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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堯典》《舜典》,又被此兒郎典。」李公興怒之意大開,自 此更不拒周。一日後,洪之屬邑民產一子,有三首,李 公覽狀惡之,久不懌。愿曰:「留待長大。令試愨頭。」 李紓侍郎好諧謔,又服用華鮮,嘗朝回,以同列入坊 門,有負販者呵不避,李罵云:「頭錢價,奴兵輒衝官長。」 負者顧而言曰:「八錢價,措大,漫作威風。」紓樂採異語, 使僕者誘之至家,為設酒饌,徐問八錢之義,負者答 曰:「只是衣短七耳。」同列以為破的,紓甚慚。下人呼舉不正故云 短也

姚峴,有文學而好滑稽,遇機即發。姚僕射南仲廉察 陜郊,峴初釋艱服候見,以宗從之舊,延于中堂,弔訖, 未語及他事。陜當兩京之路,賓客謁無時,門外忽有 投刺者云「李過庭。」僕射曰:「過庭之名甚新,未知誰家 子弟?」客將左右,皆稱不知。又問峴知之否峴初猶俛 首嚬眉,頃之自不可忍,斂手言曰:「恐是李趨兒。」僕射 久方悟而大笑。

盧尚書弘宣與弟盧衢州簡辭同在京。一日,衢州早 出,尚書問:有何除改?答曰:「無大除改,惟皮遐叔蜀中 刺史。」尚書不知皮是遐叔姓,謂是宗人,低頭久之曰: 「吾弭當家,沒處得盧皮」遐來衢州為辯之,皆大笑。 有人說李寰建節晉州,表兄武恭性誕妄,又稱好道, 及蓄古物,遇寰生日無餉遺,乃箱擎一故皁襖子與 寰,云:「此是李令公收復京師時所服,願尚書功業一 似西平。」寰以書謝。後聞知恭生日,箱擎一破職脂愨 頭餉恭曰:「知兄深慕高真,求得一洪崖先生初得仙 時愨頭,願兄得道一如洪崖。」賓僚無不大笑。余嘗讀 謝綽宗《拾遺錄》云:江夏王義恭,性愛古物,常遍就朝 士求之。侍中何勗已有所送,而王徵索不已,何甚不 平!嘗出行,于道遇狗枷、敗犢鼻,乃命左右取之,還,以 箱擎送之。《牋》曰:「承復須古物,今奉李斯狗枷,相如犢 鼻」,此頗與寰、恭相類耳。

衢州視事際,有婦人姓翁,陳牒論田產,稱「阿公阿翁 在日。」下阿翁兩字言其大父也坐客笑之,因徵其類。余嘗目睹者, 王屋有梓人女曰「阿家,京中有阿輔,洪州有阿姑,蜀 中有阿母,洛中有阿郎」,皆因其姓,亦堪笑也。

《耕餘》博覽盧杞,遇馮盛於塗,各㩦一囊。杞發盛囊,有 墨一枚,杞大笑,盛正色曰:「天峰煤和針,魚腦入金。谿 子手中錄《離騷》古本,比公日提綾文刺三百,為名利 奴,顧當孰勝?」已而搜杞囊,果是三百刺。

《群居解頤》。安祿山敗,史思明繼逆,至東都,遇櫻桃熟, 其子在河北,欲寄遺之,因作詩寄去。詩云:「櫻桃一籠 子,半赤半已黃。一半與懷王,一半與周至。」詩成,贊美 之,皆曰:「明公此詩大佳,若能言一半周至,一半懷王, 即與『黃』字聲勢稍穩。」思明大怒曰:「我兒豈可居周至 之下?」周至,即其傅也。

杜佑鎮淮南,進崔叔清詩百篇。德宗語使者曰:「此惡 詩,焉用進?」時人呼「准敕惡詩。」

《世說》:補盧相邁不食鹽醋。同列問之:「足下不食鹽醋 何堪?」邁笑曰:「足下終日食鹽醋,復又何堪?」

《北夢瑣言》:李肇《國史補》云:貞元末,有郎官四人,自行 軍司馬賜紫而登粉署,省中謔之為「四君子也。 有一丞郎,馬上內逼,急詣一空宅,徑登溷軒,斯乃大 優穆刀綾空屋也。優忽至,丞郎慚謝之。優曰:『侍郎他 日內逼,但請先訪』。」人聞之,莫不絕倒。

唐裴晉公度風貌不揚,自譔《真讚》云:「爾身不長,爾貌 不揚。胡為而將?胡為而相?」幕下從事遜以美之,且曰: 「明公以內揚為優。」公笑曰:「諸賢好信,謙也。」幕僚皆悚 而退。

李洸者,渤海人,昆仲皆有文章。洸因旅次至江村,宿 於民家,見覆斗上安錫佛一軀,洸詭詞以贊之。民曰: 「偶未慶贊,為去僧院地遠爾。」洸曰:「何必須僧,只我而 已。」民信之,明發,隨分具齋餐,炷香虔誠。洸俯仰即稱 曰:「錫鑞佛子,柔軟世尊,斗上莊嚴,為有十升功德,念 《摩呵般若波羅蜜》。」

《唐國史補》:國子司業韋聿,皋之兄也,中朝以為戲弄。 嘗有人言九宮休咎,聿曰:「我家白方常在西南二十 年矣。」

權相為舍人,以聞望自處,嘗語同僚曰:「未嘗以科第 為資。」鄭雲逵戲曰:「更有一人。」遽問:「誰」,答曰:「韋聿者也。」 滿座絕倒。

鄭雲逵與王彥伯鄰居,嘗有客來求醫,誤造雲逵門。 雲逵知之,延入與診候曰:「熱風頗甚。」客又請藥方,雲 逵曰:「某是給事中,若覓國醫王彥伯,東鄰是也。」客驚 走而出。自是京城有乖宜者,皆曰熱風。或云即劉俛 也。

進士何儒亮自外州至,訪其從叔,誤造郎中趙需宅 白云同房。會冬至,需家致宴揮霍,需曰:「既是同房。」便 令引入就宴,姊妹妻女並在座焉。儒亮食畢,徐出,需 細審之,乃何氏子也,需大笑。儒亮歲餘不敢出京師 自是呼為何儒郎中。

《太平廣記》:僕射韓皋鎮夏口,嘗病小瘡,令醫付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