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狀奏報，名曰《較事》。及魏忠賢竊政，遣其黨劉朝、胡 良輔、紀用、陶文等四十五人，齎內庫神砲、甲仗、弓矢 數萬至關門，為軍中用。又以白金十萬，蟒麒麟、獅子、 虎豹諸幣，頒賚將士，而賜承宗蟒服、白金慰勞之，實 覘軍也。承宗方出關巡寧遠，在道聞之，立繕疏，以「中 使觀兵，自古有戒」為言。帝溫旨報之。歸而使者至，具 杯茗而已。閻鳴泰之為巡撫也，承宗薦之。後知其無 實，軍事多不與議。鳴泰怏怏求去，承宗亦引疾。言官 共留承宗，詆鳴泰，巡關御史潘雲翼復極論其罪。帝 乃罷鳴泰，諭留承宗，而以張鳳翼為巡撫。鳳翼怯，復 主守關議。承宗不悅，復出關巡視。副將王牧民主撫 插部，欲尼其行，報插部入犯。承宗不顧，抵寧遠，集將 吏議，所守眾多如鳳翼指。獨世龍請守中後所。而崇 煥、善繼及副將茅元儀力請守寧遠，承宗然之，議乃 定。令大壽興工，崇煥及滿桂守之。先是，虎部竊出盜 掠，率教捕斬四人。象乾欲斬率教以謝虎部，承宗不 可。而承宗所遣王楹戍中右，護其兵出採木，為西部 朗素所殺。承宗怒，遣世龍勦之。象乾恐壞撫𡱈，令朗 素縛逃人為殺楹者以獻，而增市賞千金。承宗不悅， 方疏爭，而象乾遭憂候代。承宗惠主款者撓己權，言 「督師總督可勿兼用，請罷已；不可，則弗推總督，并請」 以遼撫移駐寧遠。帝命止總督推，而鳳翼謂置己死 地，大恨，與其鄉人潘雲翼、萬有孚力毀世龍以撼承 宗。無何，有孚為薊撫岳和聲所劾，益疑世龍與崇煥 搆陷，乃共為浮言，撓出關計。給事中解學龍遂極論 世龍罪，雲翼繼之。承宗憤，抗疏陳《守禦策》，言：「拒敵門 庭之中與拒門庭外勢。既辨，我促敵二百里外，與敵 促我二百里中，勢又辨。不見宋割地乎？予而又予，至 於無可予；退而又退，至於無可退已：事可鑒也。蓋寧 遠我近而敵遠，我不進逼敵，敵將進而逼我。今日即 不能恢遼左，而寧遠覺華菸不可棄。」復為世龍辯，而 發有孚等交搆狀。有孚者，故侍郎世德子也，為廣寧 理餉同知，城陷逃歸。象乾題為廣寧道僉事，專撫插 漢，乾沒多。至是以承宗言被斥。鳳翼亦以憂歸，朝命 喻安性代。而廷臣言總督不可裁，命吳用先督薊、遼， 代象乾。承宗惡本兵趙彥多中制，稱疾求罷，舉彥自 代以困之，朝議不可而止。時寧遠城工竣，關外守具 畢備。承宗圖大舉，奏言：「前哨已置連山、大凌河，速𢌿 臣餉二十四萬，則功可立奏。」帝即命所司給之。兵、工 二部相與謀曰：「餉足，渠即妄為矣。」故用文移往復緩 之。承宗再疏促，具以情告。帝為飭諸曹，而師竟不果 出。初，方震孺、游士任、李達明時舉之譴，承宗實劾之， 後皆為求宥。復稱楊鎬、熊廷弼、王化貞之勞，請免死 遣戍。朝端譁然。給事中顧其仁、許譽卿，御史袁化中 交章論駁，帝皆不納。會承宗敘五防效勞諸臣，且引 疾乞罷。乃遣中官劉應坤等齎帑金十萬及他物賚 將士，而賜承宗坐蟒膝襴，佐以金幣。當是時，魏忠賢 益盜柄，以承宗功高，欲親附之。令應坤等申意承宗， 不與交一言，忠賢由是大憾。會忠賢逐楊漣、趙南星、 高攀龍等，承宗方西巡薊、遼，念抗疏，帝弗省。往在講 筵，每奏對間有入，乃請以賀聖壽入朝面奏機宜，欲 因是論其罪。魏廣微聞之，奔告忠賢：「承宗擁兵數萬， 將清君側。兵部侍郎李邦華為內主公，立虀粉矣。」忠 賢悸甚，繞御床哭。帝亦為心動，急令內閣擬旨。次輔 顧秉謙奮筆曰：「無旨離信地，非祖宗制，違者法不宥。」 夜，啟禁門，召兵部尚書入，令三道飛騎止之。又諭九 門守奄承宗入齊化門者反接以入。承宗抵通州，聞 命而返。忠賢遣人偵之，一襆被置輿中，後車惟鹿善 繼而已，意漸解。而其黨李蕃、崔呈秀、徐大化連疏詆 之，至比之王敦、李懷光云。承宗乃杜門求罷。五年四 月，給事中郭興治請令廷臣議去留，論冒餉者「復踵 至」，遂下廷臣雜議。吏部尚書崔景榮持之，乃下詔勉 留，而以簡將、汰兵、清餉三事責承宗。奏報，承宗方令 諸將分戍錦州、大小凌河、松、杏右屯諸要害，拓地復 二百里，罷大將世欽、世祿，副將李秉誠、孫諫，汰軍萬 七千餘人，省度支六十八萬。而言官論世龍不已。至 九月，而有柳河之敗，將士死者「四百餘人」，語具《世龍 傳》。於是臺省劾世龍，并及承宗，章疏數十上。承宗求 去益力，十月始得請。先已屢加左柱國、少師、太子太 師、中極殿大學士，遂加特進、光祿大夫，廕子中書舍 人，賜蟒銀幣，行人護歸，而以兵部尚書高第代為經 略。無何，喻安性亦罷，遂廢巡撫不設。初第力扼承宗， 請撤關外以守關內，承宗駁之，第深憾。明年，寧遠被 圍，乃疏言關門兵止存五萬。言者益以為承宗罪，連 章醜詆。承宗告戶部曰：「第初涖關，常給十一萬七千 人餉，今但給五萬人餉足矣。」第果以妄言引罪。後忠 賢遣其黨梁夢環巡關，欲傅致承宗罪，無所得而止。 承宗在關四年，前後修復城堡數十，練兵十一萬，立 車營、水營，造甲胄、器械、弓矢、砲石、渠荅鹵楯之具合 數百萬，開屯五千頃，寧遠屹成雄鎮。後敘寧遠功，廕 子錦衣世千戶。莊烈帝即位，在晉入為兵部尚書。恨
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15 (1700-1725).djvu/48
此页尚未校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