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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也。」於是有敵萬之稱,謂以一足以敵萬也。初,青在 軍伍間,韓魏公、范文正公一見之,皆稱其有將相之 器,果能為國立功,為時名將。

狄青、王伯庸同在樞密府,王常戲狄之涅文云:「愈更 鮮明。」狄云:「莫愛否?奉贈一行。」伯庸為之大慚。

《畫墁錄》:「狄武襄,西河書佐也。逋罪入京,竄名赤籍,以 三班差使殿侍出為清澗城指揮使,种世衡知城。范 文正帥鄜延科閱軍書,至夜分,從者皆休,唯狄不懈, 呼之即至。每供事,兩手如捧玉。种以此異之,授以兵 法,又延之於范公,遂成名。」

《澠水燕談錄》:狄武襄既平嶺南,仁宗欲以為樞密使、 平章事。龐莊敏公曰:「太祖遣曹彬平江南,止賜錢二 十萬,其慎重名器如此。今青功不及彬,若用為平章 事,富貴已極,後安肯為陛下用力?使後有寇盜,青更 立功,陛下將何官賞之?」乃以青為護國軍節度,子皆 優官,厚賜金帛。

皇祐五年,儂智高陷二廣,詔樞密副使狄青督諸將 討之。言事者以青武人,不可專用,請以文臣副之。仁 宗以問龐莊敏,公曰:「向者王師所以屢敗,由大將不 足以統一,裨將人人自用,故遇敵輒北。劉平以來,敗 軍覆將,莫不由此。青勇敢有智略,善用兵,必能平賊, 願勿憂。」仁宗乃詔行營諸將皆受青節制,賊平,處置 民事,則與孫沔、余靖同議。及捷報至,上喜謂莊敏曰: 「嶺表平殄,皆卿之力也。」

《東軒筆錄》:元昊分山界戰士為二箱,命兩將統之。剛 浪㖫統明堂左箱,野利遇乞統天都右箱。二將能用 兵,山界人戶善戰,中間劉平、石元孫、任福、葛懷敏之 敗,皆二將之謀也。慶曆中,种世衡守青澗城,謀用間 以離之。有悟空寺僧光信者,落魄耽酒,邊人謂之王 和尚,多往來蕃部中,世衡嘗厚給酒肉,善遇之。一日 語信曰:「我有書答野利相公,若代為賫之。」即以書授 信。臨發,復召飲之酒,而謂曰:「塞外寒苦,吾為若納一 襖,可衣之以行,回日當復以歸我。」信始及山界,即為 邏兵所擒。及得賫書,以見元昊,元昊發其書,即尋常 寒暄之問。元昊疑之,遂縛信,拷掠千餘,至脅以兵刃, 信終言無他。元昊益疑,顧見信所衣之襖甚新潔,立 命棼拆,即中得與遇乞之書。其言前承書有歸投之 約,尋聞朝廷及云:「只候信回得報,當如期舉兵入界, 惟盡以一箱人馬為內應。倘獲元昊,朝廷當以靖難 軍節度使西平王奉賞。」元昊大怒,自此奪乞之兵,既 又殺之,遇乞死山界無良將統領,不復有侵掠之患, 而邊陲亦少安矣。洎西戎入貢,信得歸,改名嵩,仕左 藏庫副使。

《補筆談》:种世衡居營青澗城,有紫山寺僧法崧,剛果 有謀,以義烈著名,世衡延置門下,恣其所欲,供億無 算。崧酗酒狎博,無所不為,世衡遇之愈厚。留歲餘,崧 亦深德世衡,自處不疑。一日,世衡忽怒謂崧曰:「『我待 汝如子,而陰與賊連,何相負也』?拽下械繫捶掠,極其 苦楚,凡一月,濱於死矣。崧終不服曰:『崧丈夫也,公聽 姦人之言,欲見殺則死矣,終不以不義自誣』。」毅然不 顧。世衡審其不可屈,為解縛,沭浴,延入臥內,厚撫謝 之曰:「爾無過,聊以相試耳,欲使為間,萬一可脅,將洩 吾事。設鹵人以此見窮,能不相負否?」崧默然曰:「試為 公為之。」世衡厚遺遣之,以軍機密事數條與崧曰:「可 以此藉子。」仍偽報西羌,臨行,世衡解服所絮袍贈之 曰:「胡地苦寒,以此為別,至彼,須萬計求見遇乞,非此 人無以得其心腹。」遇乞,鹵人之謀臣也。崧如所教,開 關求通。遇其鹵人,覺而疑之,執於有司。數日,或發袍 領中,得世衡與遇乞書,詞甚款密。崧初不知領中書, 鹵人苦之備至,終不言情。鹵人因疑遇乞,舍崧,遷於 北境。久之,遇乞終以疑死。崧邂逅得亡歸,盡得鹵中 事以報。朝廷錄其勞,補右侍禁,歸姓為王。崧後官至 諸司使,至今邊人謂之「王和尚。」

《夢溪筆談》:寶元中,党項犯邊,有明珠族首領驍悍,最 為邊患。种世衡為將,欲以計擒之。聞其好擊鼓,乃造 一馬持戰鼓,以銀裹之,極華煥,密使諜者陽賣之入 明珠族。後乃擇驍卒數百人,戒之曰:「凡見負銀鼓自 隨者,併力擒之。」一日,羌酋負鼓而出,遂為世衡所擒。 元昊之臣野利常為謀主,守天都山,號「天都大王」,與 元昊乳母白姥有隙。歲除日,野利引兵巡邊,深涉漢 境,數宿,白姥乘間乃譖其欲叛,元昊疑之。世衡嘗得 蕃酋之子蘇吃曩,厚遇之,聞元昊嘗賜野利寶刀,而 吃曩之父得幸於野利,世衡因使吃曩竊野利刀,許 之以緣邊職任、錦袍、真金帶。吃曩得刀以還,世衡乃 唱言野利已為白姥譖死,設祭境上,為《祭文》敘歲除 日相見之歡。入夜,乃火燒紙錢,川中盡明。鹵見火光, 引騎近邊窺覘,乃佯委祭具,而銀器凡千餘兩悉棄 之鹵。人爭取器皿,得元昊所賜刀及香爐中,見祭文 已燒盡,但存數十字。元昊得之,又識其所賜刀,遂賜 野利死。野利有大功,死不以罪,自此君臣猜貳,以至 不能軍平夏之功,世衡計謀居多,當時人未甚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