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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恕己量主知我,必不有所左右而輕天下也。」后既 廢,而太子意不自安,惲乃說太子曰:「久處疑位,上違 孝道,下近危殆。昔高宗明君,吉甫賢臣,反有纖介,放 逐孝子。《春秋》之義,母以子貴。太子宜因左右及諸皇 子引愆退身,奉養母氏,以明聖教,不背所生。」太子從 之。帝竟聽許。惲再遷長沙太守。先是,長沙有孝子古 初遭父喪,未葬,鄰人失火,初匍匐柩上,以身扞火,火 為之滅。惲甄異之,以為首舉後坐事左轉芒長。又免 歸避地教授著書八篇以病卒子壽。

朱浮

按《後漢書》本傳,「浮字叔元,沛國蕭人也。初從光武為 大司馬主簿,遷偏將軍,從破邯鄲。光武遣吳漢誅更 始幽州牧苗曾,乃拜浮為大將軍、幽州牧,守薊城,遂 討定北邊。建武二年,封武陽侯,食三縣。浮年少有才 能,頗欲厲風跡,收士心,辟召州中名宿涿郡王岑之 屬以為從事。及王莽時故吏二千石皆引置幕府,乃」 多發諸郡倉糓廩贍其妻子。漁陽太守彭寵以為天 下未定,師旅方起,不宜多置官屬,以損軍實,不從其 令。浮性矜急,自多頗有不平,因以峻文詆之。寵亦狠 彊,兼負其功,嫌怨轉積。浮密奏寵遣吏迎妻而不迎 其母,又受貨賄,殺害友人,多聚兵穀,意計難量。寵既 積怨,聞之,遂大怒而舉兵攻浮。浮以書質責之曰:「蓋 聞知者順時而謀,愚者逆理而動。常竊悲京城太叔, 以不知足而無賢輔,卒自棄於鄭也。伯通以名字典 郡,有佐命之功,臨人親職,愛惜倉庫;而浮秉征伐之 任,欲權時救急。二者皆為國耳,即疑浮相譖,何不詣 闕自陳,而為族滅之計乎!朝廷之於伯通,恩亦厚矣, 委以大郡,任以威武」,事有柱石之寄,情同子孫之親。 匹夫媵母,尚能致命一餐,豈有身帶三綬,職典大邦, 而不顧恩義,生心外畔者乎!伯通與吏人語,何以為 顏?行步拜起,何以為容?坐臥念之,何以為心?引鏡窺 影,何施眉目,舉措建功,何以為人?惜乎棄休令之嘉 名,造梟鴟之逆謀,捐傳世之慶祚,招破敗之重災,高 論堯「舜之道,不忍桀紂之性,生為世笑,死為愚鬼,不 亦哀乎!」伯通與耿俠遊,俱起佐命,同被國恩,俠遊謙 讓,屢有降挹之言,而伯通自伐,以為功高天下。往時 遼東有豕,生子白頭,異而獻之,行至河東,見群豕皆 白,懷慚而還。若以子之功,論於朝廷,則為遼東豕也。 今乃愚妄,自比六國,六國之時,其埶各盛,「廓土數千 里,勝兵將百萬,故能據國相持,多歷年世。今天下幾 里,列郡幾城,奈何以區區漁陽而結怨天子?此猶河 濱之人,捧土以塞孟津,多見其不知量也。」方今天下 適定,海內願安,士無賢不肖,皆樂立名於世,而伯通 獨中風狂走,自損盛時。內聽驕婦之失計,外信讒邪 之諛言,長為群后惡法,永「為功臣鑒戒,豈不誤哉!定 海內者無私讎,勿以前事自誤,願留意顧老母幼弟, 凡舉事,無為親厚者所痛,而為見讎者所快。」寵得書 愈怒,攻浮轉急。明年,涿郡太守張豐亦舉兵反。時二 郡畔戾,北州憂恐。浮以為天子必自將兵討之,而但 遣游擊將軍鄧隆陰助浮。浮懷懼,以為帝怠於敵,不 能救之,乃上疏曰:「昔楚、宋列國,俱為諸侯,莊王以宋 執其使,遂有投袂之師;魏公子顧朋友之要,觸冒彊 秦之鋒。夫楚、魏非有分職匡正之大義也。莊王但為 爭彊而發忿,公子以一言而立信耳。今彭寵反叛,張 豐逆節,以為陛下必棄捐它事,以時滅之。既歷時月, 寂漠無音,從圍城而不救,放逆鹵而不討,臣誠惑之。 昔高祖聖武,天下既定,猶身自征伐,未嘗寧居。陛下 雖興大業,海內未集,而獨逸豫,不顧北垂,百姓遑遑, 無所繫心,三河、冀州,曷足以傳後哉!今秋稼已熟,復 為漁陽所掠。張豐狂悖,姦黨日增,連年拒守,吏士疲 勞,甲冑生蟣蝨,弓弩不得弛。上下燋心,相望救護,仰 希陛下生活之恩。」詔報曰:「往年赤眉跋扈長安,吾策 其無穀必東,果來歸降。今度此反,鹵埶無久全,其中 必有內相斬者。今軍資未充,故須後麥耳。」浮城中糧 盡,人相食。會上谷太守耿況遣騎來救浮,浮乃得遁 走,南至良鄉,其兵長反遮之,浮恐不得脫,乃下馬刺 殺其妻,僅以身免。城降於寵。尚書令侯霸奏:「浮敗亂 幽州,搆成寵罪,徒勞軍師,不能死節,罪當伏誅。」帝不 忍,以浮代賈復為執金吾,徙封父城侯。後豐、寵並自 敗。帝以二千石長吏多不勝任,時有纖微之過者,必 見斥罷,交易紛擾,百姓不寧。六年,有日食之異,浮因 上疏曰:「臣聞日者,眾陽之所宗,君上之位也。凡居官 治民,據郡典縣,皆為陽為上,為尊為長。若陽上不明」, 尊長不足,則干動三光,垂示王者。《五典》紀國家之政, 《鴻範》別災異之文,皆宣明天道,以徵來事者也。陛下 哀愍海內新離禍毒,保宥生人,使得蘇息。而今牧人 之吏,多未稱職,小違理實,輒見斥罷,豈不粲然,黑白 分明哉!然以堯、舜之盛,猶加三考;大漢之興,亦累功 效。吏皆積久,養老於官,至名子孫,因「為氏姓。」當時吏 職,何能悉理,論議之徒,豈不諠譁?蓋以為天地之功 不可倉卒,艱難之業當累日也。而間者守宰數見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