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傲而好兵,子必謹敬。」先亟陳兵堂下及門庭,宛因 為之。令尹狂而大驚曰:「此何也?」無極曰:「君殆去之,事 未可知也。」令尹大怒,舉兵而誅郄宛,遂殺之。 中山有賤公子,馬甚瘦,車甚弊,左右有私不善者,乃 為之請王曰:「公子甚貧,馬甚瘦,王何不益之馬食?」王 不許。左右因微令夜燒芻廄,王以為賤公子也,乃誅 之。
文公之時,宰臣上炙而髮繞之。文公召宰人而譙之, 曰:「女欲寡人之哽耶?奚為以髮繞炙?」宰人頓首再拜 請曰:「有死罪三。援礪砥刀,利猶干將也;切肉,肉斷而 髮不斷,臣之罪一也;援木而貫,臠,而不見髮,臣之罪 二也。奉熾爐炭,火盡赤紅,而炙熟,而髮不燒,臣之罪 三也。堂下得無微有疾臣者乎?」公曰:「善。」乃召其堂下 而譙之,果然,乃誅之。
叔向之讒萇弘也,為《書》曰:「萇弘謂叔向曰:『子為我謂 晉君,所與君期者時可矣。何不亟以兵來』?」因佯遺其 書周君之庭,而急去行周,以萇弘為賣周也。乃誅萇 弘而殺之。
《漢書霍光傳》:「光長女為桀子安妻。桀因帝姊鄂邑蓋 主,內安女後宮為婕妤,數月,立為皇后。父安為驃騎 將軍,封桑樂侯。桀父子既尊盛,而德長公主。公主近 幸河間丁外人,桀,安欲為外人求封以列侯尚公主 者,光不許。長主以是怨光。桀父子並為將軍,皇后親 安女,光乃其外祖,而顧專制朝事,由是與光爭權。燕」 王旦自以昭帝兄,常懷怨望,及御史大夫桑弘羊建 造酒榷鹽鐵,為國興利,伐其功,欲為子弟得官,亦怨 恨光。於是蓋主上官桀安及弘羊皆與燕王旦通謀, 詐令人為燕王,上書言「光出都肄郎羽林道上,稱蹕, 太官先置。」又引蘇武前使匈奴,拘留二十年不降,還 乃為典屬國。而大將軍長史敞亡功「為搜粟都尉,又 擅調益、莫府校尉。光專權自恣,疑有非常,臣且願歸 符璽入宿衛,察姦臣之變」,候伺光出沐日奏之。桀欲 從中下其事,桑弘羊當與諸大夫共執退光。書奏,帝 不肯下。明旦,光聞之,止畫室中不入。帝問:「大將軍安 在?」桀對曰:「以燕王告其罪,故不敢入。」有詔召大將軍。 光入,免冠頓首謝。上曰:「將軍冠,朕知是書詐也,將軍 亡罪。」光曰:「陛下何以知之?」上曰:「將軍之廣明都郎屬 耳,調校尉以來,未能十日,燕王何以得而知之?且將 軍為非,不須校尉。」是時帝年十四,尚書左右皆驚,而 上書者果亡,捕之甚急。桀等懼,白上:「小事不足遂。」帝 不聽。後桀黨與有譖光者,上輒怒曰:「大將軍忠臣,先 帝所屬,以輔朕身,敢有毀者,坐之。」自是桀等不敢復 言。
《谷永傳》:「永為安定太守,時上諸舅皆修經書,任政事。 平阿侯譚年次當繼,大將軍鳳輔政,尤與永善。陽朔 中,鳳薨,鳳病困,薦從弟御史大夫音以自代。上從之, 以音為大司馬車騎將軍,領尚書事。而平阿侯譚位 特進,領城門兵。永聞之,與譚書曰:『君侯躬周召之德, 執管晏之操,敬賢下士,樂善不倦,宜在上將久矣。以 大將軍在,故抑鬱於家,不得舒憤。今大將軍不幸蚤 薨,纍親疏,序材能,宜在君侯拜吏之日,京師士大夫 悵然失望。此皆永等愚劣,不能褒揚萬分。屬聞以特 進領城門兵,是則車騎將軍秉政雍容於內,而至戚 賢舅執管籥於外也。愚竊不為君侯喜。宜深辭職,自 陳淺薄,不足以固城門之守,收太伯之讓,保謙謙之 路,闔門高枕,為知者首。願君侯與博覽者參之,小子 為君侯安此』。」譚得其書大感,遂辭讓不受,領城門職。 繇是譚、音相與不平。永遠為郡吏,恐為音所危,病滿 三月免,轉為長史。音用從舅越親輔政,威權損於鳳 時。永復說音曰:「將軍履上將之位,食膏腴之都,任《周》 《召》之職,擁天下之樞,可謂富貴之極,人臣無二,天下 之責,四面至矣,將何以居之?宜夙夜孳孳,執伊尹之 彊德,以守職匡上,誅惡不避親愛,舉善不避仇讎,以 章至公,立信四方,篤行三者,乃可以長堪重任,久享 盛寵。」太白出西方六十日,法當參天,今已過期,尚在 桑榆之間,質弱而行遲,形小而光微。熒惑角怒,明大, 逆行「守尾。」「其逆」,常也,「守尾」變也。意豈將軍忘湛《漸》。〈師古 曰湛讀曰沈漸讀曰潛〉「之義,委曲從順,所執不彊不廣,用士尚 有好惡之忌,蕩蕩之德未純,方與將相大臣乖離之 萌也。何故始襲司馬之號,俄而金火,並有此變?上天 至明,不虛見異,惟將軍畏之慎之,深思其故,改求其 路,以享天意。」音猶不平,薦永為護菀使者。
《後漢書度尚傳》:「尚為荊州刺史。尚見胡蘭餘黨南走 蒼梧,懼為己負,乃偽上言蒼梧賊入荊州界。於是徵 交阯刺史張磐下廷尉。辭狀未正,會赦見原。磐不肯 出獄,方更牢持械節。獄吏謂磐曰:『天恩曠然,而君不 出,何也』?磐因自列曰:『前長沙賊胡蘭作難荊州,餘黨 散入交阯。磐身嬰甲胄,涉危履險,討擊凶患,斬殄渠 帥,餘燼鳥竄,冒遁還奔。尚懼磐先言,怖畏罪戾,伏奏 見誣。磐備位方伯,為國爪牙,而為尚所枉,受罪牢獄。 夫事有虛實,法有是非,磐實不辜,赦無所除。如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