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臨洮,乃從數騎入其營,諭之曰:『此皆將校侵漁汝 等,以至此爾。今懲治此輩,不復擾害汝也』。并以禍福 曉之,羌人喜悅,寇掠遂息。至是木波復掠熙河,熙河」 主帥使人諭之,不肯去,曰:「楊總管來,我乃解去。」熙河 具奏,詔復遣仲武。當是時,木波謂仲武不能復來,及 仲武與其酋帥相見,責以負約,對曰:「邊將苦我,今之 來求訴于上官耳。今幸見公,願終身不復犯塞。」乃舉 酒酹天、折箭為誓,仲武因以巵酒飲之曰:「當更為汝 請,若復背約,必用兵矣。」羌人羅拜而去。
《元史耶律留哥傳》:「留哥,契丹人。仕金為北邊千戶。太 祖起兵朔方,金人疑遼遺民有他志,下令遼民一戶 以二女直戶夾居防之。留哥不自安,歲壬申,遁至隆 安、韓州,糾壯士剽掠其地。州發卒追捕,留哥皆擊走 之。因與耶的合勢募兵,數月眾至十餘萬,推留哥為 都元帥,耶的副之,營帳百里,威震遼東。太祖命按陳」 那衍、渾都古行軍至遼,遇之,問所從來,留哥對曰:「我 契丹軍也,往附大國,道阻馬疲,故逗遛于此。」按陳曰: 「我奉旨討女直,適與爾會,庸非天乎!然爾欲效順,何 以為信?」留哥乃率所部會按陳于金山,刑白馬、白牛, 登高北望,折矢以盟。按陳曰:「吾還奏當以征遼之責 屬爾。」既而耶廝不等勸留哥稱帝,留哥曰:「向者吾與 按陳那衍盟,願附大蒙古國,削平疆宇。倘食其言而 自為東帝,是逆天也。逆天者必有大咎。」眾請愈力,不 獲已,稱疾不出。
《耶律阿海傳》:阿海善騎射,通諸國語。金季遣使王可 汗,見太祖姿貌異常,因言金國不治戎備,俗日侈肆, 亡可立待。帝曰:「汝肯臣我,以何為信?」阿海對曰:「願以 子弟為質。」明年,復出使,與弟禿花俱往,慰勞加厚,遂 以禿花為質直宿衛,阿海得參預機謀,出入戰陣,常 在左右。歲壬戍,王可汗叛盟,謀襲太祖。太祖與宗親 大臣同休戚者,飲辨屯河水為盟,阿海兄弟皆預焉。 《扎八兒火者》,傳「太祖與克烈汪罕有隙,一夕汪罕潛 兵來,倉卒不為備,聚軍大潰,太祖遽引去,從行者僅 十九人,扎八兒預焉。」至班朱尼河,餱糧俱盡,荒遠無 所得食。會一野馬北來,諸王哈扎兒射之殪,遂刳革 為釜,出火于石,汲河水煮而啖之,太祖舉手仰天而 誓曰:「使我克定大業,當與諸人同苦。苟渝此言,有如 河水。」將士莫不感泣。
《王善傳》:「善權中山府治中,時武仙鎮真定,陰蓄異志, 忌善威名,密令知府李濟、府判郭安圖之。己卯秋,濟 安張宴伏兵召善計事,善覺,即還治眾倉卒得八十 人,慷慨與盟,人爭自奮,遂誅濟、安。」
《按竺邇傳》:豪民陳苟,集數千人,潛新寨諸洞,眾議以 火攻之。按竺邇曰:「招諭不出,攻之未晚。」遂偕數騎抵 寨,縱馬解弓矢,召苟遙語,折矢與為誓。苟即相呼羅 拜,謝更生之恩,皆降。
《明外史胡大海傳》:太祖以寧越重地,召大海于紹興, 使守之。士誠將呂珍圍諸全,大海救之。珍堰水灌城 中,大海奪堰反灌珍營。珍勢蹙,乃馬上折矢,誓請各 解兵。許之。郎中王愷曰:「珍猾賊,不可信,不如因擊之。」 大海曰:「言出而背之,不信;既縱而擊之,不武。」師還,人 皆服其威信。
《陳友定傳》:太祖既平方國珍,即發兵伐友定。將軍胡 建美、何文輝,由江西趨杉關,湯和、廖永忠,由明州海 道取福州,李文忠,由浦城取建寧。而別遣使至延平, 招諭友定。友定置酒,大會諸將及賓客,殺明使者,瀝 其血酒甕中,與眾酌飲之。酒酣,誓于眾曰:「吾曹並受 元厚恩,有不以死拒者,身礫妻子為戮。」
《明通紀》:方國珍以溫、台、慶元三郡來附,且以其次子 關為質。上曰:「古人慮人不從則為盟誓,盟誓變而為 交質,皆由未能相信故也。今既誠信來歸,便當推誠 相與,如青天白日,何自懷疑而以質子為哉?」乃厚賜 關而遣之。
《遜國正氣紀張倫傳》:「倫勇悍負氣節,喜觀古忠義事。 建文初,薊州衛官起兵攻北平,不克,死。倫發憤,合兩 衛官率兵南奔,建義旗,募敢死士,結盟報國。」
《周是修傳》:是修與楊士奇、解縉、胡靖、金幼孜、黃淮、胡 岩約同死義,惟是修不負其言。既死,陳英言其不順 天命,請加誅戮。文皇曰:「彼食其祿,自盡其心耳,勿問。」 後士奇為作傳,語其子轅曰:「脫我當時偕死,誰為若 翁傳。」聞者笑之。
《黃鉞傳》:鉞授刑科給事中,陞戶科,又改禮科。建文中, 外艱歸,方孝孺弔之,屏左右,密言曰:「北方不靖,蘇、常 鎮京師之佐輔也。君吳人,朝廷近臣,今雖去,當以教 我。」鉞曰:「三郡惟鎮江最要害,守非其人,是撤垣以納 盜也。鎮江指揮童俊狡獪,不宜獨任。吾近見其奏事 上前,視遠而言遊,此其心不可測也。蘇州知府姚善, 忠義激烈,有國士風,必能獨當一面。但仁慈有餘,御 下過寬,此治郡之良才,恐不足以定亂耳。然國家大 勢不在江南,待戎馬至此而禦之,晚矣。君其豫圖之。」 孝孺乃因鉞附書于善,以忠孝相勉,期戮力王室。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