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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卿,出自朕意。」是日,晚命下,嵩之罷,起復相范鐘及 範三制皆公許為之。兼權中書舍人。時一相尚遜,機 務多壅,公許奏:「輔臣崇執謙遜,避遠形跡,相示以色 而不明言,事幾無窮,日月易失。今最急莫若疆場之 事。帥才不蓄,一旦欲議易置,茫然莫知所付。九江擇 守,至以近所廢斥朋附為欺之臺察充其選。同時任 言責者,雖心跡有顯晦,過惡有重輕,而獲罪於清議 則同一人抆拭之驟若是,三人者寧不引領以望玷 缺之復?況近者言官方以劉晉之、鄭起潛、濮斗南三 人乞明正其罪,以示警戒,而忽聞龔基先之用,議者 咸謂改紀之初,所為錯繆邪枉,窺伺善類,何可高枕 而臥?」帝見公許疏,稱善,且言基先之用太早。右史徐 元杰暴亡,司諫謝方叔、御史劉應起言,不報。公許亟 奏曰:「正月,侍御史劉漢弼死,四月右丞相杜範死,六 月右史徐元杰死。漢弼之死固可疑,範之死,人言已 籍籍。然漢弼類風淫末疾,範亦尪弱多病,諉曰天命, 猶可也。元杰氣體魁碩,神采嚴毅,議論英發,甫聞謁 告,奄至暴亡,口鼻四體變異之狀,使人為之雪涕不 已。六館諸生叩閽籲告,陛下始命有司置獄鞫勘,謂 當於朝紳中選公正明決、無所顧忌者,專蒞其事,盡 情研究,務使得實。集議朝堂,分列首從,必誅無赦。」疏 入,不報。物論沸騰,臨安尹趙與𥲅奏乞置獄天府,帝 從之。公許繳奏,與𥲅乃嵩之死黨,乞改送大理寺,命 臺臣之。詔殿中侍御史鄭寀,寀回懦首鼠,事竟不 白,然公論莫不偉公。許權禮部侍郎,差充執綏官。鄭 起潛、劉晉之及陳一薦以臺臣論劾遷謫,公許疏其 附下罔上之罪,乞下各州軍嚴行押發。鄭清之以少 保奉祠,侍講幄中,批復其子士昌官職,與內祠,且許 侍養行在所。蓋士昌嘗以詔獄追逮,或云詐以死聞。 清之造闕,號泣請於帝,故有是命。公許繳奏:「士昌罪 重,京都浩穰,姦宄雜糅,恐其積習沉痼,重為清之累, 莫若且與甄復,少慰清之,內祠侍養之命,宜與收寢。」 帝密遣中貴人以公許疏示清之,項容孫以罪遣還 家,道死。時敘官復職,公許駁奏,命遂格。遷中書舍人, 進禮部侍郎。嵩之免喪,以觀文殿大學士提舉洞霄 宮。臺諫、給舍交章論奏,公許疏乞睿斷,亟下明詔正 邦典。殿中侍御史章琰、正言李昴英以論執政及府 尹,帝怒出二人,公許力爭之,公許自繳士昌之命。清 之日夜於經筵短公許。周坦妻與清之妻善,因拜坦 殿中侍御史。坦首疏劾公許,以寶章閣待制知建寧 府。諫議大夫鄭寀又劾之,命遂寢。清之再相,公許屏 居湖州者四年,再提舉玉隆觀,差知婺州,未上,帝欲 召為文字官,清之奏已令守婺,帝曰:「朕欲其來。」乃授 權刑部尚書,屢辭弗獲。入對,上疏《貨財興繕》、逐諫臣、 開邊釁、時弊七事,薦知名士二十九人。時罷京學類 申,散遣生徒,公許奏:「京學養士,其法本與三學不侔。 往者立《類申》之法,重輕得宜,人情便安。近一旦忽以 鄉庠教選而更張之,為士亦當自反,未可盡歸咎朝 廷也。令行之始,臣方還朝,未敢彊聒以撓既出之令。 今士子擾擾道途,經營朝夕。今既未能盡復舊數,莫 若權宜以五百為額,仍用《類申》之法,使遠方遊學者 得以肄習其間,京邑四方之極,而庠序一室,弦誦寂 寥,遂使逢掖皇皇,市廛敢怨而不敢議,非所以作成 士氣,尊崇教化也。」清之益不樂,授槀殿中侍御史。陳 垓以劾公許,參知政事吳潛奏留之。帝夜半遣小黃 門取垓疏入。後二日,二府奏公許不宜去。同知樞密 院徐清叟上疏論垓太學生劉黻等百餘人,布衣方 和卿伏闕上書論垓朝廷。尋授寶章閣學士、知隆興 府,而公許已死矣。遺表上,帝嗟悼,進龍圖閣學士致 仕,贈宣奉大夫,官其後,賜賻如令式。公許沖澹寡欲, 晚年惟一僮侍,食無重味,一裘至十數年不易,家無 羨儲,敬愛親戚備至。蜀有兵難,族姻奔東南者,多依 公許以居。所著有《塵缶文集》、內外制奏議,奉常擬諡, 掖垣繳奏、《金革講義》進故事行世。

張虙

按《宋史》本傳:「虙字子宓,慈谿人,慶元二年進士。故事, 潛邸進士升名,虙不以自陳,授州教授,為浙東帥屬。 帥督新昌舊逋,虙手書諫曰:『越人之瘠,宜咻噢撫摩 之。今夏稅當寬為之期,使田里久饑之甿少還已耗 之氣血,尚可理舊逋邪』?」力辭不行。主管戶部架閣文 字,改太學正。時新進者多逞小才,害大體,轉對言:「立 國有大經,人主當以靜制天下之動。今日之治,或有 鄰於鍥薄而咈人心、傷國體者,宜有以革之,使祖宗 之意常如一日可也。」帝加納焉。遷太常博士,又遷國 子博士。時金垂亡,因論自治之道,謂:「天下之治,必有 根本:城郭所以禦敵也,使溝壑有轉徙之民,則何敵 之能禦?諸將所以備患也,使枵腹盻盻不得食,則何 患之能備?今日之吏,能知守邊之務者多,而能明立 國之意者少。繕城郭,聚米粟,恃此而不恤乎民,則其 策下矣。」時以旱求言,即上疏曰:「上天之心,即我祖宗 之心。數年以來,蓋有為祖宗所不敢為者。凡祖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