竊以為其人有功,并賞其舉主,即漢高祖因陳平而賞魏無知也,此固可以激勸薦賢為國之人,若夫兵家勝敗無常事,固有出於意料之外者,若其人果怯懦而謂之勇、果昏愚而謂之智,則坐以「濫舉」 之罰,彼固無辭矣。若夫事有出於不得已,有非人力所能與焉者,宜加研審核實,不宜一概以《連坐》坐之也。不然,則彼過為身謀者,不復為國舉賢矣。

唐武舉起於武后之世。長安二年,始置武舉,其制有 長垛、馬射、步射、筒射,又有馬鎗、翹關、負重、身材之選, 亦以鄉飲酒禮送兵部。

馬端臨曰:「唐《選舉志》言武舉選用法不足道,故不復書。然郭子儀大勳盛德,身佩安危,自武舉異等中出,是豈可概言不足道邪?」

唐《武選》,兵部主之。課試之法,如舉人之制,取其軀幹 雄偉,應對詳明,有驍勇材藝,及可為統帥者。若文吏 求為武選,取身長六尺以上,籍年四十以下,強勇可 以統人者。

臣按:唐人選武將不但於武臣而亦於文吏中求焉。今宜立為定制,凡文吏能應武選者優等擢用之,比其原資超三級,不如此則人有不肯應,何則?文吏少而重、武職多而輕故也。

宣宗大中六年,党項復擾邊,宣宗欲擇可為邠寧帥 者而難其人,從容與翰林學士畢諴論事。諴援古據 今,具陳方略。上悅曰:「吾方擇帥,不意頗、牧近在禁庭。 卿其為朕行乎!」諴欣然奉命。

臣按:將才古稱難得,然以臣觀之,非其才之難得,良以其人之不易知也,非獨上之人難於知人,而其人亦不易以自知也。蓋世之求將者必求其智與勇,如有所用,必先有所試可也。然試之以勇可以得其膂力而不能得其剛決,試之以智可以得其謀論而不能得其精審,是故匹夫之猛未必可以當大敵,警敏之見、未必可以洞先機。此人君之求將、所以貴乎先事而預求、多方而廣蓄也。

宋太祖謂近臣曰:「今之武臣,欲盡令讀書,貴知為治 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