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33 (1700-1725).djvu/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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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希深、歐陽永叔官洛陽時,同游嵩山,自潁陽歸,暮 抵龍門香山。雪作,登石樓望都城,各有所懷。忽於煙 靄中有策馬渡伊水來者,既至,乃錢相遣廚傳歌妓 至。吏傳公言曰:「山行良勞,當少留龍門賞雪,府事簡, 無遽歸也。」錢相遇諸公之厚類此。後錢相謫漢東,諸 公送別至彭婆鎮,錢相置酒作長短句,俾妓歌之,甚 悲。錢相泣下,諸公皆泣下。王沂公代為留守,御吏如 束濕,諸公俱不堪其憂,日訝其多出游,責曰:「諸公等 自比寇萊公何如?寇萊公尚坐奢縱,取禍貶死,況其 下者!」希深而下不敢對。永叔取手板起立曰:「以修論 之,萊公之禍不在杯酒,在老不知退爾。」時沂公年已 高,若為之動,公偉之。永叔後用沂公薦入館,然猶不 忘錢相。或謂錢相薨,易名者三,卒得美諡,永叔之力 云。

《石林燕語》:呂侍讀溱,性豪侈簡倨,所臨鎮,雖監司亦 不少降屈。知真定李參為都轉運使,不相能,窘其回 易庫事,會有不樂呂者,因論以贓。歐陽文忠公為翰 林學士,因率同列上疏論救。韓康公時為中丞,因言 從官有罪,救之則法無復行矣。文忠之言雖不行,然 士論終以為近厚也。

《宋史李若谷傳》:「若谷孫壽朋知汝州,盡推職田之入 歸前守楊畋,畋死,又經理其家。」

《盛度傳》:「景祐二年,拜參知政事。時王曾、呂夷簡為相, 度與宋綬、蔡齊並參知政事。曾與齊善,而夷簡與綬 善,惟度不得志於二人。及二人俱辭相,仁宗問度曰: 『王曾、呂夷簡力求退,何也』?度對曰:『二人腹心之事,臣 不得而知。陛下詢二人以孰可代者,則其情可察矣』。」 仁宗果以問曾,曾薦齊;又問夷簡,夷簡薦綬。於是四 人俱罷,而度獨留。

《談苑》:朱柬之自言作滁州推官時,歐陽永叔為太守, 杜彬作倅,曉音律。永叔自瑯琊山幽谷亭醉歸,妓扶 步行前,引以樂。彬自亭下舞一曲破,直到州衙前,凡 一里餘。

寶元中,夏英公以陳恭公不由儒科驟躋大用,心不 平之。恭公亦傾英公。英公除集賢,有臺章,恭公啟換 為樞密使,英公知之,意愈怏怏。是時西北有警,英公 能結內官,又得上心,乃撰一策題,如策試制科者,教 仁宗以試兩府大臣,欲以窮恭公之不學也。一日,仁 宗御資政殿,見兩府,出此題,略云:「付陳執中等。」兩府 跪受開讀次,已見小黃門設矮桌子,具筆硯矣。英公 色欲揮翰,其餘皆愕然相視,未知所為。宋鄭公徐奏 曰:「陛下所問,皆臣等夙夜謀謨之事。臣等不職,陛下 責之可也。若策試,乃朝廷所以待草茅之臣,臣備位 執政,不可下同。諸生。乞歸中書,令中書、密院各具所 見以對。」仁宗俛首面赤云:「極是,極是。」既退,恭公謂鄭 公曰:「適來非公之言,幾至狼狽。」鄭公曰:「某為國惜體, 非為諸君地也。」中書所對,皆出鄭公之筆,極攻密院 之失。是時顯立仇讎矣。人言紛紛,英公不自安,欲晦 其跡,又撰一策題,故為語言參差,或失黏,或不對,欲 如禁中親制者,教仁宗以策試兩府兩制。然間有三 兩句絕好處,人亦識其為英公詞也。仁宗寬容,亦聽 之。一日,召兩府、兩制對於迎陽門,又出此題付之,然 英公之跡,終不能晦焉。

《續聞見近錄》:慶曆中,仁宗親除先公、歐陽文忠、蔡君 謨、余安道四公為諫官,先公實居其長。三公曰:「公宰 相子,且不貧,朝廷責之必不至嶺外,縱遠亦可行。我 輩疏遠且貧,凡論事必其先之。」先公以為然。當時號 先公曰「獨打鶻」,三公曰「一棚鶻」云。

《補筆談》:宋景文子京判太常日,歐陽文忠公、刁景純 同知禮院,景純喜交游,多所過從,到局或不下馬而 去。一日退朝,道與子京相遇,子京謂之曰:「久不辱至 寺,但聞走馬過門。」李邯鄲獻臣立談間改杜子美《贈 鄭廣文》詩嘲之曰:「景純過官舍,走馬不曾下。忽地退 朝逢,便遭官長罵。多羅四十年,偶未識磨氈。賴有王 宣慶。」時時乞與錢、葉道卿、王原叔各為一體,書寫於 一幅紙上。子京於其後題六字曰:「效子美,誶景純。」獻 臣復注其下曰:「道卿御著,原叔古篆。子京題篇,獻臣 小書。」歐陽文忠公又以子美詩書於一綾扇上。高文 莊在坐曰:「今日我無獨功,乃敢取四公所書紙為一 小帖,懸於景純直舍而去。」時西羌首領唃斯羅新歸 附,磨氈乃其子也。王宣慶大閹求景純為墓誌,送錢 三百千,故有「磨氈」、「王宣慶」之誚。今詩帖在景純之孫 概處,《扇》詩在楊次公家,皆一時名流雅謔。予皆曾借 觀,筆跡可愛。

《澠水燕談錄》:蘇子美有逸才,詞氣俊偉,有超世之格。 慶曆中,監奏邸,承舊例以拆賣故紙錢祠神,因以其 餘享賓客。言事者欲因子美以累一二大臣,彈擊甚 急。宦者操文符捕人送獄,皆一時名士。都下為之紛 駭,左右無敢救解者,獨韓魏公從容言於仁宗曰:「舜 欽一醉飽之過,止可薄治之,何至如此。」帝悔見於色。 魏公之仁厚愛賢可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