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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頗好釋氏教,詔徵東南戒德僧,數建法會於蔣山。應

對稱旨,輒賜金襴袈裟衣,召入禁中,賜坐與講論吳 印華克勤之屬,驟拔擢至大官,時時寄以耳目,由是 其徒橫甚,群臣莫敢言,惟仕魯與給事中陳汶輝相 繼爭之。汶輝疏言:「古帝王以來,未聞縉紳緇流雜居 同事,可相濟也。今者勳舊耆德咸思辭祿去位,而緇 流憸夫乃益以讒間,如劉基、徐達之見猜,李善長、周 德興之被謗,視蕭何、韓信,其危疑相距,寧有幾哉!伏 望陛下於股肱心膂,悉取德行文章之彥,則太平可 立致矣。」帝不聽。而諸僧怙寵者,遂請為釋氏創立職 官,竟報可。於是先所置善世院為僧錄司,設左右善 世、左右闡教、左右講經覺義等官,皆高其品秩。道教 亦然。度僧尼道士至踰數萬。仕魯疏言:「陛下方創業, 凡意指所向,即示子孫萬世法程。奈何捨聖學而崇 異端乎?」亦不聽。仕魯爭之力,章數十上。其為人剛介 有氣節,本由儒術起,方欲推明朱氏之學,以闢佛自 任,見僧徒貴橫如此言,又不用。遽請於帝前曰:「陛下 深溺其教,無惑乎臣言之不入也。還陛下笏,乞賜骸 骨歸田里。」遂置笏於地。帝大怒,命武士捽搏之,立死 階下。汶輝,字耿光,詔安人。薦授禮科給事中,累官大 理少卿。數言得失,最後忤旨,投金水橋下死。仕魯與 汶輝死數歲,帝始悔悟,有詔清理釋、道二教。然《僧錄》 及《道錄》諸司所設官,訖明世竟不復革矣。

方徵

按《明外史》本傳:「徵字可久,莆田人。洪武五年,舉鄉試, 選入武英殿,授刑科給事中,兼齊王府錄事。嘗侍遊 後苑,與聯詩句。一日晚朝,帝問徵,知有母在。次日賜 白金,馳驛歸省。還改監察御史,出為懷慶知府。徵志 節甚偉,遇事敢直言。居郡時,因星變求言,疏言風憲 官以激濁揚清為職,今不聞旌廉拔能,專務羅織人 罪,多徵贓罰,此大患也。朝廷賞罰明信,乃能勸懲。去 年各行省以用空印罪其官吏,而河南參政安然、山 東參政朱芾俱有空印,反遷布政使,何以示勸懲?」帝 以羅織及多徵贓罰者何人,令具實以聞。徵指河南 僉事彭京以對,貶沁陽驛丞。十三年以事逮至京卒。

鄭士利

按《明外史》本傳:「士利,字好義,海寧人。兄士元,剛直有 才學,由進士授懷慶府同知。時方役民運鹽給軍,士 元令軍自運鹽,權貴人撓之不為動。擢湖廣按察使 僉事。荊襄卒乘亂掠婦女,吏不敢問,士元立召將領 還所掠。安陸有冤獄,御史臺已讞上,士元奏白其冤, 御史大夫銜之。會考校錢穀冊書空印事覺,凡主印」 者論死,佐貳以下搒一百,戍遠方。臺吏因陷士元繫 獄。帝方盛怒,以為欺罔,丞相、御史莫敢諫。士利嘆曰: 「上不知,以為空印大罪。誠得人言之,上聖明,寧有不 悟?」會星變求言,士利曰:「可矣。」既而讀詔,有假公言私 者罪。士利曰:「吾所欲言,為天子殺,無罪耳。吾兄非主 印者,固當出。需吾兄杖出,乃言言吾」死不恨。士元免 死出。士利乃為書數千言,言數事,而於空印事最詳, 曰:「陛下欲深罪空印者,恐奸吏得挾空印紙為文移 以虐民耳。夫文移必兩縫印,非一印一紙比也,縱得 之無益,況不可得乎?錢穀之數,府必合省,省必合部, 數難懸決,至部乃定。省、府去部,遠者六七千里,近亦 三四千里,冊成而後用印,往返非期年不可,以故先 印而後書。此權宜之務,所從來久,何足深罪?且國家 立法,必先明示天下,而後罪犯法者,以其故犯也。自 立國至今,未嘗有空印之律,有司相承,不知其罪。今 一旦誅之,何以使受誅者無詞?」朝廷求賢士,置庶位, 得之甚難。位至郡守,皆數十年所成就。通達廉明之 士,非「如草菅然,可刈而復生也。陛下奈何以不足罪 之罪,而壞足用之材乎?臣竊為陛下惜之。」書成欲上, 數矣,未決,閉門逆旅,泣數日,兄子問曰:「叔何所苦?」士 利曰:「吾有書欲上,觸天子怒,必受禍。然殺我生數百 人,我何所恨?」遂持書詣丞相府。士利貌不揚,見丞相 禮頗倨。丞相問何書,士利曰:「吾將為天子言之,丞相 何問也?」丞相因御史入奏,帝覽書大怒,下丞相、御史, 雜問誰教若為此,士利笑曰:「顧吾書可用否耳。吾業 為國家言事,自分必死,誰為我謀?」辭不屈,與士元皆 輸作江浦,而竟殺空印者。

蕭岐

按《明外史》本傳:「岐字尚仁,泰和人。五歲而孤,事祖父 母以孝聞,有司屢舉不赴。洪武十七年,詔徵賢良,強 起之,上《十便書》萬餘言。時太祖刑罰過中,詰告之風 稍熾。岐所言禁止實封以杜誣罔,依律科以信詔令, 語皆指切,人所難言者。召見,授潭王府長史。力辭忤 旨,謫雲南楚雄訓導。岐即日行,帝遣騎追還,留京師。」 歲餘,改授陝西平涼,再歲致仕。二十七年,復召考定 《書傳》,書成,賜鈔幣,給驛歸。岐嘗輯《五經要義》,又取《刑 統》《八韻賦》,引律令為之解,合為一集,學者稱為「正固 先生。」子忠。

周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