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制局監謝粲說鏘及隨王子隆日:「二王但出,天子 置朝堂,夾輔號令,粲等閉城上仗,誰敢不同?東城人 正共縛送蕭令耳。」子隆欲定計,鏘意猶豫,命駕將入, 復還,與母別,日暮不成行,典籤告之,鸞遣兵殺鏘及 子隆、謝粲等。時太祖諸子,子隆最壯,大有才能,故鸞 尤忌之。江州刺史晉安王子懋聞二王死,欲起兵,謂 防閤陸超之曰:「事成則宗廟獲安,不成猶為義鬼。」董 僧慧曰:「此州雖小,宋孝武嘗用之。若舉兵向闕,以請 鬱林之罪,誰能禦之!」子懋母阮氏在建康,密遣迎之。 阮氏報其同母兄于謠之為計,謠之馳告鸞,鸞遣軍 主裴叔業與謠之先襲尋陽。子懋部曲多雍州人,皆 踴躍願奮,叔業畏之,遣謠之說子懋曰:「還都正當作 散官,不失富貴也。」子懋既不出兵,眾情稍沮。參軍于 琳之說叔業取子懋,叔業遣將隨之,拔白刃入齋。子 懋罵曰:「小人何忍行此!」琳之以袖障面,使人殺之。王 元邈執董僧慧,將殺之,僧慧曰:「晉安舉義,僕實豫謀, 死不恨。願大斂畢,退就鼎鑊。」元邈義之,白鸞免死。子 懋子昭基九歲,以方二寸絹為書,參其消息。僧慧視 之曰:「郎君書也。」悲慟而卒。于琳之勸陸超之逃亡,超 之曰:「人皆有死,此不足懼。吾若逃亡,非唯孤晉安之 眷,亦恐田橫客笑人。」元邈等欲囚以還都,超之端坐 俟命。超之門生謂殺超之當得賞,密自後斬之,頭墜 而身不僵。元邈厚加殯殮,門生亦助舉棺,棺墜,壓其 首,折頸而死。鸞遣將軍王廣之襲南兗州刺史安陸 王子敬,斬之。又以孔琇之行郢州事,使殺郢州刺史 晉熙王球,琇之辭,不許,遂不食而死。裴叔業進向湘 州,欲殺南平王銳。防閤周伯玉大言于眾曰:「此非天 子意,今斬叔業,舉兵匡社稷,誰敢不從!」典籤叱左右 斬之,遂殺銳,又殺銶及南豫州刺史宜都王鏗。
張佛護
按《南齊書崔慧景傳》,慧景舉兵奉江夏王寶元向京 師。臺遣驍騎將軍張佛護、直閣將軍徐元稱、屯騎校 尉姚景珍、西中郎參軍徐景智、遊盪軍主董伯珍、騎 官桓靈福等據竹里為數城。寶元遣信謂佛護曰:「『身 自還朝,君何意苦相斷遏』?佛護答曰:『小人荷國重恩, 使於此創立小戍,殿下還朝,但自直過,豈敢干斷』!」遂 射慧景軍,因合戰。慧景子覺及崔恭祖領前鋒,皆傖 楚善戰,又輕行不爨食,以數舫緣江載酒肉為軍糧。 每見臺軍城中煙火起,輒盡力攻擊,臺軍不復得食, 以此饑困。元稱等議欲降,佛護不許。崔恭祖等復攻 之,城陷,佛護單馬走,追得斬首。徐元稱降,餘軍主皆 死。
陸閑
按《蘇州府志》:「閑字遐業,慧曉兄子。有風概,不苟合,仕 至揚州別駕。明帝崩,閑謂所親曰:『宮車晏駕,百司將 聽冢宰,主上地重才弱,難將至矣』。因感心疾,不復預 州事。永元末,刺史始安王遙光㨿東府作亂,或勸去 之,閑曰:『吾為人吏,何可逃死』。臺軍攻陷城,閑以綱佐 被收,尚書令徐孝嗣啟閑不豫逆謀,未及報,徐世標」 害之。
顏見遠
按《周書顏之儀傳》:之儀祖見遠,齊御史。治書正色立 朝,有當官之稱。及梁武帝執政,遂以疾辭。尋而齊和 帝暴崩,見遠慟哭而絕。梁武帝深恨之,謂朝臣曰:「我 自應天從人,何預天下人事?而顏見遠乃至於此。」當 時嘉其忠烈,咸稱歎之。
梁
蔡道恭
按《冊府元龜》,道恭為司州刺史、平北將軍。天監三年, 魏軍圍司州,道恭拒守,魏軍憚之,將退。會道恭疾篤, 乃呼兄子僧勰、從弟靈恩及諸將帥謂曰:「吾受國厚 恩,不能破滅寇賊,今所苦轉篤,勢不能久,汝等當以 死固節,無令吾沒有遺恨。」又令取所持節謂僧勰曰: 「稟命出疆,憑此而已。既不得奉以還朝,方欲攜之同 逝,可與棺柩相隨。」眾皆流涕。其年五月卒。魏知道恭 死,攻之轉急。先是,朝廷遣郢州刺史曹景宗率眾赴 援,景宗不前。至八月,城內糧盡,乃陷。
江子一〈弟子四 子五〉
按《梁書》本傳:「子一,字元貞,濟陽考城人,晉散騎常侍 統之七世孫也。父法成,天監中奉朝請。子一少好學, 有志操,以家貧闕養,因蔬食終身。起家王國侍郎、朝 請,啟求觀書祕閣,高祖許之,有敕直華林省。其姑夫 右衛將軍朱异,權要當朝,休下之日,賓客輻湊,子一 未嘗造門。其高潔如此。稍遷尚書儀曹郎,出為遂昌」、 曲阿令,皆著美績。除通直散騎侍郎,出為戎昭將軍、 南津校尉。弟子四,歷尚書金部郎。大同初,遷右丞。兄 弟性並剛烈,子四自右丞上封事,極言得失,高祖甚 善之,詔尚書詳擇施行焉。左民郎沈炯、少府丞顧璵 嘗奏事不允,高祖厲色呵責之。子四乃趨前代炯等 對,言甚激切。高祖怒呼縛之,子四據地不受,高祖怒 亦止,乃釋之,猶坐免職。及侯景反,攻陷歷陽,自橫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