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09 (1700-1725).djvu/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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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己屈己從之,臣是以不覺涕泗之橫流也。而彼以 詔諭江南為名而來,則是飛尺書而下本朝,豈講和 之謂哉?我躬受之,真為臣妾矣。陛下方寢苫枕塊,其 忽下穹廬之拜乎?臣竊料陛下必不忍為也。萬一奉 其詔令,則將變置吾之大臣,分部吾之諸將,邀求無 厭,靡有窮極。當此之時,陛下欲從之則無「以立國,不 從之則復責我以違令,其何以自處乎?況外夷之人, 驚動我陵寢,戕毀我宗廟,劫遷我二帝,據守我祖宗 之地,塗炭我祖宗之民,而又徽宗皇帝、顯肅皇后鑾 輿不返,遂致萬國痛心,是謂不共戴天」之仇。彼意我 之必復此仇也,未嘗頃刻而忘圖我,豈一王倫能平 哉?方王倫之為此行也,雖閭巷之人,亦知其取笑外 夷,為國生事。今無故誘狂敵悖慢如此,若猶倚信其 說而不寢,誠可慟哭。使賈誼復生,謂「國有人乎哉?無 人乎哉?古之外夷,固有不得已而事之以皮幣,事之 以珠玉,事之以犬馬者,曷嘗有受其詔惟外夷之欲 是從」,如今日事哉?脫或包羞忍恥,受其詔諭,而彼所 以許我者「不復如約,則徒受莫大之辱,貽萬世之譏。 縱使如約,則是我今日所有土地,先拱手而奉外夷 矣。祖宗在天之靈,以謂如何?徽宗皇帝、顯肅皇后不 共戴天之讎,遂不可復也,豈不痛哉!陛下其審思之, 斷非聖心所能安也。自金使入境以來,內外惶惑,儻 或陛下終以王倫之說為不妄,金人之詔為可從,臣 恐不惟墮外夷之姦計,而意外之虞將有不可勝言 者矣。此眾所共曉,陛下亦嘗慮及於此乎?國家兩嘗 敗外夷於淮甸,雖未能克復中原之地,而大江之南 亦足支吾。軍聲粗震,國勢粗定,故金人因王倫之往 復,遣使來嘗試朝廷。我若從其所請,正墮計中,不從 其欲,且厚攜我之金幣而去,亦何適而非彼之利哉? 為今之計,獨有陛下幡然改慮,布告中外,以收人心。 謂祖宗陵寢廢祀,徽宗皇帝、顯肅皇后梓宮在遠,母 后、淵聖宗枝族屬未還,故遣使迎請,冀遂南歸。今敵 之來邀,朝廷以必不可從之禮,實王倫賣國之罪,當 行誅責,以釋天下之疑。然後激厲諸將,謹捍邊陲,無 墮敵計,進用忠正,黜遠姦衺,以振紀綱,以修政事,務 為實效,不事虛名,夕慮朝謀,以圖興復,庶乎可矣。今 金使雖已就館,謂當別議區處之宜。臣聞萬人所聚, 必有公言,今在廷百執事之臣,與中外一心,皆以金 人之詔為不可從。公言如此,陛下獨不察乎?若夫謂 黏罕之已死,外夷內亂,契丹林牙復立,故今金主復 與我平」等語,是皆行詐款我師之計,非臣所敢知也。 或者又謂金使在館,今稍恭順,如臣之所聞,又何其 悖慢於前,而遽設恭順於後?敵情變詐百出,豈宜惟 聽其甘言,遂忘備豫之深計,待其禍亂之已至,又無 所及?此誠切於事情。今日之舉,存亡所繫,愚衷感發, 不能自已。望鑒其惓惓之忠,特垂采「納,更與二三大 臣熟議其便,無貽異時之悔,社稷天下幸甚。」疏入,不 省。後忻託故乞從外補,乃授荊湖南路轉運判官,謫 居撫州,起知邵陽,卒。

安堯臣

按《宋史鄭居中傳》:「安堯臣者,亦嘗上書論燕雲之事, 其言曰:『宦寺專命,倡為大謀。燕雲之役興,則邊釁遂 開;宦寺之權重,則皇綱不振。昔秦始皇築長城,漢武 帝通西域,隋煬帝遼左之師,唐明皇幽薊之寇,其失 如彼。周宣王伐玁狁,漢文帝備北邊,元帝納賈捐之 之議,光武斥臧宮、馬武之謀,其得如此。藝祖撥亂反 正,躬擐甲冑,當時將相大臣皆所與取天下者,豈勇 略智力不能下幽燕哉?蓋以區區之地,契丹所必爭, 忍使吾民重困鋒鏑?章聖澶淵之役,與之戰而勝,乃 聽其和,亦欲固本而息民也。今童貫深結蔡京,同納 趙良嗣以為謀主,故建平燕之議。臣恐異時唇亡齒 寒,邊境有可乘之釁,狼子蓄銳,伺隙以逞其欲,此臣 所以日夜寒心。伏望思祖宗積累之艱難,鑒歷代君 臣之得失,杜塞邊隙,務守舊好,無使外夷乘間窺中 國,上以安宗廟,下以慰生靈』。」徽宗然之,命堯臣以官, 後竟為姦謀所奪。堯臣嘗舉進士不第,蓋惇之族子 也。

婁寅亮

按《宋史》本傳:「寅亮,字陟明,永嘉人。政和二年進士,為 上虞丞。建炎四年,高宗至越,寅亮上疏云:『先正有言, 太祖舍其子而立弟,此天下之大公;周王薨,章聖取 宗室育之宮中,此天下之大慮也』。仁宗感悟其說,詔 英祖入繼大統,文子文孫,宜君宜王,遭罹變故,不斷 如帶。今有天下者,獨陛下一人而已。屬者椒寢未繁, 前星不耀,孤立無助,有識寒心,天其或者深戒陛下, 追念祖宗公心長慮之所及乎?崇寧以來,諛臣進說, 獨推濮王子孫以為近屬,餘皆謂之同姓,遂使昌陵 之後,寂寥無聞,奔迸藍縷,僅同民庶。恐祀豐於昵,仰 違天監,太祖在天,莫肯顧歆。是以二聖未有回鑾之 期,金人未有悔禍之意,中原未有息肩之日。臣愚不 識忌諱,欲乞陛下於子行中遴選太祖諸孫有賢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