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02 (1700-1725).djvu/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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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之最大者,而委一介之使,徇行伍之情,此而可為, 夫孰有不可為哉?士卒得以陵偏裨,偏裨得以陵將 帥,則將帥之慢朝廷,自然之勢也。此自立之弊生,而 唱亂之禍起矣。嗚呼!賞罰不出於天子,而春秋諸侯 得以抗衡;守相不置於漢廷,而七國侯王得以僭上, 又何不是之思耶?故曰「其禍見於乾元」,平盧之自立 者是也。自是以來,苟安之念生,姑息之政成。且承嗣 一黠鹵耳,重斂虐民,亦何能為?而代宗惟恐少拂其 意,自置官吏,弗之問也;私入稅賦,弗之詰也;兼宰相 則就加平章,增以鴈門之封,重以天雄之號,州為督 府,子尚公「主,其寵之不已過乎?」頔亦一黠鹵耳,黷貨 淫刑,果何能為?而德宗惟恐少拂其意,愛惡予奪,惟 意是徇。既奏元洪流端州矣,而復請輕之,改為長史; 既奏薛正倫貶峽州矣,而復自悔之,留為判官。其縱 之不已過乎?諸鎮相視,往往以匹夫而要朝廷,以卒 伍而抗天子,由代德姑息之過也。大抵芽糵之未萌 則片言折之而有餘,間隙之已開則干戈取之而不 足,可不深慮而早計乎?至憲宗之削平諸藩,方有「太 阿出匣」之狀,然而軍士有犯上之罪,以天子之命殛 之,何所不可?而乃給之以賞,實之以刑,繼自今以往, 誰敢以信必待朝廷者?武宗之宣慰河北,方有江漢 朝宗之意,然郭誼就降,縱不舉「賞,流之遠方可也,而 乃戮之以刑。」繼自今以往,誰敢以信義望朝廷者?大 抵韓信之叛心,不生於假王之時,而生於雲夢之偽 遊;竇融之內附,不畏漢兵之強,而畏河西之璽書。惟 義可以起人之敬畏,惟信可以使人之悅服,失義與 信,何以立國?此藩鎮與唐三百年相與終始也。五代 紛紛,其弊尤甚,噫有由也。上聖龍興,群雄鼠伏。惟正 月乙巳,以詔諭諸鎮;越翼日戊午,又別以詔賜諸鎮。 王言如綸,其出如綍,誰敢有異心者?鎮安之韓令坤, 自北邊聽命;鎮寧之慕容延釗,自貞定聽命。彥卿之 在天雄,則表請而名稱;王景之在雄武,則治裝而入 朝。建雄之廷璋,驛詔朝馳,單車夕至矣。成德之郭崇, 朝發信使,夕無違命矣。袁彥之兇,率以潘美諭之,而 至自保義承信之涉嫌,以魏丕直之,而安於獲國。一 旦以息兵為問,趙公普以方鎮太重對。片言之發,適 當帝心。聚天下之精兵,收天下之財穀,皆入京師,隱 然有虎豹在山之勢。而又支郡長吏,得自奏事,而長 吏得以舉其權;鎮將職屬,悉委之縣,而縣官得以行 其職,轉運既以抳其私,別乘又以制其專,強藩巨鎮 皆顛倒於股掌之上。吾觀開寶之二年,守劇鎮者各 罷而歸環衛,杯酒易置如制嬰兒,自非規模宏遠,何 以致是?嗚呼!藝祖一舉而去數百年之患,仁矣哉!

《代胡總督謝新命督撫表》
明·徐渭

任兼督、撫,一方文武之司;鎮重浙、閩,萬里華夷之會。 撫躬知感,受托思危。臣伏念「東南之患,夙夜再興。始 於赤子之弄兵,馴至蒼生之受毒;引島夷而深入,連 省甸以無寧。慨自數年以來,無如今日之甚。辟猶破 壞之車,既遇險於泥濘;必得良父之御,可責望以驅 馳。若求善後於賤工,終知無補於覆轍。」臣之自揣,何 以異茲?人所私評,亦為過當。且昔叨監軍紀功之任, 偶成事於一時;比於今提督巡撫之難,亦奚啻夫百 倍。昔猶不逮,今復何能!特以聖明用人,姑自郭隗而 始。則凡豪傑響應,必有《樂毅》之流。臣敢不灑涕誓師, 矢心圖報。黃金橫帶,敢懷先樂之心?滄海揚波,豈望 生還之日?仗天威而策勵,尊廟算以周旋。取彼鯨鯢, 爰助鼓鼙之釁。佇看溟渤,翻為鴈鶩之池。力雖不前, 志誠無已。

《代江北事平賜金幣謝表》
前人

恩從天下,波及海壖。人自日邊,氣占星使。自慚涼德, 堪此殊榮。伏念臣本書生,誤叨閫寄。跨兩省一京之 地,當諸夷數道之衝。機務浩繁,調徵闊遠。曩昔淮陽 之警,頗陳意見之粗。恐漕河陵寢之震驚,為心膂咽 喉之要害。偶因群力,幸剪諸兇。凜待罪而至今,眇何 勞之可紀!乃函金幣,遠發宮庭。茲蓋伏遇皇上誠協 經綸,道融精一。分絲析縷,不以善小而弗旌。定價收 名,每謂功疑而惟重。其為恩澤,莫可名言。臣敢不銳 志澄清,委身報答。奉宣威德,期獻賮以來庭;結納賢 豪,益縣金而募士。

《代請胡總督啟》
前人

「伏以宣雲交控,兩鎮之衝;烽火不驚,六年於此。是皆 仰賴明公。筭勝於廟,盡收群策之雄;威寓於恩,坐落 諸酋之膽。致茲寧謐,概沐生成。計當白帝之逾期,已 櫜弓而無事。可少黃龍之痛飲,爰投壺而雅歌。敬卜 吉期,肅共小設。折衝於俎,冀聆謦欬之珍;借著為籌, 亦效悃愚之瑣。仰祈光重,曷任悚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