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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而不召。資遷怒,捶書佐朱零,零仰曰:「范滂清裁,猶以

利刃齒腐朽,今日寧受笞死,而滂不可違。」資乃止。郡 中中人以下,莫不歸怨,乃指滂之所用以為范黨。後 牢修誣言鉤黨滂,坐繫黃門北寺獄。獄吏謂曰:「凡坐 繫皆祭皋陶。」滂曰:「皋陶賢者,古之直臣。知滂無罪,將 理之於帝;如其有罪,祭之何益?」眾人由此亦止。獄吏 將加掠考,滂以同囚多嬰病,乃請先就格,遂與同郡 袁忠爭受楚毒。桓帝使中常侍王甫以次辨詰,滂等 皆三木橐頭,暴於階下,餘人在前,或對或否。滂、忠於 後越次而進。王甫詰曰:「君為人臣,不推忠國,而共造 部黨,自相褒舉,評論朝廷,虛搆無端,諸所謀結,並欲 何為,皆以情對,不得隱飾。」滂對曰:「臣聞仲尼之言,見 善如不及,見惡如探湯。欲使善善同其清,惡惡同其 汙。謂王政之所願聞,不悟更以為黨。」甫曰:「卿更相拔 舉,迭為唇齒,有不合者,見則排斥。其意如何?」滂乃慷 慨仰天曰:「古之循善,自求多福;今之循善,身陷大戮。 身死之日,願埋滂於首陽山側。上不負皇天,下不愧 夷、齊。」甫愍然為之改容,乃得並解桎梏。滂後事釋南 歸。始發京師,汝南、南陽士大夫迎之者數千兩,同囚 鄉人殷陶、黃穆,亦免俱歸,並衛侍於傍,應對賓客。滂 顧謂陶等曰:「今子相隨,是重吾禍也。」遂遁還鄉里。初, 滂等繫獄,尚書霍諝理之,及得免,到京師,往候諝而 不為謝。或有讓滂者,對曰:「昔叔向嬰罪,祁奚救之,未 聞《羊舌》有謝恩之辭,祁老有自伐之色。」竟無所言。建 寧二年,遂大誅黨人。詔下,急捕滂等。督郵吳導至縣, 抱詔書,閉傳舍,伏床而泣。滂聞之曰:「必為我也!」即自 詣獄。縣令郭揖大驚,出解印綬,引與俱亡,曰:「天下大 矣,子何為在此?」滂曰:「滂死則禍塞,何敢以罪累君,又 令老母流離乎?」其母就與之訣。滂白母曰:「仲博孝敬, 足以供養。滂從龍舒君歸黃泉,存亡各得其所,惟大 人割不可忍之恩,勿增感戚。」母曰:「汝今得與李、杜齊 名,死亦何恨!既有令名,復求壽考,可兼得乎?」滂跪受 教,再拜而辭。顧謂其子曰:「吾欲使汝為惡,則惡不可 為;使汝為善,則我不為惡。」行路聞之,莫不流涕,時年 三十三。

史弼

按《後漢書》本傳,「弼字公謙,陳留考城人也。父敞,順帝 時以佞辯至尚書郡守。弼少篤學,聚徒數百。仕州郡 辟公府,遷北軍中候。是時桓帝弟渤海王悝素行險 辟,僭傲多不法。弼懼其驕悖為亂,乃上封事曰:『臣聞 帝王之於親戚,愛雖隆,必示之以威,體雖貴必禁之 以度。如是,和睦之道興,骨肉之恩遂。昔周襄王恣甘』」 昭公,孝景皇帝驕梁孝王,而二弟階寵,終用勃慢,卒 周有播蕩之禍,漢有爰盎之變。竊聞渤海王悝,憑至 親之屬,恃偏私之愛,失奉上之節,有僭慢之心,外聚 剽輕不逞之徒,內荒酒樂,出入無常,所與群居,皆有 口無行,或家之棄子,或朝之斥臣,必有羊勝、伍被之 變。州司不敢彈糾,傅相不能匡輔。陛「下隆於友于,不 忍遏絕,恐遂滋蔓,為害彌大。乞露臣奏,宣示百僚,使 臣得於清朝明言其失,然後詔公卿平處其法。法決 罪定,乃下不忍之詔。臣下固執,然後少有所許。如是 則聖朝無傷親之譏,渤海有享國之慶。不然,懼大獄 將興,使者相望於路矣。」臣職典禁兵,備禦非常,而妄 知藩國,干犯至戚,罪「不容誅,不勝憤懣,謹冒死以聞。」 帝以至親,不忍下其事。後悝竟坐逆謀,貶為癭陶。王 弼遷尚書,出為平原相。時詔書下,舉鉤黨郡國,所奏 相連及者多至數百,唯弼獨無所上。詔書前後切卻 州郡,髡笞掾史從事,坐傳責曰:「詔書疾惡黨人,旨意 懇惻。青州六郡,其五有黨,近國,甘陵亦考南北部,平 原何理而得獨無?」弼曰:「先王疆理天下,畫界分境,水 土異齊,風俗不同。它郡自有,平原自無,胡可相比?若 承望上司,誣陷良善,淫刑濫罰,以逞非理,則平原之 人戶可為黨相,有死而已,所不能也。」從事大怒,即收 郡僚職送獄,遂舉奏弼。會黨禁中解,弼以俸贖罪,得 免,濟活者千餘人。弼為政,特挫抑彊豪,其小民有罪, 多所容貸。遷河東太守。被一切詔書當舉孝廉,弼知 多權貴請託,乃豫敕斷絕。書屬中常侍侯覽。果遣諸 生齎書請之,并求假鹽稅,積日不得通。生乃說以它 事謁弼,而因達覽書。弼乃大怒曰:「太守忝荷重任,當 選士報國。爾何人,而偽詐無狀!」命左右引出,捶楚數 百。府丞掾史十餘人皆諫於廷。弼不對,遂付安邑獄, 即日考殺之。侯覽大怨,遂詐作飛章,下司隸,誣弼誹 謗,檻車徵吏,人莫敢近者,唯前孝廉裴瑜送到崤澠 之間,大言於道傍曰:「明府摧折虐臣,選德報國。如其 獲罪,足以垂名竹帛,願不憂不懼。」弼曰:「誰謂荼苦,其 甘如薺。昔人刎頸,九死不恨。」及下廷尉詔獄,平原吏 人奔走,詣闕訟之。又前孝廉魏劭毀變形服,詐為家 僮,瞻護於弼。弼遂受誣,事當棄市。劭與同郡入賣郡 邸,行賂於侯覽,得減死罪一等,論輸左校。時人或譏 曰:「平原行貨以免君,無乃蚩乎!」陶丘洪曰:「昔文王羑 里,閎散懷金。史弼遭患,義夫獻寶,亦何疑焉?」於是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