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怮怮者。」令曰:「君全不識好狗吠聲」,「好狗吠聲當作 號,號怮怮聲者,全不是能吠之狗。」伺者聞之,莫不掩 口而笑,自知得勝,乃云:「若覓如此能吠者,當出訪之。」 遂辭而出。
《啟顏錄》:隋朝有人敏慧,然而口吃,楊素每閑悶,即召 與劇談。嘗歲暮無事對坐,因戲之云:「有大坑深一丈, 方圓亦一丈,遣公入其中,何法得出?」此人低頭良久, 乃問云:「有梯出否?」素云:「只論無梯,若論有梯,何須更 問?」其人又低頭良久,問曰:「白白白日,夜夜夜夜地。」素 云:「何須白日夜地若為得出?」乃云:「若不是夜地,眼眼 不瞎,為甚物入入裏許?」素大笑。又問云:「忽命公作軍 將,有小城,兵不過一千已下,糧食唯有數日,城外被 數萬人圍,若遣公向城中,作何謀計?」低頭良久,問云: 「有有救救兵否?」素云:「只緣無救,所以問公。」沈吟良久, 舉頭向素云:「審審,如如公言,不免須敗。」素大笑。又問 云:「計公多能,無種不解。今日家中有人蛇咬足,若為 醫治?」此人即應聲報云:「取!取五月五日南牆下雪,雪 塗,塗即即治。」素云:「五月何處得有雪?」答云:「若五月五 日無雪,臘月何處有蛇咬?」素笑而遣之。
《啟顏錄》:「隋有三藏法師,父本商胡。法師生於中國,儀 容面目,猶作胡人,行業極高,又有辯捷。嘗以四月八 日設齋講說,時朝官及道俗觀者千餘人,大德名僧、 官人辯捷者,前後十餘人論議,法師隨難即對,義理 不窮。最後有小兒姓趙,年十三即出於眾中。法師辯 捷,既已過人,又復向來皆是高明舊德,忽見此兒欲」 來論議,眾咸怪笑,小兒精神自若,即就座大聲語此 僧:「昔野狐和尚自有經文,未審狐作阿闍黎,出何典 語?」僧語云:「此郎子聲高而身小,何不以聲而補身?」兒 即應聲報云:「法師以弟子聲高而身小,何不以聲而 補身?法師眼深而鼻長,何不截鼻而補眼?」眾皆驚異, 起立大笑。是時暑月,法師左手把如意,右手搖扇,眾 笑聲未定,法師又思量答語,以所搖扇掩面低頭。兒 又大聲語云:「團圓,形如滿月,不藏顧兔,飜掩雄狐。」眾 大笑。法師即去扇,以如意指麾,別送。問並語未得盡, 忽如意頭落,兒即起謂法師曰:「如意既折,義鋒亦摧。」 即於座前長揖而去。此僧既怒且慚,更無以應,無不 驚嘆稱笑。
群居解頤。唐初有裴略者,宿衛考滿,兵部試判為錯 一字落第。此人即向溫彥博處披訴。彥博時與杜如 晦坐,不理其訴。此人即云:「少小以來,自許明辨,至於 通博言語,堪作通事舍人,并解文章,兼能嘲戲。」彥博 始回意共語,時廳前有竹,彥博即令嘲竹,此人應聲 嘲曰:「竹風吹青肅肅凌寒葉不凋,經冬子不熟。虛心 未能待國士,皮上何勞生節目?」彥博即云:「爾解通博 言語,可傳語廳前屏牆。」此人走至廳前,大聲語曰:「方 今聖上聰明,闢四門以待士君是何人物,在此妨賢 路。」即推倒彥博曰:「此意著博。」此人云:「非但著博,亦當 著肚。」彥博如晦大嘆喜,即令送吏部與官。
蕭瑀嘗因宴太宗,語近臣曰:「自知一座最貴者,先把 酒。」時長孫無忌、房元齡相顧未言,瑀引手取杯,帝問 曰:「卿有何說?」瑀對曰:「臣是梁朝兒,隋室皇后弟,唐朝 左僕射,天子親家翁。」太宗撫掌極歡而罷。
散樂高崔嵬善弄癡,大帝令給事捺頭向水下,良久, 帝問之,曰:「見屈原云:『我逢楚懷王,乃沈汨羅水。汝逢 聖明君,何為亦來此』?」帝大笑,賜物百段。
韋慶本女選為妃,詣明堂欲謝,而慶本兩耳先卷,朝 士多呼為卷耳。時長安令杜松壽見慶本而賀之,因 曰:「僕固知足下女得妃。」慶本曰:「何以知之?」松壽乃自 摸其耳而卷之曰:「卷耳,后妃之德也。」
吏部侍郎李迥秀,好機警。有選人被放,訴云:「羞見夾 路。」迥秀問從何來?曰:「從蒲津關來。」迥秀曰:「取潼關路 去。」選者曰:「恥己妻子。」迥秀曰:「賢室本是相知,亦應不 怪。」
杭州參軍獨孤守忠領租船赴都,夜半,急追集船人, 更無他語,乃云:「逆風必不得張帆。」眾大哂焉。
《御史臺記》:唐管國公任瓌酷怕妻,太宗以功賜二侍 子,瑰拜謝不敢以歸。太宗召其妻,賜酒,謂之曰:「婦人 妒忌,合當七出,若能改行無妒,則無飲此酒,不爾可 飲之。」曰:「妾不能改妒,請飲酒。」遂飲之。比醉歸,與其家 死訣,其實非鴆也。既不死,他日杜正倫譏弄瑰,瑰曰: 「婦當怕者三,初娶之時,端居若菩薩,豈有人不怕菩 薩耶?既長生男女,如養兒大蟲,豈有人不怕大蟲耶? 年老面皺,如鳩盤荼鬼,豈有人不怕鬼耶?以此怕婦, 亦何怪焉。」聞者歡喜。
《啟顏錄曹》左司郎中封道弘,身形長大,而臀甚闊。道 弘將入閣奏事,英公李勣在後謂道弘曰:「封道弘,你 臀斟酌,坐得即休,何須爾許大。」
唐有僧法軌,形容短小,於寺開講,李榮往共論議,往 復數番。僧有舊作詩詠榮,於高座上誦之云:「姓李應 須李,言榮又不榮。」此僧未及得道下句,李榮應聲接 曰:「身長三尺半,頭毛猶未生。」四座歡喜,服其辯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