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齊,顒、穎猶各守藩,志望未允。顒表含為河南尹。時 商復被乂任遇,商兄重時為秦州刺史,含疾商滋甚, 復與重搆隙。顒自含奔還之後,委以心膂,復慮重襲 己,乃使兵圍之,更相表罪。侍中馮蓀黨顒,請召重還。 商說乂曰:「河間之奏,皆李含所交搆也,若不蚤圖,禍 將至矣。且河間前舉,繇含之謀。」乂乃殺含。
《顧榮傳》:趙王倫誅淮南王允,收允寮屬付廷尉,皆欲 誅之。榮平心處當,多所全宥。及倫篡位,倫子虔為大 將軍,以榮為長史。初,榮與同僚宴飲,見執炙者貌狀 不凡,有欲炙之色,榮剖炙啗之,坐者問其故,榮曰:「豈 有終日執之而不知其味。」及倫敗,榮被執將誅,而執 炙者為督率救之得免。
《衛瓘傳》:「瓘為司空時帳下督榮有罪瓘,瓘斥遣之。及 難作,隨兵討瓘,故子孫皆及於禍。太保主簿劉繇等 執黃旛,撾登聞鼓,上言曰:『瓘前在司空時,帳下給使 榮晦無情,被黜。晦知瓘家人數小孫名字,晦後轉給 右軍。其夜,晦在門外,揚聲大呼,宣詔免公還第。及門 開,晦前到中門,復讀所齎偽詔,手取公章綬貂蟬,催』」 公出第。晦案次錄瓘家口及其子孫,皆兵仗將送,著 東亭道北圍守。一時之間,便皆斬斫。害公子孫,實繇 於晦。及將人劫盜府庫,皆晦所為。「考晦一人,眾姦皆 出。乞驗盡情偽,加以族誅」,詔從之。
《索靖傳》:「靖子綝,字巨秀,少有逸群之量。靖每曰:『綝廊 廟之才,非簡札之用,州郡吏不足污吾兒也』。」舉秀才, 除郎中。嘗報兄讎手殺三十七人,時人壯之。
《世說新語》:諸葛靚後入晉,除大司馬,召不起,以與晉 室有讎,常背洛水而坐,與武帝有舊,帝欲見之而無 由,乃請諸葛妃呼靚。既來,帝就太妃相見。禮畢,酒酣, 帝曰:「卿故復憶竹馬之好不?」靚曰:「臣不能吞炭漆身, 今日復睹聖顏。」因涕泗百行。帝於是慚悔而出。 孫秀既恨石崇不與綠珠,又憾潘岳昔遇之不以禮。 後秀為中書令,岳省內見之,因喚曰:「孫令憶疇昔周 旋不?」秀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岳於是始知必不免。 後收石崇、歐陽堅,石同日收岳。石先送市,亦不相知。 潘後至,石謂潘曰:「安仁卿亦復爾邪?」潘曰:「可謂白首 同所歸。」潘《金谷集》詩云:「投分寄石友,白首同所歸。」乃 成其讖。
《冊府元龜》:祖逖有奴曰王安,待之甚厚。及在雍丘,告 之曰:「石勒是汝種類,吾亦不在爾一人。」乃厚資遣之, 遂為勒將。祖氏之誅,安多將從人於市觀省,潛取逖 庶子道重,藏之為沙門,時年十歲。石氏滅後來歸。 《晉書。華恆傳》,蘇峻之亂,恒侍帝左右,從至石頭。初,恆 為州大中正,鄉人任讓輕薄無行,為恆所黜。及讓在 峻軍中任勢,多所殺害,見恆輒恭敬,不肆其虐。鍾雅、 劉超之死,亦將及恆,讓盡心救衛,故得免之。
《殷仲堪傳》:「仲堪為桓元所敗,出奔酇城,為元追兵所 獲,逼令自殺。子簡之載喪下都,葬於丹徒,遂居墓側。 義旗建,率私僮客隨義軍躡桓元。元死,簡之食其肉。」 《華譚傳》:「譚字令思,為廬江內史,在郡政嚴,而與上司 多忤。揚州刺史劉陶素與譚不善,因法收譚,下壽陽 獄。鎮東將軍周馥與譚素相親善,理而出之。及甘卓」 討馥,百姓奔散,謂譚已去,遣人視之,而更移近馥。馥 歎曰:「吾嘗謂華令思是臧子源之儔,今果效矣。」甘卓 嘗為東海王越所捕,下令敢有匿者誅之,卓投譚而 免。及此役也,卓遣人求之,曰:「華侯安在?吾甘揚威使 也。」譚答不知,遺絹二疋以遣之。使反告卓,卓曰:「此華 侯也。」覆求之,譚已亡矣。
《賈疋傳》:「疋為安定太守,雍州刺史丁綽貪橫,失百姓 心,乃譖疋於南陽王模,模以軍司謝班代之。疋奔瀘 水,與胡彭蕩仲及氏竇首結為兄弟,聚眾攻班。綽奔 武都,疋復入安定,殺班。」
《劉曜載記》:「曜讌群臣于東堂,語及平生,泫然流涕。遂 下書曰:『蓋褒德惟舊,聖后之所先;念惠錄孤,明王之 恆典。是以世祖草創河北,而致封於嚴尤之孫。魏武 勒兵梁、宋,追慟於橋公之墓前。新贈大司徒烈愍公 崔岳、中書令曹恂、晉陽太守王忠、太子洗馬劉綬等, 或識朕於童齔之中,或濟朕於艱窘之極,言念君子, 實傷我心。《詩》不云乎:『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岳,漢昌之 初,雖有褒贈,屬否運之際,禮章莫備。今可贈岳使持 節、侍中、大司徒、遼東公,恂大司空、南郡公,綏左光祿 大夫、平昌公,忠鎮軍將軍、安平侯,並加散騎常侍。但 皆丘墓夷滅,申哀莫由,有司其速班訪岳等子孫,授 以茅土,稱朕意焉』。」初,曜之亡,與曹恂奔於劉綏,綏匿 之於書匱,載送於忠。忠送之朝鮮,歲餘饑窘,變姓名, 客為縣卒。岳為朝鮮令,見而異之,推問所由,曜叩頭 自首,流涕求哀。岳曰:「卿謂崔元嵩不如孫賓碩乎?何 懼之甚也!今詔捕卿甚峻,百姓間不可保也。此縣幽 僻,勢能相濟,縱有大急,不過解印綬與卿俱去耳。吾 既門衰,無兄弟之累,身又薄祜,未有兒子,卿猶吾子 弟也,勿為過憂。丈夫處身立世,鳥獸投人,要欲濟之, 而況君子乎?給以衣食,資供書傳。曜遂從岳質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