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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上也,至於亡而友不衰。夫不宜遇而遇者,則必 廢;宜遇而不遇者,此國之所以亂,世之所以衰也。天 下之民,其苦愁勞務從此生。凡舉人之本,「太上以志, 其次以事,其次以功。」三者弗能,國必殘亡。群孽大至, 身必死殃。年得至七十九十,猶尚幸賢聖之後,反而 孽民,是以賊其身,豈能獨哉?

說苑

《善說篇》

《陳子》說梁王,梁王說而疑之曰:「子何為去陳侯之國, 而教小國之孤於此乎?」陳子曰:「夫善亦有道,而遇亦 有時。昔傅說衣褐帶劎,而築於秕傅之城。武丁夕夢 旦得之,時王也;甯戚飯牛康衢,擊車輻而歌,顧見桓 公得之,時霸也;百里奚自賣五羊之皮,為秦人虜,穆 公得之,時強也;論若三子之行,未得為孔子駿徒也。」 今孔子經營天下,南有陳、蔡之阨,而北干景公,三坐 而五立,未嘗離也。孔子之時不行,而景公之時怠也。 以孔子之聖,不能以時行,說之怠,亦獨能如之何乎?

韓詩外傳

《遇合惟時》

孔子困於陳蔡之間,即《三經》之席,七日不食,藜羹不 糝,弟子有飢色,讀書習禮樂不休。子路進曰:「為善者, 天報之以福;為不善者,天報之以賊。今夫子積德累 仁,為善久矣,意者當遣行乎?奚居之隱也?」孔子曰:「由 來,汝小人也,未講於論也。居,吾語汝。子以知者為無 罪乎?則王子比干何為刳心而死?子以義者為聽乎?」 則伍子胥何為抉目而懸吳東門。子以廉者為用乎? 則伯夷、叔齊何為餓於首陽之山?子以忠者為用乎? 則鮑叔何為而不用?葉公子高終身不仕,鮑焦抱木 而泣,之推登山而燔。故君子博學深謀,不遇時者眾 矣,豈獨丘哉?賢不肖者材也,遇不遇者時也。今無有 時,賢安所用哉?故虞舜耕於歷山之陽,立為天子,其 遇堯也。傅說負土而版築以為大夫,其遇武丁也。伊 尹故有莘氏僮也,負鼎操俎,調五味而立為相,其遇 湯也。「呂望行年五十賣食棘津,年七十屠於朝歌,九 十乃為天子師」,則遇文王也。管夷吾束縛自檻車以 為仲父,則遇齊桓公也。百里奚自賣五羊之皮,為秦 伯牧牛,舉為大夫,則遇秦繆公也。虞丘於天下以為 令尹,讓於孫叔敖,則遇楚莊王也。伍子胥前功多,後 戮死,非知有盛衰也,前遇闔閭,後遇夫差也。夫驥罷 鹽車,此非無形容也,莫知之也。使驥不得伯樂,安得 千里之足?造父亦無千里之手矣。夫蘭茝生於茂林 之中,深山之間,人莫見之,故不芬。夫學者,非為通也, 為窮而不憂,困而志不衰,先知禍福之始而心無惑 焉。故聖人隱居深念,獨聞獨見。夫舜亦賢聖矣,南面 而治天下,惟其遇堯也。使舜居桀、紂之世,能自免於 刑戮之中,則為善矣,亦何位之有?桀殺關龍逢,紂殺 王子比干,當此之時,豈關、龍逢無知而王子比干不 慧乎哉?此皆不遇時也。故君子務學修身端行而須 其時者也,子無惑焉。《詩》曰:「鶴鳴于九皋,聲聞于天。」

論衡

《逢遇篇》

「操行有常賢,仕宦無常遇。賢不賢,才也;遇不遇,時也。 才高行潔,不可保以必尊貴;能薄操濁,不可保以必 卑賤。」或高才潔行,不遇退在下流;薄能濁操,遇在眾 上。世各自有以取士,士亦各自得以進。進在遇,退在 不遇。處尊居顯,未必賢,遇也;位卑在下,未必愚,不遇 也。故遇或抱洿行,尊於桀之朝;不遇或持潔節,卑於 堯之廷,所以遇不遇非一也。或時賢而輔惡,或以大 才從於小才,或俱大才,道有清濁,或無道德而以技 合,或無技能而以色幸。伍員帛喜。宜讀作伯嚭字俱事夫差, 帛喜尊重,伍員誅死,此異操而同主也。或操同而主 異,亦有遇不遇,伊尹、箕子是也。伊尹、箕子才俱也,伊 尹為相,箕子為奴;伊尹遇成湯,箕子遇商紂也。夫以 賢事賢君,君欲為治,臣以賢才輔之,趨舍偶合,其遇 固宜;以賢事惡君,君不欲為治,臣以忠行佐之,操志 乖忤,不遇固宜。或以賢聖之臣,遭欲為治之君,而終 有不遇,孔子、孟軻是也。孔子絕糧陳、蔡,孟軻困於齊、 梁,非時君主不用善也,才下知淺,不能用大才也。「夫 能御驥騄者,必王良也;能臣禹、稷、皋陶者,必堯、舜也。 御百里之手,而以調千里之足,必有摧衡折軛之患; 有接具臣之才,而以御大臣之知,必有閉心塞意之 變。」故至言棄捐聖賢,距逆「非憎。聖賢不甘」,至言也;聖 賢務高,至言難行也。夫以大才干小才,小才不能受, 不遇固宜;以大才之臣,遇大才之主,乃有遇不遇。虞 舜、許由、太公、伯夷是也。虞舜、許由,俱聖人也,並生唐 世,俱面於堯;虞舜紹帝統,許由入山林;太公、伯夷俱 賢也,並出周國,皆見武王。太公受封,伯夷餓死。夫賢 聖道同,志合,趨齊,虞舜,太公行耦,許由、伯夷操違者, 生非其世,出非其時也。道雖同,同中有異;志雖合,合 中有離。何則?道有精粗,志有清濁也。許由,皇者之輔 也,生於帝者之時;伯夷,帝者之佐也,出於王者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