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10 (1700-1725).djvu/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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祚長久之福,而兆民自安,天變自消矣。」昔者周自文、 武至於成、康,而教化大行;漢自高帝至於文、景而始 稱富庶。文、武、高帝之才,非不欲使教化行,富庶備也。 蓋天下之治亂,氣化之轉移,人心之趨向,非一朝一 夕故也。今國家紀元,九年於茲,偃兵息民,天下大定, 紀綱大正,法令修明,可謂治矣。而陛下切切於民俗 澆漓,人不知懼,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詐起,故或朝信 而暮猜者有之,昨日所進今日被戮者有之,乃至甫 令而尋改,已赦而復收,天下臣民莫之適從,甚不稱 陛下求治之心。臣愚謂天下之趨於治,猶堅冰之及 於泮也。冰之將泮,非太陽所能驟致,陽氣發生,土脈 微動,然後得以融釋。聖人之治天下,亦猶是也。刑以 威之,禮以導之,漸民以仁,摩民以義,而後其化熙熙。 孔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此非空言也。求治之 道,莫先於正風俗;正風俗之道,莫先於守令知所務; 使守令知所務,莫先於風憲知所重;使風憲知所重, 莫先於朝廷知所尚。則必以簿書期會、獄訟錢穀之 不報為可恕,而俗流失、世敗壞為不可不問,而後正 風俗之道得矣。古郡守縣令為民師帥,以正率下,以 「善導民,使化成俗美。征賦期會,獄訟簿書,固其末也。 今之守令,以戶口、錢糧、獄訟為務,至於農桑學校,王 政之本,乃視為虛文而置之,將何以教養斯民哉?以 農桑言之,方春州縣下一白帖,督里甲回申文狀而 已,守令未嘗親視種藝次第,旱澇戒備之道也;以學 校言之,廩膳諸生,國家資之以取人才之地也。」今四 方師生缺員甚多,縱使具員守令,亦鮮有以禮讓之 實作其成器者。朝廷切切於社學,屢行取勘師生姓 名,所習課業。乃今廂鎮城郭,或但置立門牌,遠村僻 處,則又徒存其名。守令不過具文案,備照刷而已。上 官分部案臨,亦但循習故常,檄取遵依,未嘗巡行廉 訪也。興廢之實,上下視為虛文,小民不知孝悌忠信 為何物,鬥爭之俗成,奸詐之風熾,而禮義廉恥掃地 矣。風紀之司,所以代朝廷宣導德化、訪察善惡者也。 顧其始但知以去一贓吏、決一獄訟為治,而不知勸 民成俗,使民遷善遠罪,為治之大者。此守令風憲未 審輕重之失也。《王制》論鄉秀士升於司徒曰「選士」,司 徒論其秀士而升於太學,曰「俊士。」《大樂正》又論造士 之秀,升之司馬曰進士,司馬辨論官材,論定然後官 之,任官然後爵之,其考之詳如此,故成周得人為盛。 今使天下諸生考於禮部,升於太學,歷練眾職,任之 以事,非不可以洗歷代舉選之陋,上法成周,然而升 於太學者,或未數月遽選入官,間或委以「民社,臣恐 其人未諳時務,未熟朝廷禮法,不能宣導德化,上乖 國政,而下困黎民也。顏回、子奇之屬,舉世不可驟得。 以賈誼之材,識文帝猶疑其年少不用。顧開國以來, 選舉秀才,不為不多,所任名位,不為不重。自今數之, 在者有幾,臣恐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昔年所舉 之人,豈不可深痛惜乎!」凡此皆臣所為求治太速之 過也。昔者宋有天下,蓋三百餘年,其始以禮義教其 民,當其盛時,閭閻里巷皆有忠厚之風,至於恥言人 之過失。洎乎末年,扞城之將,力屈計窮,往往視死如 歸,忠臣義士,不可勝數,雖婦人女子,羞被污辱,此皆 教化之效也。元之有國,其本固不立矣。犯禮義之分, 壞廉恥之「防,自古未有。不數十年棄城降敵者,亦不 可勝數。雖老儒碩臣,甘心屈辱,大軍北征以來,為之 死事者何人乎?其遺風流俗,至今未革,深可怪也。臣 謂莫若敦禮義,尚廉恥,守令則責其以農桑學校為 急,風憲則責其先教化,審法律,以平獄緩刑為急。如 此則德澤下流,求治之道庶幾得矣。」郡邑諸生「升於 太學者,須令在學肄業,或三年或五年,精通一經,兼 習一藝,然後入選,且令宿衛辦事,以觀公卿大夫之 能,而後任之以政,則其學識兼懋,庶無敗事,且可以 塞覬覦富貴、僥倖爵祿之心也。治道既得,陛下端拱 於上,百官效能於下,陰陽調而風雨時,諸福吉祥莫 不畢至,尚何天變之不消也哉!臣干犯天威,罪在不 赦。」書上,帝大怒曰:「小子間吾骨肉,速逮來,吾手射之。」 既至,丞相乘帝喜,乃敢奏,命繫刑部獄,瘐死獄中。先 是,伯巨將上書,語其友曰:「今天下惟三事可患耳,其 二事易見而患遲,其一事難見而患速。縱無明詔,吾 猶將言之,況求言乎?」其意蓋謂分封也。然是時諸王 止建藩號,未曾裂土而封,不盡如伯巨所言迨洪武 末年,燕王奉命屢出塞,勢始強。後因削奪稱兵,遂有 天下。人乃以伯巨為先見云。福王時,追贈伯巨御史, 諡《忠愍》。

李仕魯 陳汶輝

按《明外史》本傳:「仕魯,字宗孔,濮人。少穎敏篤學,足不 窺戶外者三年。聞鄱陽朱公遷得宋朱熹之傳,往從 之遊,盡受其學。太祖故知仕魯名。洪武中,詔求能為 朱氏學者,有司舉仕魯入見,太祖喜曰:『吾求子久,何 相見晚也』?除黃州同知。曰:『朕姑以民事試子,行召子 矣』。期年,治行聞。十四年,命為大理寺卿。帝自踐阼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