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簾,至皆損壞。
《李賀集》:申胡子朔客,李氏之蒼頭也。李氏本亦世家 子,得祀江夏王廟。吾與對舍於長安崇義里,遂將衣 質酒,命余合飲,氣熱杯闌,因謂吾曰:「李長吉,爾徒能 長調,不能作五言歌詩,直強回筆端,與陶謝詩勢相 遠幾里。」吾請撰申胡子觱栗歌,以五字斷句。歌成,朔 客大喜,擎觴起立,命花娘出幕徘徊拜客稱善三弄 於是以敝辭配聲,與予為壽。
《北夢瑣言》:「唐柳僕射仲賢鎮郪城,有一婢失意,將婢 于城都鬻之。蓋巨源使君乃西川大校,累典大郡,宅 在苦竹溪,女儈具以柳婢言導,蓋公欲之,乃取歸其 家,女工之具悉隨之,日夕賞其巧技。或一日,蓋公臨 街窺窗,柳婢在侍。通衢有鬻綾羅者從窗下過,召俾 就宅。蓋公于束縑內選擇邊幅舒卷揲之,第其厚薄」 酬酢可否。柳婢失色,而仆似中風恙,命扶之而去,一 無言語,但令與還女儈家。翌日而瘳詰其所苦。青衣 曰:「某雖賤人,曾為柳家細婢,死則死矣,安能事賣絹 牙郎乎?」蜀都聞之,皆嗟嘆也。清族之家,率由禮則。蓋 公暴貴,未知士風,為婢僕所譏,宜矣哉!
《釵小志》:「郭元振落梅妝閣,有婢數十人,客至則拖鴛 鴦襭裙衫。一曲終,則賞以糖雞卵,明其聲也。宴罷,散 九和握香。」
《雲仙雜記》:會稽人張然,滯役經年不歸,婦與奴私通, 然養一狗,名曰「烏龍。」後然歸,奴懼事覺,欲謀殺然。狗 注睛視奴,奴方興手,烏龍盪奴,奴失刀仗,然取刀殺 奴。
《全唐詩話》:崔郊寓居漢上,有婢端麗善音律。既貧,鬻 婢于連帥,給錢四十一萬,寵盼彌深。郊思慕無已。其 婢因寒食來從事家,值郊立于柳陰,馬上漣泣,誓若 山河。崔生贈之以詩曰:「公子王孫逐後塵,綠珠垂淚 滴羅巾。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或有嫉 郊者,寫詩于座。公睹詩,令召崔生,左右莫之測也。及 見郊,握手曰:「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便 是公作耶!」遂命婢同歸。至于幃幌奩匣,悉為增飾。 《獨異志》:唐蕭穎士,開元中年十九歲,擢進士第。儒、釋、 道三教,無不該博,然性褊躁,忿戾無比。常使一傭僕 曰杜亮,每一決責,便至瘡痍,養平復為其指使如故。 人有勸亮曰:「子傭夫也,何不適善主而自苦若是?」答 曰:「愚豈不知,但愛其才,慕其博奧,以此戀戀不能去, 卒至于死也。」
《唐國史補》:竇氏子言家方盛時,有奴厚斂群從數宅 之資,供白麥麵。醫云:「白麥性平。」由是恣食不疑,凡數 歲未嘗生疾。其後有奴告其謬妄,所輸麵乃常麥,非 白麥也。群從諸宅,一時暴熱皆發。
韋陟有疾,房太尉使子弟問之,延入臥內,行步悉藉 茵毯,房氏子弟襪而後登,侍婢皆笑。舉朝以韋氏貴 盛,房氏清儉,俱為美談。
陸兗公為同州刺史,有家僮遇參軍不下馬。參軍怒, 欲賈其事,鞭背見血。入白兗公曰:「卑吏犯某,請去官。」 公從容謂曰:「奴見官人不下馬,打也得,不打也得。官 人打了,去也得,不去也得。」參軍不測而退。
李錡之擒也,侍婢一人隨之。錡夜則裂衿,自書筦搉 之功,言為張子良所賣。教侍婢曰:「結之衣帶,吾若從 容奏對,當為宰相,揚、益節度。不得從容,受極刑矣。吾 死,汝必入內,上必問汝,汝當以此進之。」及錡伏法,京 城三日大霧不開,或聞鬼哭。憲宗又得帛書,頗疑其 冤。內出黃衣二襲賜錡及子,敕京兆府收葬之。 朱泚之亂,裴佶與衣冠數人佯為奴,求出城。佶貌寢, 自稱甘草。門兵曰:「此數子非人奴,如甘草者不疑。」 《說淵》《崑崙奴傳》:唐大曆中,有崔生者,其父為顯僚,與 蓋代之勳臣一品者熟。生是時為千牛,其父使往省 一品疾。生少年,容貌如玉,性稟孤介,舉止安詳,發言 清雅。一品命妓軸簾召生入室。生拜傳父命,一品忻 然慕愛,命坐與語。時三妓人艷皆絕代,居前以金甌 貯緋桃而擘之,沃以甘酪而進。一品遂命衣紅綃妓 者擎一甌與生食。生少年赧,妓輩終不食。一品命紅 綃妓以匙而進之,生不得已而食。妓哂之,遂告辭而 去。一品曰:「郎君閒暇,必須一相訪,無間老夫也。」命紅 綃送出院。時生回顧,妓立三指,又反掌者三,然後指 胸前小鏡子云:「記取,餘更無言。」生歸,達一品,意返學 院。神迷意奪,語減容沮。怳然凝思,日不暇食,但吟詩 曰:「誤到蓬山頂上遊,明璫玉女動星眸。朱扉半掩深 宮月,應照瓊芝雪艷愁。」左右莫能究其意。時家中有 崑崙磨勒,顧瞻郎君曰:「心中有何事,如此抱恨不已? 何不報老奴?」生曰:「汝輩何知,而問我襟懷間事?」磨勒 曰:「但言當為郎君釋解,遠近必能成之。」生駭其言異, 遂具告知。磨勒曰:「此小事耳,何不早言之,而自苦耶?」 生又白其隱語。勒曰:「有何難會?立三指者,一品宅中 有十院歌姬,此乃第三院耳。反掌三者,數十五指,以 應十五日之數。胸中小鏡子,十五夜月圓如鏡,令郎 君來耳。」生大喜不自勝,謂勒曰:「何計而能達我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