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林答胡土
按《金史本傳》:「胡土正大九年正月戊子,北兵以河中 一軍由洛陽東四十里白坡渡河。白坡,故河清縣,河 有石底,歲旱水不能尋丈。國初以三千騎由此路趨 汴,是後縣廢為鎮。宣宗南遷,河防上下千里,常以此 路為憂。每冬日,命洛陽一軍戍之。河中破,有言此路 可徒涉者,已而果然。北兵既渡,奪河陰官舟以濟諸」 軍。時胡土為破鹵都尉,戍潼關,以去冬十二月被旨 入援,至偃師,聞白坡徑渡之耗,直趨少室,夜至少林 寺。時登封縣官民已遷太平頂御寨。明日,胡土使人 紿縣官云:「吾軍中家屬輜重,欲留此山,即率兵赴汴 京。」因攝縣官下山,使之前導,一軍隨之而上,山既險 固,糧亦充足,遂有久住之意。尋縱軍下山,劫掠居民, 甚於盜賊,旁近一二百里無不被害。胡土畏變,知而 不禁,又所劫牛畜糧糗亦分有之。七月,恆山公武仙、 參政思烈兩行省軍屯登封城南大林下,遣人約之 入京。胡土百計不肯下,不得已,乃分其軍四千,與思 烈俱東。八月三日,兩行省軍潰於中牟,胡土狼狽上 山,殘卒三二十人外,偏裨無一人至者。十二月,思烈 自留山行省於中京徵兵,同保洛陽,又遷延不行。思 烈以檄來言:「若依前逗遛,自有典憲,吾不汝容矣。」胡 土懼,乃挈妻子及軍往中京,留其半山上以為巢穴。 天興二年三月,思烈病卒,留語胡土代行省事。六月, 敵勢益重,強伸方盡力戰禦,而胡土即領輕騎挈妻 子棄城南奔,遂失中京。初,胡土在太平頂,既顧望不 進,又懼人議己,乃出榜募人為《救駕軍》,云:「一旅之眾 可以興復國家,諸人有能奮發許國捐軀者,豈不濟 大事乎!」於是不逞之徒,隨募而出,得澤人緝麻觜、武 錄事等二十餘人,促令赴京。行及盧店,即行劫,械至, 杖之二百,人無不竊笑。既而走蔡州,上召見慰問而 心薄之。會宋人攻唐州,元帥烏古論《黑漢》屢遣人告 急,即命胡土領忠孝軍百人,就徵西山招撫,烏古論 換住、黃八兒等軍赴之。胡土率兵至唐,宋人斂避,縱 其半入城,夾擊之,胡土大敗,僅存三十騎以還,換住 死焉。既而以胡土為殿前都點檢,罷權參政。大兵圍 蔡,分軍防守,胡土守西面。十一月,胡土之奴竊其金 牌,夜縋城降。朝士喧播,謂胡土縱之往,將有異志。胡 土聞之,內不自安,乞解軍職。上慰之曰:「卿父子昆弟 皆為帥臣,受恩不為不厚,顧肯降耶?且卿向在洛陽, 不即降而千里遠來降於蔡,豈人情也哉?聞卿遇奴 太察,且其衣食不常給之,此蓋往求溫飽耳,卿何慊 焉?」因賜饌以安其心。初,胡土罷機政,頗有怨言,左右 勸上誅之,上不聽。及令守西城,尤怏怏不樂。至是始 感恩,無他慮矣。尋以總帥孛朮魯婁室與胡土皆權 參政,婁室與右丞仲德同事胡土,防守如故。復以都 尉承麟為東面元帥,權總帥。先是,攻東城,婁室隨機 備禦,二日,移攻南城,烏古論鎬易之,砲擊城樓幾仆, 右丞仲德率軍救援,乃罷攻。俄而四面受敵,仲德艱 於獨援,遂薦承麟代婁室東面,而乞與婁室同救應。 初,胡土失外城,頗慚恨,聲言力小,不能令眾。仲德亦 薦之,故有是命。蔡城破,投汝水死。
徒單益都
按《金史》本傳,「益都不詳其履歷,嘗累官為延安總管。 正大九年正月,行省事於徐州。時慶山奴撤東方之 備入援,未至雎州,徐邳義勝軍總領侯進、杜政、張興 率本軍降大兵於永州。辛丑,大兵守徐,張盆渡,益都 到官才三日,懼兵少不能守,即令移刺長壽率甲士 千人迎大兵。長壽軍無紀律,大兵掩之,一軍皆覆,徐」 危甚。益都籍州人及運糧埽兵,得萬人,乙巳,大兵傅 城,燒南關而去。侯進既降北,即以為京東行省,進遂 請千人來襲。二月庚申未明,大兵坎南城而上,守者 皆散走,城中大呼曰:「大兵入南門矣!」益都聞之,不及 甲,率州署夜直兵三百,由黃樓而南,力戰禦敵。亂定, 遷賞有差。由是軍勢稍振。復奪張盆渡,取蕭縣,破白 塔,戰於土山,救被俘老幼五千,還徐。既而侯進亡命 駐靈壁,杜政、張興亦慮為北所害,窮窘自歸,益都撫 而納之,興留徐,杜政還邳州。益都資稟仁厚,持大體, 二子兩姪為軍將,頗侵漁軍民。青州人王祐為埽兵 總領,將兵千七百人,益都常倚之,雖有過,亦不責,以 故祐亦橫恣,與河間張祚、下邑令李閏、義勝都統封 仙、遙授永州刺史成進忠輩乘軍政廢弛,城中空虛, 以六月丁巳夜燒草場作亂。時張興臥病,祐恐事不 成,起興與同行。益都疑左右皆叛,挈妻子縋城而出, 就從宜眾僧奴及東面總領劉安國軍。張興推祐為 都元帥,復懼祐圖己,遂誅祐,并張祚殺之,因大掠城 中。壬戌,國用安以行山東路尚書省事率兵至徐,張 興率甲士迎之,用安輕騎而入,執興與其黨十餘人, 斬之於市。遂以封仙為元帥兼節度使,主徐州。益都 窘無所歸,乃奔宿州。節度使紇石烈阿虎以益都為 人所逐,不納,乃與諸將駐於城南。時宿之鎮防軍有 逃還者,阿虎以為叛歸,亦不納。城中鎮防千戶高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