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24 (1700-1725).djvu/30

此页尚未校对

慤。門戶所係,烏得不嚴。 一世故多端,人情變態,雖聖賢正道自足立身,然不 諳事機,則觸處有礙。子弟讀書之外,宜令練達,庶可 以應眾酬物,主張門戶。但不可習于奸譎,同趨世風。 如刁猾,如強梁,如貪詐,如欺公罔私,如巧文玩法,則 入于狹邪小人之儔矣。

一、唐河東《柳氏家法》,「子弟學業未成,不聽食肉」,非惟 習于貧苦,且欲其識虀鹽之味。夫菜根滋味,往昔名 公巨卿,猶然甘之。至鄙肉食為膏粱騃子,又何論學 業成與未成耶?

一、子弟未冠者,不以字行,不以第稱,古法也。今于子 姪以名,諸弟以行,子弟自稱以名,其稱父、叔、諸兄,則 各以本等名分加行、第以別之。若字與號,則識友相 呼,不當在門內也。

一子弟少而名及冠而字,所以責成人之道,行禮似 不宜簡其儀式。且在文公《家禮》。若女子名與字,今人 類多忽之至于俗節多為煩瑣而《禮經》正款乃不復 行,大可笑也。凡生女則名及笄而字,皆為備禮,使知 尊名重身之義以成婦德,顧不美歟。

司馬溫公曰:「冠者,成人之道也。成人者,將責為人子、為人弟、為人臣、為人少者之行也。將責四者之行于人,其禮可不重與?」 竊謂人生成立,事從冠始。今禮廢壞,縱峨冠華弁,自視不異童孺,豈復顧重身名,志圖弘遠?信知古者禮從義設,所成人多矣。

一、子孫世讀書為士人,當守國家「臥碑」之訓,及督學 科條與提調師長示諭。蓋當代之典章,即聖賢之名 教,二者必無相背,人自不思耳。朔朢入學,瞻拜廟庭, 凜凜若生存。在上得親受業,則退而諷誦《詩》書,便可 身體力行。一言一動,自不肯苟縱。出處難必,生平必 有可觀矣。敬事師長,如奉尊親,同儕交與,必先德業, 「不得妄入公門,不得浪遊非地,不得負氣玩法,不得 屈身俛利。」夫士君子身心條目,載列經傳,昭如日星。 若口誦心持,便是準繩規矩,固不能一一更為訓戒 也。

「世人所望于子弟者,富貴耳。」 吾意不然。夫富貴之權,乃在彼蒼,吾安能強之奪之?若衣食之計所不可已者,恐一旦饑寒,不能自存,將入于市井奴隸,故須少立薄業,量其才力以貽之。然使其命賦,乃市井奴隸也,即所貽薄業,亦豈能必其不終覆敗,入于饑寒哉?第自盡其父母之心則爾,他則由天矣。至于饒田大廈,盈箱滿篋,計取人財,不恤禍釁,以為子孫富貴地,吾不可知也。但所願子孫讀書後,便要立志以孔、孟行誼,學力自成,人品清白方正。凡「心術趨向,一毫一事,恐落世間機軸,思為前人賢子孫,為千萬世子孫賢祖父」 ,豈不愈於王公卿相貪昧苟且,為人鄙笑者哉!

《本教篇》

子弟,以高朗明德為上才,端良守禮為令器。若於智 健,應辨品材,習於狡譎,目為警敏;夸於言語,目為氣 概;巧於騖利,目為克家;濫於交遊,目為適俗。以云「篤 祜」,恐均未然。李敬業雄武智計,伯勝中材,而英公後 慮,不如椎魯。大都夙慧健幹,苟乏《詩》《書》之力,禮樂之 維,其幸者為世小材,不幸者亦同覆蹶。要於樹立,必 非遠猷。昔呂廷評敝衣蹇驢,人不識為宰相子。而王 元澤對客袒跣,大言殺韓富,終以逞怨作姦,并敗乃 父金陵癖溺,乃以世才屈指,可嗤也。睹二人氣象,則 兩家門戶事,復何難知。故所貴子弟,平居恂恂,見人 恭謹,言若不出口,遇事非禮,人非類,介然不苟合,或 遠引若浼,此必溫良佳品。他若炫才見能,已足占其 所止,何況挑達狂誕,謬言垢行,為凶戾浮薄之徒,如 王金陵兒耶?賢不肖事,不能悉言,但以《詩》《書》《禮》《樂》自 為準繩,何患不為賢子弟。

屠隆鴻苞

《教子》

富貴紈褲之子,少而聰穎,援筆立賦,矢口成文,高步 闊視,睥睨千古,輘轢一世,厥心內滿,厥氣外盈,已不 勝其骯髒之習。而食客遊士,又為之諂曲導諛於其 父兄之前。一文出「奴僕班揚,一詩成伯仲李杜」,井中 之蛙,無復天地夜郎之王。何知漢大以富貴陵人,而 以才俊濟之,角蛇翼虎,何所不至,釀成淫毒,而莫知 「禁忌。大則為夏桀、商辛、隋煬、叔寶,小則為智伯、慶忌、 敬業、王雱,覆國傾家,喪身絕祀,顧反不如椎魯,無能 保家之主也。」余嘗與貴介豪俊言,見其縱衡飄忽,目 無所不空,而口無所不擊,上下千古,自三教聖人而 下,並不能免其椎詈。而又岸然自謂手金剛杵,所當 亡不碎者。而方盛有時名志盈氣銳,雙睫如炬,電光 其舌,傍人雖欲與復一語,捍不得入。嗟乎,富貴之為 害,一至于此。余願士大夫之教子,必先坊以禮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