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09 (1700-1725).djvu/110

此页尚未校对

良,而卒,傳其父之學,優游衡山下,餘二十年,玩心神 明,不舍晝夜。張栻師事之。紹興間上書,其略曰:『治天 下有本,仁也。何謂仁?心也。心官茫茫,莫知其鄉,若為 知其體乎?有所不察則不知矣,有所顧慮,有所畏懼, 則雖有能知能察之良心亦浸消亡而不自知。此臣』」 之所大憂也。夫敵國據形勝之地,逆臣僭位於中原, 牧馬駸駸,欲爭天下,臣不是懼,而以良心為大憂者, 蓋良心充於一身,通於天地,宰制萬事,統攝億兆之 本也。察天理莫如屏欲,存良心莫如立志。陛下亦有 朝廷政事不干於慮,便嬖智巧不陳於前,妃嬪佳麗 不幸於左右時矣。陛下試於此時沉「思靜慮,方今之 世,當陛下之身,事孰為大乎?孰為急乎?必有歉然而 餒,惻然而痛,坐起彷徨,不能自安者,則良心可察,而 臣言可信矣。」昔舜以匹夫為天子,瞽叟以匹夫為天 子,父,受天下之養,豈不足於窮約哉?而瞽叟猶不悅。 自常情觀之,舜可以免矣,而舜蹙然有憂之舉,天下 之大,無足以解憂者。「徽宗皇帝身享天下之奉,幾三 十年。欽宗皇帝生於深宮,享乘輿之次,以至為帝。一 旦劫於讎敵,遠適窮荒,衣裘失司服之制,飲食失膳 夫之味,居處失宮殿之安,妃嬪之好,動無威嚴,辛苦 墊隘。其願陛下加兵敵國,心目睽睽,猶饑渴之於飲 食,庶幾一得生還。父子兄弟相持而泣,歡若平生,引 領東望,九年於此矣。」夫以疏賤,念此痛心,當食則嗌, 未嘗不投箸而起,思欲有為,況陛下當其任乎!而在 廷之臣,不能對揚天心,充陛下仁孝之志,反以天子 之尊,北面讎敵。陛下自念以此事親,於舜何如也?且 群臣智謀淺短,自度不足以任大事,故欲偷安江左, 貪圖寵榮,皆為身謀爾。陛下乃信之,以為必持,是可 以進撫中原,展省陵廟,來還兩宮,亦何誤耶?「萬世不 磨之辱,臣子必報之。」讎!子孫之所以寢苫枕戈,弗與 共天下者也,而陛下顧慮畏懼忘之,不敢以為讎。臣 下僭逆,有明目張膽,顯為負叛者;有協贊亂賊,為之 羽翰者;有依隨兩端,欲以中立自免者,而陛下顧慮 畏懼寬之,不敢以為討。守「此不改,是祖宗之靈終天 暴露,無與復存也,父兄之身終天困辱,而求歸之望 絕也,中原士民沒身塗炭,無所赴愬也。陛下念亦及 此乎?王安石輕用己私,紛更法令,棄誠而懷詐,興利 而忘義,尚功而悖道,人皆知安石廢祖宗法令,不知 其并與祖宗之道廢之也。邪說既行,正論屏棄,故姦 諛敢挾紹述之義,以逞其私,下誣君父,上欺祖宗,誣 謗宣仁,廢遷隆祐,使我國家君臣夫婦之間,頓生疵 癘,三綱廢壞,神化之道,泯然將滅。遂使敵國外橫,盜 賊內訌,王師傷敗,中原陷沒,二聖遠栖於沙漠,皇輿 僻寄於東吳,囂囂萬姓,未知攸底,禍至酷也。若猶習 於因循,憚於更變,亡三綱之本性,昧神化之良能,上 以利勢誘下,下以智術干上。是非由此不公,名實由 此不核,賞罰由此失當。亂臣賊子由此得志,人紀由 此不修。天下萬事,倒行逆施,人欲肆而天理滅矣。將 何以異於先朝求救禍亂而致升平乎?」末言「陛下即 位以來,中正邪佞,更進數退,無堅定不易之誠。然陳 東以直諫死於前,馬伸以正論死於後,而未聞誅一 姦邪,黜一諛佞,何摧中正之易,而去姦邪之難也?此 雖當時輔相之罪,然中正之士,乃陛下腹心耳目,奈 何以天子之威,握億兆之命,乃不能保全二三腹心 耳目之臣,以自輔助,而令姦邪得而殺之,於誰責而 可乎?臣竊痛心,傷陛下威權之不在己也。」高閌為國 子司業,請幸太學。宏見其表,作書責之曰:「太學,明人 倫之所在也。昔楚懷王不返,楚人憐之,如悲親戚。蓋 忿秦之以彊力詐其君,使不得其死,其憯勝於加之 以刃也。太上皇帝劫制於彊敵,生往死歸,此臣子痛 心切骨,臥薪嘗膽,宜思所以必報也。而柄臣乃敢欺 天罔人,以大讎為大恩乎?昔宋公為楚所執,及楚子」 釋之,孔子筆削《春秋》,乃曰:「諸侯盟于薄,釋宋公」,不許 楚人制中國之命也。太母天下之母,其縱釋乃在金 人,此中華之大辱,臣子所不忍言也。而柄臣乃敢欺 天罔人,以大辱為大恩乎?晉朝廢太后,董養游太學, 升堂歎曰:「天人之理既滅,大亂將作矣。」則引遠而去。 今閤下目睹忘讎滅理,北面敵國以「苟宴安之事,猶 偃然為天下師儒之首。既不能建大論,明天人之理, 以正君心,乃阿諛柄臣,希合風旨,求舉太平之典」,又 為之詞云云。欺天罔人孰甚焉!宏初以蔭補右承務 郎,不調。秦檜當國,貽書其兄寅,問二弟何不通書,意 欲用之。寧作書,止敘契好而已。宏書辭甚厲,人問之, 宏曰:「正恐其召,故示」之以不可召之端。檜死,宏被召, 竟以疾辭,卒於家。著書曰《知言》,張栻謂其言約義精, 道學之樞要,制治之蓍龜也。有詩文五卷,《皇王大統》 八十卷。

范如圭

按《宋史》本傳:「如圭,字伯逵,建州建陽人。少從舅氏胡 安國受《春秋》。登進士第,授左從事郎、武安軍節度推 官。始至帥,將斬人,如圭白其誤,帥為已署,不易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