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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者昇其輕重,扶老攜幼,尊尊親親,千數百年,再復 魯道。非神明博達,孰能與於此乎?」白探奇東蒙,竊聽 輿誦,輒記於壁,垂之將來,俾後賢之操刀,知賀公之 絕跡者也。

《縣令箴》
元·結

古今所貴,有土之官。當其選授,何嘗不難。為其動靜, 是人禍福。為其噓噏,作人寒燠。煩則人愁,猛則人懼。 勿以賞罰,因其喜怒。太寬則慢,豈能行令。太簡則疏, 難與為政。既明且斷,直焉無情。清而且惠,果然必行。 或曰:「間由上官,事不自我。」辭讓而去,有何不可。誰欲 字人,贈君此箴。豈獨書紳,可以銘心。

《送薛存義之任序》
柳宗元

河東薛存義將行,柳子載肉於俎,崇酒於觴,追而送 之江滸飲食之,且告曰:「凡吏於土者,若知其職乎?蓋 民之役,非以役民而已也。凡民之食於土者,出其什 一,傭乎吏,使司平於我也。今我受其直,怠其事者,天 下皆然。豈唯怠之,又從而盜之?向使傭一夫於家,受 若直,怠若事,又盜若貨器,則必甚怒而黜罰之矣。以」 今天下多類此,而民莫敢肆其怒,與黜罰何哉?勢不 同也。勢不同而理同,如吾民何?有達於理者,得不恐 而畏乎?《存義》:假令零陵二年矣,蚤作而夜思,勤力而 勞心,訟者平,賦者均,老弱無懷詐暴憎,其為不虛取 直也的矣,其知恐而畏也審矣。吾賤且辱,不得與考 績幽明之說,於其往也,故賞以酒肉,而重之以辭

《送寧國范明府詩序》
前人

近制,凡得仕於王者,歲登名於吏部。吏部則必參其 等列,分而合之,率三十人以為曹,謂之《申名書》,為三: 其一藏之有司,其二藏之中書。《洎》門下每大選置大 考績,必關決會驗而視其成;有不合者,下有司,罷去 甚眾。由是吏得為奸以立威,賊智以弄權,詭竊竄易 而莫有其實。必求端慤而習於事、辨達而勤於務者, 命之官而掌之。居三年,則又益其官,而後去其職。有 范氏傳真者,始來京師,近臣多言其美。宰相聞之,用 以為是職在門下,甚獲休問。初命京兆武功尉,既有 成績,復於有司為宣州寧國令。人咸曰:「由邦畿而調 者,命東西部尉,以為美仕。」范生曰:「不然。夫仕之為美, 利乎?人之謂也。與其給於供備,孰若安於化導?故求 發吾所學者,施於物而已矣。夫為吏者,人役也。役於 人而食其力,可無報耶?今吾將致其慈愛禮節,而去 其欺偽凌暴,以惠斯人,而後有其祿,庶可平吾心而 不愧於色。苟獲是焉足矣。」季弟為殿中侍御史,以是 言也,告於其寮,咸悅而尚之。故為詩以贈其去,而使 予為序。

《吳縣令廳壁記》
梁·肅

在《春秋》列國,各有屬邑,其主者魯謂之宰,楚謂之尹, 晉謂之「大夫。」秦時天下始置令長,宅一同之內,操賞 罰之柄,有民人焉,有社稷焉。風俗成敗本乎身,黎元 安否繫乎政,其體大矣。自京口南被於淛,河望縣十 數,而吳為大。國家當上元之際,中夏多艱,衣冠南避, 寓於茲土,參編戶之一。由是人俗舛雜,號為難治。加 以州將有握兵按部之重,邑居當水陸交馳之會,承 上撫下之勤,征賦郵傳之繁,百倍他縣,夥乎其中,不 可勝紀。大曆十一年,天官精選可以長民者,於是范 陽盧公,由太原府祁縣令為之。公外寬內明,敬事而 信,政本於仁,飾身以文。下車三年,闔境之人,安土樂 義,而不知安樂之所從來,蓋和平也。士君子立身,論 道之通塞,不論位之升降。吳縣下畿服一等,公俯而 為之,抑選部為官擇人,而公履道從政,所由然也。予 知公者,敢錄其實,書於《東序》,以播其令聞。時十四年 二月甲子記。

《書何易于》
孫樵

何易于嘗為益昌令,縣距刺史治所四十里,城嘉陵。 江南刺史崔朴,嘗乘春自上遊多從賓客歌酒,泛舟 東下,直出益昌旁。至則索民挽舟,易于即自腰笏引 舟上下。刺史驚問狀,易于曰:「方春,百姓不耕即蠶,隙 不可奪。」易于為屬令,當其無事,可以充役。刺史與賓 客跳出舟,偕騎還去。益昌民多即山樹茶利,私自入。 會鹽鐵官奏重榷筦,詔下所在不得為百姓匿。易于 視詔曰:「益昌不征茶,百姓尚不可活,矧厚其賦以毒 民乎?」命吏划去。吏爭曰:「天子詔所在不得為百姓匿, 今划去,罪愈重,吏止死,明府公寧免竄海裔耶?」易于 曰:「吾寧愛一身以毒一邑民乎?亦不使罪蔓爾曹。」即 自縱火焚之。觀察使聞其狀,以易于挺身為民,卒不 加劾。邑民死喪,子弱業破,不能具葬者,易于輒出俸 錢,使吏為辦。百姓入常賦,有垂白僂杖者,易于必召 坐與食,問政得失。庭有競民,易于皆親自與語,為指 白枉直,罪小者勸,大者杖,悉立遣之,不以付吏。治益 昌三年,獄無繫民,民不知役。改綿州羅江令,故治視 益昌。是時,故相國裴公刺史綿州,獨能嘉易于治。嘗 從觀其政,導從不過三人。其察易于廉約如此。會昌 五年,樵道出益昌,民有能言易于治狀者,且曰:「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