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與堂下更代而作,堂上先歌《魚麗》,則堂下笙《由庚》,此為一終。次則堂上歌《南有嘉魚》,則堂下笙《崇丘》,此為二終。又其次,堂上歌《南山有臺》,則堂下笙《由儀》,為三終也。「合樂三終」者,謂堂上下歌瑟及笙並作也。工歌《關雎》,則笙吹《鵲巢》合之;工歌《葛覃》,則笙吹《采蘩》合之;工歌《卷耳》,則笙吹《采蘋》合之。如此皆竟,工以樂備告樂正,樂正告於賓而遂出。蓋樂正自此不復升堂矣,故云「遂出」也。一人者,主人之吏也。此人舉觶之後,主人使相禮者,一人為司正,恐旅酬時有懈惰失節者,以董正之也。如此,則雖和樂而不至於流放矣。〈《大全》。〉朱子曰:「『今按《鹿鳴》即謂今日燕飲之事,所以導達主人之誠意,而美嘉賓之德也。《四牡》,言其去家而仕於朝,辭親而從王事,於此乎始也。《皇皇者華》』,言其將為君使,而賦政於外也。《學記》曰:『宵雅肄三,官其始也』。正謂此也。蓋此三詩先王所制,以為燕飲之樂,用之鄉人,用之邦國,各取其象而歌之也。合樂,謂歌樂眾聲」俱作,堂上有歌瑟,堂下有笙磬,合奏此詩也。
賓酬主人,主人酬介,介酬眾賓。少長以齒,終於《沃洗》 者,焉知其能?弟長而無遺矣。
〈陳注〉浩齋曰:「前言介之無酬,眾賓之無酢者,蓋未歌之時也。此言賓酬主人,主人酬介,介酬眾賓者,既歌之後,行旅酬之時也。《沃洗》者,滌濯之人也。雖至賤旅酬之際,猶以齒焉,則貴者可知矣。自貴及賤,無不序齒,此所以知其能弟長而無遺矣。」〈大全〉朱子曰:「弟長而無遺。弟,悌也,敬順之意,言能使少者皆承順以事長者,而無所遺棄也。」
「降,《說屨》升坐,修爵無數。」飲酒之節,「朝不廢朝,莫不廢 夕。」賓出,主人拜送,節文終遂焉,知其能安燕而不亂 也。
〈陳注〉浩齋曰:前此皆立而行禮,未徹俎,故未說屨,至此徹俎之後,乃說屨,升坐而坐燕也。修,舉也。修爵,無數,無算爵是也。凡治事者,朝以聽政,而鄉飲聽政罷方行,是「朝不廢朝也。夕以修令,而鄉飲禮畢,猶可以治私事,是莫不廢夕」也。若黨正飲酒,一國若狂,則無不醉矣。節文「終遂」者,終,竟也。遂猶申也。言雖禮畢,主人猶送以拜賓,節文之禮,終申遂而無所缺,則知其安於燕樂而不至於亂矣。〈大全〉馬氏曰:降說屨,升坐,修爵無數,宜其醉矣,然猶不廢朝夕之聽事。賓出,主人拜送,如拜至禮焉。蓋自始以至終,皆有節文終遂焉,此之謂安燕而不亂也。
貴賤明,隆殺辨,和樂而不流,弟長而無遺。安燕而不 亂,此五行者,足以正身安國矣。彼國安而天下安,故 曰「吾觀於鄉,而知王道之易易也。」
〈陳注〉總結上文「五事」之目。〈大全〉嚴陵方氏曰:「五行行之於一身則身正而無邪,施之於一國則國安而無危,故曰『足以正身安國,以天下之本在國,故曰『彼國安而天下安,天下安則王道成矣』』。」
《鄉飲酒》之義:「立賓以象天,立主以象地,設介僎以象 日月,立三賓以象三光」,古之制禮也。經之以天地,紀 之以日月,參之以三光,政教之本也。
〈陳注〉浩齋曰:「飲酒之禮,莫先於賓主。立賓象天,立主象地,禮之經也。其次立介僎以輔之者,紀也。其次立三賓以陪之者,參也。政教之立,必有經有紀有參,然後可行,故飲酒之禮,必有賓主介僎三賓,然後可行,故曰政教之本也。前言介僎陰陽,此言象日月者,前章言氣,故以陰陽象之。此章言體,故以日月象之也。僎在」東北,象日出也。介在西南,象月出也。以三光為三大辰。《正義》按:昭公十七年「有星孛於大辰。」《公羊》曰:「大辰者,大火也。伐為大辰,北辰亦為大辰。」《爾雅》,「房心尾大火謂之大辰,北極謂之北辰。」大火與伐天,所以示民時早晚,天下之所取正,是亦政教所出也。〈大全〉馬氏曰:「上極乎性命之妙,下盡乎物理之微,然後能制禮也。言古之制禮者,必古之聖人也。經之以天地,經大而緯小;紀之以日月,紀小而綱大。經之以天地,則知日月為緯;紀之以日月,則知天地為綱。有經有緯,有紀有綱,天地之道備矣。『參之以《三光》』,言參於經紀之間。」藍田呂氏曰:「此至篇末,申言鄉飲酒之禮,又」有所法象前文有所未盡者,皆再明之。
「烹狗於東方」,祖陽氣之發於東方也。「洗之在阼,其水 在洗東」,祖天地之左海也。
〈陳注〉方氏曰:「《海》有四正,言東者,取夫水之所歸也。水位居坎而其流歸東者,由其生於天一行於地中故也。天傾西北而不足,故水之源自此而生;地缺東南而不滿,故水之流順此而行。天之所傾,地之所缺,則其形下矣。而善下者,水之性也,故其理如此。然則水位居北者,本天位也;其流歸東者,因地勢也。南與北合,水」位居北,而流不歸南者,蓋東方之德木,木則水之所生。南方之德火,火則水之所勝。生之為利,勝之為害,而善利者,水之德也,故「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