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二曰寬內郡徵輸,以固根本;三曰汰冗兵以省糧 運,四曰改祿秩以養官廉,五曰罷行兵馬司以便詰 捕,六曰復倚郭縣以正紀綱;七曰設嘗選以起淹滯。」 尋出為陝西行臺治書侍御史,辭以老病,不允,力疾 戒行。十七年春,紅巾陷商州,奪七盤,進據藍田縣,距 奉元一舍。思誠會豫王阿剌忒納失里及省院官於 安西王月魯帖木兒邸,眾洶懼無言。思誠曰:「陝西重 地,天下之重輕繫焉。察罕帖木兒河南名將,賊素畏 之,宜遣使求援,此上策也。」戍將嫉客兵軋己,論久不 決。思誠曰:「吾兵弱,旦夕失守,咎將安歸?」乃移書察罕 帖木兒曰:「河南為京師之庭戶,陝西實內郡之籓籬, 兩省相望,互為脣齒,陝西危則河南豈能獨安乎?」察 罕帖木兒新復陝州,得書大喜曰:「先生真有為國為 民之心,吾寧負越境擅發之罪。」遂提輕兵五千,倍道 來援。思誠犒軍於鳳凰山,還定守禦九事,夜宿臺中, 未嘗解衣。同官潛送妻子過渭北,思誠止之,分守北 門。其屬聞事急,欲圖苟免,思誠從容諭之曰:「吾受國 重寄,安定一方,期戮力報效,死之可也。自古皆有死, 在遲與速耳。」眾乃安。既而援兵破賊,河南總兵官果 以察罕帖木兒擅調,遣人問之。思誠亟請於朝,宜命 察罕帖木兒專守關陝,仍令便宜行事。詔從之。行樞 密院掾史田甲受賂,事覺,匿豫邸,監察御史捕之急, 并繫其母。思誠過市中見之,曰:「嘻,古者罪人不孥,況 其母乎!吾不忍以子而繫其母。」令釋之,不從,思誠因 自劾不出,諸御史謁而謝之。初,監察御史有封事,自 中丞以下惟署紙尾,莫敢問其由,事行始知之。思誠 曰:「若是,則上下之分安在?」凡上章,必拆視不可行者, 以臺印封置架閣庫。俄起五省餘丁軍,思誠爭曰:「關 中方用兵,困於供給,民多愁怨,復有是役,萬一為變, 所繫豈輕耶?」事遂寢。十七年召拜通議大夫、國子祭 酒。時臥疾,聞命即起,至朝邑,疾復作。十月卒於旅舍, 年六十有七。諡獻肅。
干文傳
按《元史》本傳:「文傳字壽道,平江人。祖宗顯,宋承信郎。 父雷龍,鄉貢進士。宗顯之先世,以武弁入官,而力教 其子,以文易武,故雷龍兩舉進士。宋亡,不及仕。及生 文傳,乃名今名以期之。文傳少嗜學,十歲能屬文,未 冠有聲譽,用舉者為吳及金壇兩縣學教諭,饒州慈 湖書院山長。仁宗詔舉進士,文傳首登延祐乙科,授」 同知昌國州事,累遷長洲、烏程兩縣令,陞婺源知州, 又知吳江州。文傳長於治劇,所至俱有善政。自其始 至昌國,即能柔之以恩信,於是海島之民,雖頑獷不 易治,至有剽掠海中若化外然者,亦為之變俗。初,長 官強愎自恣,文傳推誠以待之,久乃自屈服。鹽長官 方倚轉運司勢,虐使州民家業破蕩,文傳語同列曰: 「吾屬受天子命以牧此民,可坐視而勿之救乎?」乃亟 為陳理,上官莫能奪,民賴以免。長洲為文傳鄉邑,文 傳徙榻公署,無事未嘗輒出,而親舊莫敢通私謁。會 創行助役法,凡民田百畝,令以三畝入官,為受役者 助。文傳既專任其縣事,而行省又以無錫州及華亭、 上海兩縣之事委焉。文傳諭豪家大姓,以腴田來歸, 而中人之家自是不病於役。其在烏程,有富民張甲 之妻王,無子。張納一妾於外,生子未晬,王誘妾以兒 來,尋逐妾,殺兒焚之。《文傳》聞而發其事,得死兒餘骨。 王厚賄妾之父母,買鄰家兒為妾所生。兒初不死,文 傳令妾抱兒乳之,兒啼不就乳。妾之父母吐實,乃呼 鄰婦至,兒見之,躍入其懷,乳之即飲,王遂伏辜。丹徒 縣民有二弟共殺其姊者,獄久不決,浙西廉訪司俾 文傳鞫之,既得其情,其母乞貸二子命為終養計,文 傳謂「二人所承有輕重,以首從論,則為首者當死。」司 官從之。婺源之俗,男女婚聘,後富則渝其約,有育其 女,至老死不嫁者。親喪,貧則不舉,有停其「柩累數世 不葬者。」文傳下車,即召其耆老,使以禮訓告之,閱三 月而婚喪俱畢。宋大儒朱熹上世居婺源,故業為豪 民所占,子孫訴於有司,莫能直。文傳諭其民以理,不 煩窮治而悉歸之。復募好義者,即其故宅基建祠,俾 朱氏世守焉。有富民江丙出游京師,娶娼女張為婦。 江既客死,張走數千里返其柩以葬,前妻之子,困苦 之,既而殺之,瘞其尸山谷間。官司知之,利其賄不問, 文傳乃發其事而論如法。文傳涖官,其所設施多此 類,故其治行往往為諸州縣最。韓鏞時僉浙西廉訪 司事,作《烏程謠》以紀其績,論者謂其有古循吏之風。 至正三年,召赴闕,承詔預修《宋史》,書成,賞賚優渥,仍 有旨四品「以下各進一官。」擢文傳集賢待制。亡何,以 嘉議大夫、禮部尚書致仕。卒,年七十八。文傳氣貌充 偉,識度凝遠,喜接引後進。考試江浙、江西鄉闈,所取 士後多知名。為文務雅正,不事浮藻,其於政事為尤 長云。
李稷
按《元史》本傳:「稷字孟豳,滕州人。稷幼穎敏,八歲能記 誦經史。從其父官袁州,師夏鎮,又從官鉛山,師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