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決曹史。安帝初,湛病卒官,肜送喪還隴西。始葬,會 西羌反叛,湛妻子悉避亂它郡,肜獨留不去,為起墳 家,乃潛穿井傍以為窟室,晝則隱竄,夜則負土。及賊」 平而墳已立。其妻子意肜已死,還見大驚。關西咸稱 傳之,共給車馬衣資,肜不受而歸鄉里。
《陳禪傳》:「禪字紀山,巴郡安漢人也。仕郡功曹,察孝廉, 州辟治中從事。時刺史為人所上,受納贓賂,禪當傳 考,無他所齎,但持喪斂之具而已。及至,笞掠無算,五 毒畢加,禪神意自若,辭對無變,事遂散釋。」
《鄧禹傳》:「禹孫騭,封上蔡侯,位特進。太后崩,宮人先有 受罰者,懷怨恚,因誣告尚書鄧訪謀立平原王得。帝 聞追怒,遂廢西平侯廣德,葉侯廣宗,西華侯忠,陽安 侯珍,都鄉侯甫德,皆為庶人。騭以不與謀,但免特進, 徙鄧訪及家屬於遠郡。郡縣逼迫,騭與子鳳並不食 而死,大司農朱寵痛騭無罪遇禍,乃肉袒輿櫬,上疏」 追訟騭曰:「伏惟和熹皇后聖善之德,為漢文母兄弟 忠孝,同心憂國,宗廟有主,王室是賴。功成身退,讓國 遜位,歷世外戚,無與為比。當享積善履謙之祐,而橫 為宮人單辭所陷,利口傾險,反亂國家。罪無申證,獄 不訊鞫,遂令騭等罹此酷濫。一門七人,並不以命,屍 骸流離,怨魂不反。逆天感人,率土喪氣,宜收還冢次, 寵樹遺孤,奉承血祀,以謝亡靈。」寵知其言切,自致廷 尉,詔免官歸田里。眾庶多為騭稱枉,帝意頗悟,乃譴 讓州郡,還葬洛陽。順帝即位,追感太后恩訓,愍騭無 辜,乃復騭宗親,內外朝見,皆如故事。除騭兄弟子及 門從十二人,悉為郎中。擢朱寵為太尉,錄尚書事。寵 字仲威,京兆人。初辟騭府。
《第五倫傳》:「倫曾孫種,遷兗州刺史。中常侍單超兄子 匡為濟陰太守,負埶貪放,種欲收舉,未知所使。會聞 從事衛羽素抗厲,乃召羽具告之,謂曰:『聞公不畏強 禦,今欲相委以重事,若何?對曰:『願庶幾于一割』。羽出, 遂馳至定陶,閉門收匡賓客親吏四十餘人,六七日 中糾發其臧五六十萬。種即奏匡,并以劾超。匡窘迫』」, 遣刺客刺羽。羽覺其姦,乃收繫客,具得情狀,州內震 慄,朝廷嗟歎之。單超積懷忿恨,以事陷種,坐徙朔方。 超外孫董援為朔方太守,稸怒以待之。初,種為衛相, 以門下掾孫斌賢善遇之。及當徙斥,斌具聞超謀,乃 謂其友人同縣閭子直及高密甄子然曰:「蓋盜憎其 主,從來舊矣。第五使君當投裔土,而單超外屬為彼 郡守。夫危者易仆,可為寒心。吾今方追使君,庶免其 難。若奉使君以還,將以付子。」二人曰:「子其行矣,是吾 心也。」於是斌將俠客晨夜追種,及之於太原遮險,格 殺送吏,因下馬與種。斌自步從,一日一夜行四百餘 里,遂得脫歸。種匿於閭甄氏數年,徐州從事臧旻上 書訟之,赦出,卒於家。
《戴就傳》:「就仕郡倉曹掾。揚州刺史歐陽參奏太守成 公浮臧罪,遣部從事薛安案倉庫簿領,收就於錢塘 縣獄,幽囚,考掠五毒。參至,就慷慨直辭,色不變容。又 燒鋘斧,使就挾於肘腋。就語獄卒:『可熟燒斧,勿令冷。 每上彭考,因止飯食不肯下。肉焦毀墮地者,掇而食 之。主者窮竭酷慘,無復餘方。乃臥就覆船下,以馬通』」 薰之。一夜二日,皆謂已死,發船視之,就方張眼大罵 曰:「何不益火,而使滅絕!」又復燒地,以大鍼刺指爪中, 使以把土,爪悉墮落。主者以狀白安,安呼見就,謂曰: 「太守罪穢狼籍,受命考實,君何故以骨肉拒扞邪?」就 據地答言:「太守剖符大臣,當以死報國。卿雖銜命,固 宜申斷冤毒,奈何誣枉忠良,強相掠理,令臣謗其君 子,證其父薛安庸騃忸行無義,就考死之日當白之 於天,與群鬼殺汝于亭中。如蒙生全,當手刃相裂。」安 深奇其壯節,即解械,更與美談,表其言辭,解釋郡事, 徵浮還京師,免歸鄉里。太守劉寵舉就孝廉。
《陳實傳》:「實家貧,為郡西門亭長,尋轉功曹。時中常侍 侯覽託太守高倫用吏,倫教署為文學掾。實知非其 人,懷檄請見,言曰:『此人不宜用,而侯常侍不可違。實 乞從外署,不足以塵明德』。倫從之。於是鄉論怪其非 舉,實終無所言。倫後被徵為尚書,郡中士大夫送至 輪氏傳舍,倫謂眾人言曰:『吾前為侯常侍,用吏陳君』」 密持教還,而於外白署。比聞議者以此少之,此咎由 故人畏憚強禦,陳君可謂「善則稱君,過則稱己」者也。 實固自引愆,聞者方嘆息,由是天下服其德。
《李固傳》:「固為廣漢雒令,解印綬還漢中。歲中,梁商請 為從事中郎。商以后父輔政,而柔和自守,不能有所 整裁,災異數見,下權日重。固欲令商先正風化,退辭 高滿,乃奏記曰:『《春秋》褒儀父以開義路,貶無駭以閉 利門』。夫義路閉則利門開,利門開則義路閉也。前孝 安皇帝內任伯榮、樊豐之屬,外委周廣、謝惲之徒,開 門受賂,署用非次,天下紛然,怨聲滿道。朝廷初立,頗 存清靜,未能數年,稍復墮損。左右黨進者日有遷拜, 守死善道者滯涸窮路,而未有改敝立德之方。又即 位以來,十有餘年,聖嗣未立,群下繼望。可令中宮博 簡嬪媵,兼採微賤宜子之人,進御至尊,順助天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