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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蕩如此。且一之笑百,雖有比也,正今百人之反 笑矣。閣下欲何比焉?夫名利之心不可卷,正直之心 亦不可轉,秬謂閣下今之為,不及昔時不為明矣。且 逄萌不掛冠,孰有萌邪?孫楚不漱石,孰有楚邪?閣下 始心為直,苟在為郎,國家有明經、進士、史傳諸科,孰 不郎也?後達者雖在閣下之左,先達者果在閣下之 右,秬所謂「為郎不若不為」,蓋悲閣下身未死而名已 滅。雖然,猶有可復之計。何者?閣下有所見,勿惜其位 而言;有所聞,勿顧其身而論。論或不行,言或不用,則 乞骸歸去,斯謂可復之計也已矣。吳越暖景,山川如 繡,鱸鱠蒓羹,放歌長嘯。夫如是,永為陸司勳,庶幾乎 不朽。伏惟念之。秬再拜。

《上相府書》
宋·王安石

某聞古者極治之時,君臣施道,以業天下之民,匹夫 匹婦有不與其澤者,為之焦然,恥而憂之。瞽聾侏儒 亦各得以其材食之,有司其誠心之所化,至於牛羊 之踐,不忍不仁於草木,今《行葦》之詩是也。況於所得 士大夫也哉?此其所以上下輯睦而稱極治之時也。 伏惟閣下方以古之道施天下,而某之不肖,幸以此 「時竊官於朝,受命佐州,宜竭罷駑之力,畢思慮,治百 姓,以副吾君。吾相於設官任材,休息元元」之意,不宜 以私慁上,而自近於不敏之誅,抑其勢有可言,則亦 閣下之所宜憐者。某少失先人,今大母春秋高,宜就 養於家之日久矣,徒以內外數十口無田園,以託一 日之命,而取食不腆之祿,以至於今不能也。今去而 野處,念自廢於苟賤不廉之地,然後有以供裘葛,具 魚菽,而免於事親之憂。則恐內傷先人之明,而外以 累君子養完人材之德,濡忍以不去,又義之所不敢 出也。故輒上書闕下,願殯先人之丘冢,自託於筦庫, 以終犬馬之養焉。伏惟閣下觀古之所以材瞽聾侏 儒之道,覽《行葦》之仁,憐士有好修之意者,不窮之於 無所據,以傷其操。使老者得養,而養者雖愚,無能無 報盛德,於以廣仁孝之政,而曲成士大夫為子孫之 誼,是以君子不宜得已者也。黷冒威尊,不任惶恐之 至。

《上田樞密書》
蘇洵

天之所以與我者,豈偶然哉?堯不得以與丹朱,舜不 得以與商均,而瞽瞍不得奪諸舜。發於其心,出於其 言,見於其事,確乎其不可易也。聖人不得以與人,父 不得奪諸其子,於此見天之所以與我者,不偶然也。 夫其所以與我者,必有以用我也。我知之不得,行之 不以告人,天固用之,我實置之。其名曰「棄天,自卑以」 求幸其言,自小以求用其道。天之所以與我者何如, 而我如此也?其名曰「褻天。」棄天,我之罪也;褻天,亦我 之罪也。不棄不褻而人不我用,不我用之罪也,其名 曰「逆天。」然則棄天、褻天者,其責在我;逆天者,其責在 人。在我者,吾將盡吾力之所能為者,以塞夫天之所 以與吾之意,而求免夫天下後世之譏在人者,吾何 知焉?吾求免夫一身之責之不暇,而暇為人憂乎哉? 孔子、孟軻之不遇,老於道途而不倦、不慍、不怍、不沮 者,夫固知責之所在也。衛靈、魯哀、齊宣、梁惠之徒,不 足相與以有為也。我亦知之矣,抑將盡吾心焉耳。吾 以之不盡,吾恐天下後世無以責夫衛靈、魯哀、齊宣、 梁惠之徒,而彼亦將「有以辭其責也。」然則孔子、孟軻 之目將不瞑於地下矣。夫聖人賢人之用心也,固如 此,如此而生,如此而死,如此而貧賤,如此而富貴;升 而為天,沉而為淵,流而為川,止而為山。彼不預吾事, 吾事畢矣。竊怪夫後之賢者不能自處其身也,饑寒 困窮之不勝而號於人。嗚呼!使吾誠死於饑寒困窮 耶,則天下後世之責,將必有在。彼其身之責,不自任 以為憂,而吾取而加之吾身,不亦過乎?今洵之不肖, 何敢自列於聖賢?然其心亦有所甚不自輕者。何則? 天下之學者,孰不欲一蹴而造聖人之域?然及其不 成也,求一言之幾乎道而不可得也。千金之子,可以 貧人,可以富人,非天之所與,雖以貧人富人之權,求 一言之,幾乎道,不可得也。天子之宰相,可以生人,可 以殺人,非天之所與,雖以生人殺人之權,求一言之 幾乎道不可得也。今洵用力於聖人、賢人之術,亦已 久矣。其言語,其文章,雖不識其果可以有用於今而 傳於後與否,獨怪夫得之之不勞。方其致思於心也, 若或啟之;得之心而書之「紙也。若或相之,夫豈無一 言之幾於道者乎?」千金之子,天子之宰相,求而不得 者,一旦在己,故其心得以自負,或者天其亦有以與 我也。曩者見執事於益州,當時之文,淺狹可笑,饑寒 困窮亂其心,而聲律記問又從而破壞其體,不足觀 也已。數年來,退居山野,自分永棄,與世俗日疏闊,得 以大肆其力於文章。詩人之優柔,騷人之清深,孟、韓 之溫醇,遷、固之雄剛,孫、吳之簡切,投之所向,無不如 意。嘗試以為董生得聖人之經,其失也,流而為迂;鼉 錯得聖人之權,其失也,流而為詐。有二子之才,而不 流者,其惟賈生乎!惜乎,今之世愚,未見其人也。作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