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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毛,民鮮克舉之,我儀圖之,惟仲山甫舉之,愛莫助 之,僕於執事之謂矣。正人難得,正學難明,流俗難變, 直道難容。臨筆惘然,如有所失,言不盡意,惟心亮。

《與陳國英》
前人

別久矣。雖彼此音問疏闊,而消息動靜時時及聞。國 英天資篤厚,加以靜養日久,其所造當必大異於疇 昔,惜無因一面叩之耳。「凡人之學,不日進者必日退。 譬諸草木,生意日滋,則日益暢茂,苟生意日息,則亦 日就衰落矣。」國英之於此學,且十餘年矣,其日益暢 茂者乎?其日就衰落者乎?君子之學,非有同志之友 日相規切,則亦易以悠悠度日,而無有乎激勵警發 之益。山中友朋,亦有以此學日相講求者乎?孔子云: 「德之不修,學之不講,是吾憂也。」而況於吾儕乎哉?

《與黃宗賢六》
前人

宅老數承遠來,重以嘉貺,相念之厚,媿何以堪!令兄 又辱書,惠,禮恭而意篤。意家庭旦夕之論,必於此學 有相發明者,是以波及於僕。喜幸之餘,媿何以堪!別 後工夫,無因一扣,如書中所云,「大略知之,用力習熟, 然後居山」之說,昔人嘗有此,然亦須得其源。吾輩通 患,正如池面浮萍,隨開隨蔽。未論江海,但在活水,浮 萍即不能蔽。何者?活水有源,池水無源。有源者由己, 無源者從物。故凡不息者有源,作輟者皆無源故耳。

《與王純甫》
前人

別後,有人自武城來,云:「純甫始到家,尊翁頗不喜,歸 計尚多牴牾。」始聞而惋然,已而復大喜。久之,又有人 自南都來,云「純甫已蒞任,上下多不相能。」始聞而惋 然,已而復大喜。吾之惋然者,世俗之私情所為;大喜 者,純甫當自知之。吾安能小不忍於純甫,不使動心 忍性以大其所就乎?譬之金之在冶,經烈焰,受鉗錘, 當此之時,為金者甚苦。然自他人視之,方喜金之益 精煉,而惟恐火力錘鍛之不至,既其出冶金,亦自喜 其挫折鍛煉之有成矣。某平日亦每有傲視行輩,輕 忽世故之心,後雖稍知懲創,亦惟支持抵塞於外而 已。及謫貴州三年,百難備嘗,然後能有所見,始信孟 氏生於憂患之言,非欺我也。嘗以為君子素其位而 行,不願乎其外;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 素患難行乎患難,故無入而不自得。後之君子,亦當 素其位而學,不願乎其外。素富貴學處乎富貴,素貧 賤患難,學處乎貧賤患難,則亦可以無入而不自得。 向嘗為純甫言之,純甫深以為然。不審邇來用力卻 如何耳?近日相與講「學者,宗賢之外,亦復數人。每相 聚,輒嘆純甫之高明。今復遭時磨勵若此,其進益不 可量,純甫勉之!」汪景顏近亦出宰大名,臨行請益。某 告以變化氣質,居常無所見,惟當利害,經變故,遭屈 辱。平時憤怒者,到此能不憤怒?憂惶失措者,到此能 不憂惶。失措?始是能有得力處,亦便是用力處。天下 事雖「萬變,吾所以應之,不出乎喜怒哀樂四者。此為 學之要,而為政亦在其中矣。」景顏聞之,躍然如有所 得也。甘泉近有書來,已卜居蕭山之湘湖,去陽明洞 方數十里耳。書屋亦將落成,聞之喜極,誠得良友相 聚會,共進此道,人間更復有何樂,區區在外之榮辱 得喪,又足掛之齒牙間哉!

《答徐成之》
前人

汝華相見於逆旅,聞成之啟居甚悉,然無因一面,徒 增悒怏。「吾鄉學者幾人,求其篤信好學如吾成之者 誰歟?求其喜聞過,忠告善道,如吾成之者誰歟?過而 莫吾告也,學而莫吾與也,非吾成之之思而誰思歟? 嗟吾成之幸自愛重,自人之失其所好,仁之難成也 久矣。向吾成之在鄉黨中,刻厲自立,眾皆非笑,以為」 迂腐,成之不為少變。僕時雖稍知愛敬不從眾非笑, 然尚未知成之之難得如此也。今知成之之難得,則 又不獲朝夕相與,豈非大可憾歟!修己治人,本無二 道,政事雖劇,亦皆學問之地,諒吾成之,隨在有得,然 何從一聞至論,以洗凡近之見乎?「愛莫為助」,近為成 之,思進學之功,微覺過苦。先儒所謂志道懇切,固是 誠意,然急迫求之,則反為私己,不可不察也。日用間 何莫非天理流行,但此心常存而不放,則義理自熟, 《孟子》所謂「勿忘勿助,深造自得」者矣。學問之功何可 緩,但恐著意把持振作,縱復有得,居之恐不能安耳。 成之之學,想亦正不如此。以僕所見,微覺其有近似 者,是以不敢不盡,亦以成之平日之樂聞,且欲以是 求教也。

《贈王堯卿序》
前人

終南王堯卿為諫官三月,以病致其事而去,交遊之 贈言者以十數,而猶乞言於予,「甚哉吾黨之多言也! 夫言日茂而行益荒,吾欲無言也久矣。自學術之不 明,世之君子以名為實,凡今之所謂務乎其實,皆其 務乎其名者也,可無察乎?堯卿之行,人皆以為高矣, 才人皆以為美矣,學人皆以為博矣,是可以無察乎? 自喜於一節者,不足與進於全德之地;求免於鄉人 者,不可以語於聖賢之途。氣浮者,其志不確;心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