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非仲壬,敢希藏帳於中郎;文謝班生,終取覆瓿於 傅毅。
時來則建勳業於天壤,玉食袞衣,是亦丈夫之事;時 失則守窮約於山林,藜羹卉服,是亦豪傑之常。故子 房封侯,不以富貴而驕商皓;嚴陵垂釣,不以貧賤而 慕雲臺。
「《衣服》豈有鬼。」乃本人神識之所成。鬼病猶生前。此亦 鬼意中之所帶。
「《病風狂》而《譫語》」,多是平日之愆;「《夢受撻》而身疼」,可悟 地獄之報。
時近惡緣,如皁染衣而衣皁。日修淨行,若香薰室而 室香。
《度盡眾生》,乃如來之本願。眾生難盡,則世界之業因。 慈父不以頑子之難教,而忘教子之念。如來不以眾 生之難度,而懈度生之心。
世人日與螻蟻相接。螻蟻無知。如來日與眾生周旋。 眾生不見。障重故也。
耳耽淫聲,曷聞金口之響?目昏邪色,安見玉毫之光。 遺民清淨,則大士擁幢幡而現形。聞喜靈瑩,則文殊 坐獅子而顯相。
「童子之目稍淨,或見鬼神。道士之心漸清,能召靈爽。」 眾生以不見佛而遂謂無佛,則螻蟻以不見人而遂 謂無人耶?
「人當溷擾」,則心中之境界何堪;稍爾清寧,則眼前之 氣象自別。
對境安心則清淨之體小露。止觀成熟則真如之理 森然。
《昏散》者,凡夫之病根,「《惺寂》者,對證之良藥。」寂而常惺, 寂寂之境不擾,惺而常寂,惺惺之念不馳。
《居處》必先精勤,乃能閑暇,凡事務求停妥,然後逍遙。 平時只是悠然,遇境未免擾亂。
跡類卑污有損身以利物,「形同邋遢或混俗以埋光。 世人皮相失真,《天眼鑒觀不謬》。」
《李青蓮》仙才夙稟,《白香山》道骨天成。
皦皦時名,心源不淨。昭昭談道,密行多虧。何益超昇, 祇深淪墮。
徐太室《麈談》:「典午乘魏弱而篡國,點檢乘周弱而篡 國,其子孫播遷之禍,亦復相當。晉人以名理為清談, 宋人以道學為清談,其間事功名實之殊,要自有辨。 西周以後,有豪傑無聖賢,凡學聖賢者,常遺誚於豪 傑。」漢唐而降,有才子無文人,凡為文人者,僅可稱為 才子。
少年不以宋儒為準則,視規矩繩墨,盡屬弁髦;學者 專以宋儒為師則,舉事業文章,俱歸腐爛。
機有可乘,則「鄰姬束縕」以「救婦」;勢有可脅,則「說士結 靷」以下齊。
水火盜賊之害,必先橫被於孤貧;虛羸勞瘵之災,大 率淹纏乎貴介。
《文字》內為一人而誣詆一人,亦是平生口孽。官府中 毀前任以阿諛,後任頗宗��《家風》 「《春秋》之書,不見於魯論。故傳聞互異,能無起諸儒之 妄談。井田之法,略述於軻書。若井里一分,寧不憂子 孫之蕃衍。」
榮華富貴自造化而與之,又自造化而奪之,降鑒不 差;功名事業由自己而成之,《又由自己而毀之,始終 難保》。
古之作者,其人非君子也,而能為君子之言,理明故 也。今之作者,其人非小人也,而間作小人之語,才短 故也。
雖貴為卿相,必有一篇極醜文字,送歸林下。〈彈章〉「雖惡 如《檮杌》」,必有一篇絕好文字送歸地下。〈墓志〉
以公門為必不可遠者,趨時士也;但不當竿木無節; 以公門為必不可進者,潔己士也;但不當崖岸太高, 心源未徹。縱博綜群籍,徒號書廚,根氣不清,雖誦說 《三乘》,只如木偶。
《物情》貴貨遺,貪得者要以為厚利,辭讓者藉以為名 高,官盛則近諛。《師荊》者既不戒於前,《隨溫》者復相繼 於後。
《遇沉沉不語》之士,切莫輸心;見悻悻自好之徒,應須 防口。
六卿「但知從政,不知執政,是以題覆屢至變更;有司 但肯當官,不肯做官,是以施為一切苟且。」
蘇卿持節,而僅承「屬國」之典,旌別自明;博陸《赤誅》,而 不廢「麟閣」之圖,功罪大著。
讀古書者做不得提學,恐其用《史》《漢》以飾孔、孟之言。 談道學者做不得提學,恐其講良知以破傳註之說。 地下無衣食之身,而臨絕者猶勤囑付;林下無冠裳 之用,而既休者尚事誇張。
一「人孤立」,以在下者朋黨之勢成;「六逆漸生」,為居高 者保持之念重。
「勢利太重」,只為前輩自失典刑,關節盛行,蓋因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