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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方伯而損,何也?彼能以有用用,而不能以不用用; 能為可名,而不能為「不可名;能處多事,而不能處多 事若無事。」故當其服官任職,亦綽然有餘。而至於藩 屏一方,表儀群吏,則或有短長。眾山之列峙也,豈不 崔嵬?及其興雲致霧,應星紀而奠坤維,則必歸之五 嶽。藩伯以方嶽稱,蓋其重也。陳公自歷官,不以矯矯 立名,不以沾沾市澤,不以聲色觚稜,自標風尚。若用 若不用,若可名若不可名,若事事若無所事事。其沖 夷粹穆之度,淵沉奧衍之猷,洞豁開朗之見,使就之 者無不心傾,望之者無不知其為仁人君子。凡在公 之宇下者,無不若型範蓍龜之在前,而瞿然顧化。此 公之所以不可及歟!宇內藩服十三閩,僻在南陲。其 地介山海之間,鯨鯢之所出沒,壤瘠而民貧。重以頻 年無歲,閭閻嗷嗷,不自聊生。賴諸大夫拊循綏輯,獲 有寧宇。又得公帡幪而覆露之,如萬彙之迎和風,黍 苗之被膏雨,其為鼓鬯潤澤,何可名言!公涖閩不數 月,與東省合報三年績,而其時適當肆覲,公率八郡 一州五十餘邑之吏受計於闕廷。主爵者又以公之 績聞於天子,明堂開而萬國畢來;公儼然領袖列藩, 如五嶽之有岱宗,為萬靈司命,統百神群望,告成功 於上帝。天子方勵精圖治,取為褒揚;公以風勵列辟, 必超出常格;三旌九列,旦暮延登;又豈區區海上一 藩服,得私有公也?余雖夙昔慕公,而當在政地日,無 能效推轂之力。茲幸與閩人同受公之賜,又喜公之 績成與計期會,與《詩》書所稱方伯連帥見於天子,而 天子歌《桑扈》裳華以寵之者,其義相合,思欲揚詡其 盛。適公之屬八郡一州五十餘邑,諸大夫來乞余言, 以為公賀,而吾郡張使君請之尤力。聊布其私衷如 此,不知亦足以窺公之萬一否?

《送藩伯麗陽金公晉秩兵備榆林序》

前人

麗陽金公,名御史也。持繡斧按黔陽,按兩淛、兩河,所 至澄清。入長臺端,丰采益著。無何,而有閩藩之命。余 時在政地,竊疑公望實素隆,且居臺之日久,何以外 徙?然竟不能詰其故,徒有私慨而已。往時自臺省外 徙者,多入為名公卿,無甚軒輊。邇來偏重形成,即藩、 臬大吏率不欲赴,且因而聚訟。乃公被命之日,恬然 安之,未嘗有一毫形於辭色。單車抵閩,恪共官次,若 忘其嘗為御史也者。而釐奸剔弊,孜孜拊循其民而 去其蠹,三尺所在,凜凜莫敢干。又不異其為御史時 吏民之懷服;公亦儼若柱後《惠文》之臨於其上,而莫 敢有越志也。所部晉安、莆陽、溫陵三大郡,幾割閩之 半。鯨鯢豺狼,聞公之風,皆斂跡遠遁,疆圉晏然。歲當 大沴,千里陸沈。豫發帑買粟,他路立「平糶法」,盡境無 莩者。嘗攝藩司篆,出納斤斤一錢無所私。下僚有夤 緣請託,一切謝絕;藩政肅然。稅璫之變,既奉命撤還 矣,猶遲留不欲去。公自祝釐歸,促遣之。蕞爾海邦,徼 天之幸!一時監司大夫,率皆民譽,乃公為之表率、為 之領袖。閩人不虞無歲而虞失公;不患公之不陟膴 躋巍,而患主爵者不長,以公予閩也。蓋未幾,而公果 晉秩,治兵榆林。閩之士大夫與閭巷編氓,咸聚族而 譚以公勳猷。天子若返之巖廊之上,閩何敢私?若猶 是疆埸也,西北之與東南何擇焉?何必奪公於閩,使 萬里奔馳,不皇啟處乎?余時謝政里居,方依公宇,下 為太平之民。聞公之去,亦不能無怏。顧嘗竊聞廟議, 「今天下所最急,無如九邊。其患不在鹵,不在將士,而 在督撫監司。寡實心任事之人,因循玩愒,上下相蒙, 邊政日壞。而榆林為天下精兵處,每塞下有急,輒發 榆林兵。」榆林之重於九塞,其來久矣。天子穆然西北 顧,而思得人以振起。塞事必先榆林,固宜其徙公於 此也。故事,塞下兵使多開府其地。公行品勳猷章灼 如是旦夕者,當復有建牙仗節之命。自此而入秉衡 軸、建旂常之績,社稷蒼生實利賴之。夫豈吾閩一方 所得私有公哉?頃監司多𡙇,主爵啟事十不一報;其 得請者獨公;而又以邊事急,促公就道。上非獨重西 北,亦知公矣。然吾聞塞下軍儲匱竭,在事者甚以為 苦,能無費公籌畫乎?公行之日,余鄉薦紳先生欲有 言以贈,而吾師陳先生嘗治兵榆林,命余效一辭。余 方病困不能文,姑書此以復吾師,且以道吾鄉人之 情云耳。若曰《清風》之誦,則余愧焉。

藩司部藝文二

《贈別王與時方伯》
明·孫一元

海中三花樹,石上五粒松。與子今有約,相候尋其蹤。 褰衣白雲杪,時戲蒼精龍。手把《古苔編》,還訪《崑崙峰》。 峰頂嚥元露,長令有好容。回首謝塵世,莫教生秋蓬。

《送堵師甫方伯之任嶺南限韻》
張履正

熊車曉發建朱幢,帝𥳑名賢任大邦。南海諸侯推最 長,中朝國士本無雙。風清合浦明珠返,雨過炎洲瘴 癘降。相送一尊須盡醉,明朝回首隔「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