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德超傳》:德超,滄州清池人,為鎮州駐泊都監。初,太
宗念邊戍勞苦,月賜士卒銀,謂之「月頭銀。」德超乘間 以急變聞于太宗曰:「樞密使曹彬秉政歲久,得士眾 心。臣從塞上來,聞士卒言,月頭銀曹公所致,微曹公, 我輩餒死矣。」又巧誣彬他事。上頗疑之,出彬為天平 軍節度。
《張鑑傳》:「咸平初,知廣州。居二年,民條其政績,上請刻 石。三年,移知朗州。溪洞群蠻數寇擾,鑑召酋豪諭以 威信,皆俯伏聽命。初,鑑在南海,李夷庚為通判,謝德 權為巡檢,皆與之不協。二人密言鑑以貲付海賈,往 來貿市,故徙小郡。至是,鑑自陳有親故謫瓊州,每以 奉米附商舶寄贍之。又言夷庚、德權憸人貪凶之狀」, 上意稍釋。
《環溪詩話》:來鵠,洪州人。咸平中名振都下,然喜以詩 譏訕當路,為人所惡,卒不第。《金錢花》云:「青帝若教花 裏用,牡丹應是得錢人。」《夏雲》云:「無限旱苗枯欲盡,悠 悠閒處作奇峰。」《偶題》云:「可惜青天好雷電,只能驅趁 懶蛟龍。」亦頗韻。
《宋史寇準傳》:準同知樞密院事,與知院張遜數爭事 上前,帝怒,謫遜,準亦罷知青州。帝顧準厚,既行,念之, 常不樂,語左右曰:「『寇準在青州樂乎』?對曰:『準得善藩, 當不苦也』。」數日輒復問,左右揣帝意,且復召用,準因 對曰:「陛下思準不少忘,聞準日縱酒,未知亦念陛下 乎?」帝默然。景德二年,準加中書侍郎、工部尚書。準頗 自矜澶淵之功,雖帝亦以此待準甚厚。王欽若深嫉 之。一日會朝,準先退,帝目送之。欽若因進曰:「陛下敬 寇準,為其有社稷功邪?」帝曰:「然。」欽若曰:「澶淵之役,陛 下不以為恥,而謂準有社稷功,何也?」帝愕然曰:「何故?」 欽若曰:「城下之盟,《春秋》恥之;澶淵之舉,是城下之盟 也。以萬乘之貴而為城下之盟,其何恥如之!」帝愀然 為之不悅。欽若曰:「陛下聞博乎?博者輸錢欲盡,乃罄 所有出之,謂之孤注。陛下,寇準之孤注也,斯亦危矣。」 由是帝顧準寖衰。明年,罷為刑部尚書、知陝州,遂用 王旦為相。
《王琪傳》:「琪性孤介,不與時合,間造飛語起謗,終不自 恤。」
《歸田錄》:楊文公億以文章擅天下,然性特剛勁寡合。 有惡之者,以事譖之。大年在學士院,忽夜召見于一 小閣,深在禁中,既見賜茶,從容顧問。久之,出文槁數 篋以示大年云:「卿識朕書蹟乎?皆朕自起草,未嘗命 臣下代作也。」大年惶恐不知所對,頓首再拜而出,乃 知必為人所譖矣。由是佯狂,奔于陽翟。真宗好文,初 待大年,眷顧無比,晚恩禮漸衰,亦由此也。
《國老談苑》:李允則守雄州,匈奴不敢南牧,朝廷無北 顧之憂。一日,出官庫錢千緡,復斂民間錢,起浮圖。即 時飛謗至京師,至于監司,亦屢有奏削。真宗悉封付 允則,然攻者尚喧沸,真宗遣中人密諭之,允則謂使 者曰:「某非留心釋氏,實為邊地起望樓耳。」蓋是時北 鄙方議寢兵,罷斥堠,允則不欲顯為其備,然後謗毀 不入,畢其所為。
《東軒筆錄》:富鄭公弼,慶曆中以知制誥使北虜還,仁 宗嘉其有勞,命為樞密副使。鄭公力辭不拜,乃改資 政殿學士。一日,王拱辰言于上曰:「富弼亦何功之有, 但能捐金帛之數,厚戎狄而弊中國耳。」仁宗曰:「不然。 朕所愛者,土宇生民爾,財物非所惜也。」拱辰曰:「財物 豈不出于生民耶?」仁宗曰:「國家經費,取之非一日之 積,歲出以賜戎狄,亦未至苦民。若兵興調發,歲出不 貲,非若今之緩取也。」拱辰曰:「犬戎無厭,好窺中國之 隙。且陛下只有一女,萬一欲請和親,則如之何?」仁宗 憫然動色曰:「苟利社稷,朕亦豈愛一女耶?」拱辰言塞, 且知譖之不行也,遽曰:「臣不知陛下能屈己愛民如 此,真堯舜之主也。」洒泣再拜而出。
《宋史陳襄傳》:「襄留意教化,進縣子弟於學,或讒之於 富弼,謂其誘邑子以資過客,弼疑焉。人勸毀學舍以 塞謗,不聽。」
《歸田錄》:宋鄭公庠,初名郊,字伯庠,與其弟祁,自布衣 時名動天下,號為二宋。其為知制誥,仁宗驟加獎眷, 便欲大用。有忌其先進者,譖之,謂其姓符國號,名應 郊天。且曰:「郊音交也。交者,替代之名也。宋交,其言不 祥。」仁宗遽命改之,公怏怏不獲已,乃改為庠,字公序。 公後更踐二府二十餘年,以司空致仕,兼享福壽而 終,而譖者竟不見用以卒,可以為小人之戒也。 《石林燕語》:王武恭公德用,貌奇偉,色如深墨,當時謂 之黑王相公。宅在都城西北隅,善撫士卒,得軍情,以 其貌異,所過閭里皆聚觀。蘇儀甫為翰林學士,嘗密 疏之,有「『宅枕乾岡,貌類藝祖』之語。仁宗為留中不出。 孔道輔為中丞,繼以為言,遂罷樞密使,知」隨州。謝賓 客,雖郡官不與之接,在家亦不與家人語。如是踰年, 起知曹州,始復語,人以為善處謗也。
狄武襄起行伍,位近臣,不肯去其黥文,時特以酒濯 面,使其文顯,士卒亦多譽之。或云其家數有光怪,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