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祠者數旬,略無陰曀之兆。時有郭天師者,本并土 女巫,少攻符術,多行猒勝之道。有監軍使將至京師, 因緣中貴,出入宮掖。其後軍牒告歸,遂以「天師」為號。 既而亢旱滋甚,闔境莫知所為,僉言曰:「若得天師一 到晉祠,則災旱不足憂矣。」惟謙請於主帥,主帥難之。 惟謙曰:「災厲流行,甿庶焦灼。若非天師一救,萬姓恐 無聊生。」於是主帥親自為請,巫者唯而許之。惟謙乃 具車輿,列幡蓋,迎於私室,躬為控馬。既至祠所,盛設 供帳,豐潔飲饌,自旦及昏,磬折於階庭之下,如此者 翌日,語惟謙曰:「我為爾飛符於上界請雨,已奉天帝 之命,必在虔懇至誠,三日雨當足矣。」由是四郊士庶, 奔走雲集,三夕於茲,曾不降雨。又曰:「此土災沴所興, 亦由縣令無德,我為爾再上天請,七日方合有雨。」惟 謙引罪於己,奉之愈恭。俄而又及所期,略無霑霔。郭 乃驟索馬入州宅,惟謙拜留曰:「天師已為萬姓此來, 更乞至心祈禱。」於是勃然而怒,罵曰:「庸瑣官人,不知 道理,天時未肯下雨,留我將復奚為!」惟謙謝曰:「非敢 更煩天師,候明旦排比相送耳。」於是惟謙宿誡左右 曰:「我為巫者所辱,豈可復言為官明晨別有指揮,汝 等或須相稟,是非好惡,縣令當之。」及曉,伺門未開,郭 巳嚴飾歸騎,常供設肴醴,一無所施。坐於皇堂,大恣 呵責。惟謙曰:「左道女巫,妖惑日久,當須斃在茲日,焉 敢言歸?」叱左右坐於神前,鞭背三十,投於潭水。祠後 有山,高萬千丈,遽令設席焚香,從吏悉皆放還,簪笏 立於其上。於是合縣駭愕,云:「長官打殺天師。」馳走者 紛紜,觀者如堵。是時炎旱累月,爍石流金,晴空萬里, 略無纖翳。祠上忽有片雲如車蓋,俄頃漸高,先覆惟 謙立所四郊雲物隨之而合。雷震數聲,甘澤大澍,焦 原赤野,無不滋潤。於是士庶數千,自山頂擁惟謙而 下。州將以杖殺,巫者初亦怒之,既而精誠有感,深加 嘆異,與監軍發表上聞。俄有詔書褒獎,賜錢五十萬, 寵賜章服。為絳、隰二州刺史,所理咸有政聲。
何易于
按《唐書循吏傳》:何易于不詳何所人及所以進為益 昌令,縣距州四十里,刺史崔朴常乘春與賓屬汎舟 出益昌,旁索民挽縴,易于身引舟。朴驚問狀,易于曰: 「方春,百姓耕且蠶,惟令不事,可任其勞。」朴愧,與賓客 疾驅去。鹽鐵官榷取茶利,詔下所在毋敢隱,易于視 詔書曰:「益昌人不征茶且不可活,矧厚賦毒之乎?」命 吏閣詔,吏曰:「天子詔,何敢拒?吏坐死,公得免竄邪?」對 曰:「吾敢愛一身移暴於民乎?亦不使罪爾曹。」即自焚 之。觀察使素賢之,不劾也。民有死喪不能具葬者,以 俸敕吏為辦,召高年坐,以問政得失。凡鬥民在廷,易 于丁寧,指曉枉直,杖楚遣之,不以付吏獄。三年無囚, 督賦役,不忍迫下戶,或以俸代輸,饋給往來,傳符外, 一無所進,故無異稱。以中上考,遷羅江令。刺史裴休 嘗至其邑,導侍不過三人,廉約蓋資性云。
遼
大公鼎
按《遼史能吏傳》:「公鼎,渤海人。咸雍十年,登進士第,改 良鄉令,省徭役,務農桑,建孔子廟學,部民服化。」
馬人望
按《遼史能吏傳》:「人望字儼叔,咸雍中,第進士,為松山 縣令,歲運澤州官炭,獨役松山,人望請於中京留守 蕭吐渾均役他邑,吐渾怒,下吏,繫幾百日,復引詰之, 人望不屈。蕭喜曰:『君為民如此,後必大用』。以事聞於 朝,悉從所請。徙知涿州新城縣。縣與宋接境,驛道所 從出,人望治不擾,吏民畏愛。」近臣有聘宋還者,帝問 以外事,多薦之。擢中京度支司鹽鐵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