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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沆曰:「昔光武中興,不責功臣以吏事,及天下已定,數引公卿、郎、將講論經議,夜分乃罷。蓋創業致治自有次第,今太祖欲令武臣讀書,可謂有志於治矣。」

臣按:太祖此言即吳大帝勸魯肅讀書之意,「為將而不明義理、不通古今,雖能成功,不過粗材而已,是故古之明將無不知書者,但不循行數墨、尋章摘句如儒生之為耳。」

宋有「武舉、武選」,咸平時,令兩制詳定《入官資序》故事 而未行。仁宗時,始親試武舉,先閱其騎射而後試之。 慶曆六年,策武舉,以策為去留、弓馬為高下。

臣按:武事與文藝異,固不可以言語文事求也,然於無事之時欲求戰陳軍旅之士,不以言語文字求之,又不可得也。大抵求士以資世用,貴乎得識義理、知機變之人,無問文武皆然也,試之以武舉,欲其知威武戰爭之意爾。彼誠識義理、知機變,一旦臨事料敵,出奇應變,舉諸此而措之耳。《論文科》者謂科目不足「以得人,豪傑之士由是而出爾。」 臣於《武舉》亦云。

真宗謂輔臣曰:「將帥才難,今文武中固亦有人,蓋不 經戰陳,無由知之。雖天下無事,然兵不可去,戰不可 忘,古之道也。」馬知節曰:「將相之才,非可坐而知之,顧 臨事機變如何耳。」

臣按:真宗謂將帥才難,文武中固亦有之,不經戰陳無由知之,然戰不可試,蘇軾謂「試之於治兵」 ,蓋得之矣。

范仲淹言於仁宗曰:「邊上將帥嘗患少人,國家奄有 四海,未必乏才,豈天地生人厚於古而薄於今哉?蓋 選之未精,用之未至。今諸軍諸班必有勇智之人,多 被管軍臣僚遞互彈壓,不得進用,坐至衰老。伏乞專 督管軍臣僚於諸班中搜羅智勇之人,各舉一名,不 分將校長行,試以武藝,或觀其膽略出眾,便可遷轉」 於邊上任使。如將來頗立戰功,則明賞舉主。或屢敗 軍事,亦當連坐。

臣按:就軍伍階級中求將,拔其優、量其才、循其序而用之,則事半而功倍矣,此可以為平世選將之法,然遇有非常之變則又在乎變通焉。

歐陽修言於仁宗曰:「古語曰:『將相無種,故或出於奴 僕,或出於軍卒,或出於盜賊,惟能不次而用之,乃為 名將耳。國家求將之意雖勞,選將之路太狹。今詔近 臣舉將,而限以資品,則英豪之士在下位者不可得 矣。試將才者限以弓馬,一夫之勇,則智略萬人之敵 皆遺之矣。山林奇傑之士,召而至者,以其貧賤而薄 之,不過與一主簿借職,使其怏怏而去,則古之屠釣 販牛之傑,皆激怒而失之矣。至於無人可用,寧用龍 鍾?跛躄、庸懦暗劣之徒,皆委之要地,授之兵柄,天下 三尺童子,皆為朝廷危之。議者不知取將之無術,但 云當今之無將。臣願陛下革去舊弊,奮然精求,有賢 勞之士,不須限以下位;有智略之人』」,不必限以弓馬; 有山林之傑,不可薄其貧賤。惟陛下能以非常之禮 待人,人臣亦將以非常之效報國。

臣按:修謂「有賢勞之士不須限以下位,有智略之人不必試以弓馬,有山林之傑不可薄其貧賤」 ,人君之選將才,因人所舉薦及有功當陞賞者,恆以此三言為權度,則得之矣。

修又言曰:「伏見唐及五代至於國朝,征伐四方,立功 行陳,其間名將多出軍卒,只於軍中自可求將。凡求 將之法,先取近下禁軍至廂軍中年少有力者,不拘 等級,因其技同者,每百人團為一隊而教之,較其技 精而最勇者,百人之中必有一人矣,得之以為隊將, 合十隊將而又教之,較其技精而最勇者,十人之中」 必有一人矣,得之以為裨將。合十裨將而又教之,又 於其中擇有識見知變通者,十人之中必有一人,得 之以為大將。此一人之技勇,乃萬人之選,又於其中 擇有智謀者以輔之。臣所謂「只於軍中自可求將」者, 此也。

臣按:「修之此策行之今日亦為良便。蓋祖宗以來軍伍之制、階級部分已定,難遽更改,誠能就隊伍中較其人之技精而能勇者,以次比較,等而上之,試以軍職,與原係管軍官員相兼任用,待其智勇著見及有顯功者不次擢用,如此亦足以得人而用之,不必他求而有矣。」

富弼言於仁宗曰:「應制科者,必樂為賢良方正,恥為 將帥邊寄之名,蓋今人重文雅而輕武節也。又,考試 者欲使難其對,必求艱奧瑣碎之事為問,故令所習 不專為有用之學。武舉者蹶張馳射,儕於卒伍,固不 敢望得異士。臣請近臣及藩鎮大臣,於文武官中各 舉明兵法、有威果、習練武略、堪任將帥者一二人,仍」 請不限品秩,不責罪過。限品秩,則下位有才者遺矣, 責罪過,則負譴有才者亦遺矣。既而召置闕下,量與 遷擢,隨其品位,任於邊塞重難之地,使其磨勵,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