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為己功,因誘復水蠻石盛唐毀其烽表橋梁。渠
陽蠻酋揚惟聰請討之,子武以聞,朝議謂其生事,罷 子武。未幾,安化蠻納土,莊遣黃忱往築州城。忱,蠻將 也,知蠻情偽,力言不可。莊怒,遣忱護築淡州,別遣胡 超、儂昌等築安化城,果為蠻所揜,超等沒者幾千人。 中書舍人宇文粹中言:「祖道及莊擅興師旅,啟釁邀 功,妄言諸蠻效順,納款得地,當時柄臣攬為綏撫四 夷之功,奏賀行賞,張皇其事,自昔欺君,無大於此。」朝 廷既追貶祖道莊,責舒州團練副使,永州安置。再貶 連州,移和州,起和荊南府,徙江寧,復進徽猷閣直學 士,歷知渭、亳、襄州、鎮江東平府。宣和六年,坐繕治東 平城不加功輒復摧圯,降兩官,提舉嵩山崇福宮。卒, 贈宣奉大夫。
仇悆
按《宋史》本傳:「悆字泰然,益都人。大觀三年進士,授邠 州司法,讞獄詳恕,多所全活。為鄧城令,滿秩,耆幼遮 泣不得去,徙武陟令。屬朝廷方調兵數十萬於燕山, 悆饋饟畢給。時主將縱士卒過市掠物,不予直,他邑 官逃避,悆先期趣備,申嚴約束,遂以不擾。已而悆送 軍餉於涿,值大軍潰於盧溝河,囊橐往往委以資敵」, 悆間關營護,無一毫棄失。調高密丞,俗尚嚚訟,悆攝 縣事,剖決如流。事無淹夕,民至懷餅餌以俟決遣。猾 吏楊蓋每陰疏令過,脅持為姦,悆暴其罪,黥之,無不 悅服。州闕司錄,命悆攝事,既行,邑氓萬餘邀留,至擁 歸縣廨。時天寒,皆燃火警守,布滿後先,悆由它道得 出,或追拜馬首曰:「公舍我去,我必使公復來。」它日,悆 方白事,郡牙忽數千人徑奪以歸,守將不能遏。劇寇 起萊、密間,素聞悆名,戒其黨勿犯高密境,民賴以安。 密卒閉關叛,掠害官吏幾盡,獨呼曰:「無驚仇」公。南遷, 丁母憂,服除,知建昌軍,入為考功員外。時仕者宛轉 兵間,亡失告牒十常七八,而銓部無案籍,愬丐者甚 多,真偽錯亂。悆親為考覈,其可據者悉責保識,因上 聞行之。遷右司及中書門下檢正諸房公事,俄為沿 海制置使。明守與宰相厚善,紿言士卒將為變,致遣 精兵密捕。統制官徐文覺之,初謀縱軍剽略,頃之泛 海去,呼曰:「我以仇公故,不殺人,不焚屋廬。」一城晏然。 猶坐削兩官,主管太平觀。以淮西宣撫知廬州。劉豫 子麟合金兵大入,民情洶懼。宣撫司統制張琦者,冀 乘危為亂,驅居民越江南走,欲先脅悆出,擁甲士數 千突入,露刃登樓,揚白麾,左右驚潰,迫悆上馬。悆徐 謂曰:「若軰無守土責,吾當以死徇國,寇未至而逃,人 何賴焉!」堅不為動,神色無少異。琦等錯愕,遽散其徒, 人心遂定。時金人出入近境,悆求援於宣撫司,不報。 又遣其子自間道赴朝廷告急,雖旌其子以官,而援 卒不至。帝方下詔親征,而詔亦不至,淮甸喧言「將棄 兩淮,為保江計。」悆錄詔語揭之郡縣,讀者至流涕,咸 思自奮。監押閻僅死於賊,餘眾來歸,州帑匱竭,無以 為賞,悆悉引班坐,犒以酒食慰勞之,眾皆感勵。募廬、 壽兵得數百,益鄉兵二千,出奇直抵壽春城下。敵三 戰皆北,卻走渡淮。其後麟復增兵來寇,悆復壽春,俘 馘甚眾,獲旗械數千,焚糧船百餘艘,降渤海首領二 人。初,金人圍濠州,旬日未下,屬天寒,馬多僵死,乃悉 眾向淮東。樞密使張浚方視師金陵,悆以策說之曰: 「金重兵在淮東,師老食匱,若以精兵二萬,一自壽陽, 一自漢上,徑趨舊京,當不戰而退,繼以大軍尾擊,蔑 有不濟者。昔人謂一日縱敵,數世之患,願無失時之 悔。」浚不能用。麟復以步騎數千至合肥,諜言兀朮為 之殿,人心怖駭,不知所為。會西京制置使遣牛皋統 兵適至,悆顧左右曰:「召牛觀察來擊賊。」皋既至,以忠 義撼之,皋素勇甚,以二千餘騎馳出,短兵相接,所向 披靡,敵稍懾,散而復集者三。其副徐慶忽墜馬,敵競 赴之,皋掖以上,手刜數人,因免胄大呼曰:「我牛皋也, 嘗四敗兀朮,可來決死。」寇畏其名,遂自潰。以悆克復 守禦功,加徽猷閣待制。明年,宣撫司始遣大將王德 來,時寇已去,德謂其伍曰:「當事急時,吾屬無一人渡 江擊賊,今事平方至,何面目見仇公耶!」德麾下多女 真、渤海歸附者,見悆像,不覺以手加額。初,宣撫司既 不以一卒援諸郡,但令焚積聚,棄城退保,文移不絕 於道。又請浚督行之,浚檄悆度其宜處之。悆謂:「殘破 之餘,兵食不給,誠不能支敵,然帥臣任一路之責,誓 當死守。今若委城,使金人有淮西,治兵艦於巢湖,必 貽朝廷憂。」力陳不可,浚韙其言,而卒全活數州之眾。 尋詔詣闕,軍民號送之。改浙東宣撫使、知明州,以挫 豪強、獎善良為理。吏受賕,雖一錢不貸,姦猾斂跡。州 罹兵火,既燬,悆斥廚錢助其費,買田行鄉飲酒禮。歲 饑,發官儲,損其直,民無死徙。朝廷聞之,進秩一等。再 召進對,帝親加褒諭,欲留寘近密。言者以悆在郡多 黥胥吏為慘酷,請授外藩。時峒獠未息,乃進直學士, 為湖南安撫使,禁盜鑄錢者,趣使為農,物價既平,商 賈遂通。數月,召還,加寶文閣學士、陝西都轉運使。時 金人無故歸侵彊,詭計叵測,悆力陳非策,固辭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