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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是以為父子兄弟足法而人自法之,燦然經綸天 下之大經,而齊治均平之無不備舉者,端自卓立天 下之大本,格致誠正之無不純全者出之無窮也。此 之謂「人之聖善之至,學之集大成者,而萬世無復加 也。」彼沾沾完養自家精神,以為長生久視之術者,安 足語此?

《精神總論》

夫精神之道至矣。孔子曰:「心之精神是謂聖。」《易》曰:「精 氣為物,遊魂為變。」是故知鬼神之情狀,所以立人道 之先,統幽明之故,皆是物也,豈可以不思乎?人皆曰 我之精神,彼之精神,不知盈天地間,惟一精神,而彼 我之,非知道矣。故吾無精也,以天地之精為精;吾無 神也,以天地之神為神。苟不至德,至道不凝,貴吾有 以凝之耳。苟無以凝之,則精不吾存而神不吾用,精 不吾存,神不吾用,是以昧始終生死之故,不能上下 與天地同流,而自與草木均其朽腐。聖所以益聖,愚 所以益愚,其可以不思乎?雖然,精者常存之實體,神 者應物之妙用,故精神之主也。君子之學貴乎精,凝 精而神在其中矣。是道也,吾質之以《學》《庸》,而本之於 大《易》。《中庸》曰:「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 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君子慎其獨也。」所謂獨者,精 之謂也。何也?精者天下之至一,而獨一之謂也。凡天 下之有聲者、有色者、萬物不齊者,皆不能自生,必有 隱微不可睹聞者主乎其中,然後聲色得以生,生於 不窮,是睹聞生於不睹聞也,睹聞生於不睹聞,是不 睹不聞者,天下之至睹至聞也。睹聞有盡,不可睹聞 者無盡,常若顯見於睹聞之外,而獨見獨聞者,此精 之所以常一而可貴也,而當慎矣。《大學》曰:「欲誠其意 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所謂知者,精之謂也。何也? 精者天下之至靈,而知靈明之謂也。身與家國天下 為物「修身與齊家、治國、平天下為格物。」物不能自格, 必有至靈不物於物者主乎其中,而後格物之用不 窮。蓋知者物之體,物得知而後能成,緣知而後能相 感,故有知則有物,無知則無物矣。物虛而知實,物變 而知不變,知即是物,此精之所以常明而可貴也,而 當致矣。君子貴精之學,質之學,庸如此,不惟是也,《易》 之《文言》曰:「大哉乾乎,剛健中正,純粹精也。」又曰:「乾知 大始。」夫貴精之學,莫詳於《易》,而《易》莫備於乾。乾之初 畫,三百八十四爻之第一爻,蓋三才之根本也。其辭 曰:「潛龍勿用。」潛潛於下也。言初之不可用也。然二方 用而見,而三則惕,其終之「履於危。」乾之四與初應,蓋 重乾之《革》於外者也。其辭曰:「或躍在淵。」淵,潛之所也。 言四之躍不可以離乎潛也。然四五方躍而飛而上, 則懼其終之悔於亢。夫《乾》之所以中正純粹而知大 始者,如此。夫曰潛、曰淵、曰中正、曰知,非所謂獨與知 者乎?曰「勿用」、曰「惕」、曰「悔」,非所謂慎與致者乎?蓋天地 之理,必如是而後乾之精健;君子之學,必如是而後 乾乾之精而不息,故三百八十四爻之變至不一,而 《乾》常一,吉凶悔吝之賾至不可測,而《乾》常知。鬼神非 是無以效其良能,萬物非是無以成其終始,非天下 至精,其孰能與於此夫?既曰「潛」曰「勿用」,而又曰健曰 「自強」,何也?曰惟至精而後能健,惟乾乾之至精而後 能自強。故《乾》之精似無而實至剛,君子凝精之學,似 柔而實至強,此《乾》之所以為仁,而人之所以體仁,在 思而得之也。彼以為我之精神云者,自私而已,豈足 識天地之全,而語貴精之旨哉。

《五臟七神》

五臟有七神,養神之術,去牽引而已矣。牽如牽纜之 牽,引如引弓之引,舟欲疾必牽行之急,矢欲中必引 滿之審,纜斷則舟往矣,矢釋則弓舒矣,欲寡則神凝 矣。《大雅》曰:「無然畔援,無然欣羨,誕先登於岸。」

形神部藝文一

《神滅論》
梁·范縝

或問予曰:「神滅何以知其滅也?」答曰:「神即形也,形即 神也,是以形存則神存,形謝則神滅也。」問曰:「形者無 知之稱,神者有知之名。知與無知,即事有異。神之與 形,理不容一。形神相即,非所聞也。」答曰:「形者神之質, 神者形之用。是則形稱其質,神言其用,形之與神,不 得相異也。」問曰:「神故非用,不得為異,其義安在?」答曰: 「名殊而體一也。」問曰:「名既已殊,體何得一?」答曰:「神之 於質,猶利之於刀;形之於用,猶刀之於利。利之名非 刀也,刀之名非利也。然而捨利無刀,捨刀無利,未聞 刀沒而利存,豈容形亡而神在?」問曰:「刀之與利,或如 來說;形之與神,其義不然。何以言之?木之質無知也, 人之質有知也。人既有如木之質,而有異木之知,豈 非木有一,人有二邪?」答曰:「異哉言乎!人若有如木之 質以為形,又有異木之知以為神,則可如來論也。今 人之質,質有知也;木之質,質無知也。人之質,非木質 也;木之質,非人質也。安有如木之質,而復有異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