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92 (1700-1725).djvu/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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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轡,顧石室而迴輪,遂適沖漠公子之所居。其居也,崢

嶸幽藹,蕭瑟虛元。溟海《渾濩》,涌其後嶰,谷嶆張其 前,尋竹疏莖蔭其壑,百籟群鳴籠其山,衝飆發而迴 日,飛礫起而麗天。於是登絕巘,愬長風,陳辨惑之辭, 命公子于巖中。曰:「蓋聞聖人不卷道而背時,智士不 遺身而匿跡,生必耀華名于玉牒,歿則勒洪伐于金 冊。今公子違世陸沈,避地獨竄,有生之懽滅,資父之 義廢,愁洽百年,苦溢千歲,何異促鱗之遊汀濘,短羽 之棲翳薈。今將榮子以天人之大寶,悅子以縱性之 至娛,窮地而遊,中天而居,傾四海之歡,殫九州之腴, 鑽屈轂之瓠,解疏屬之拘,子欲之乎?」公子曰:「大夫不 遺,來萃荒外,雖在不敏,敬聽佳話。」

大夫曰:「寒山之桐,出自太冥。含黃鍾以吐榦,據蒼岑 而孤生。既乃瓊巘嶒崚,金岸崥崹,右當風谷,左臨雲 谿。上無凌虛之巢,下無跖實之蹊。搖刖峻挺,岧邈嶕 嶢。晞三春之溢露,愬九秋之鳴飆。雰雪寫其根,霏霜 封其條。木既繁而後綠,草未素而先凋。於是構雲梯, 陟崢嶸,翦蕤賓之陽柯,剖大呂之陰莖。營匠斲其樸」, 伶倫均其聲。器舉樂奏,促調高張。音朗號鐘,韻清繞 梁。追逸響於《八風》,采奇律於歸昌。啟中黃之妙宮,發 《蓐收》之變商。若乃龍火西頹,暄氣初收,飛霜迎節,高 風送秋。羈旅懷土之徒,流宕百罹之儔。撫促柱則酸 鼻,揮危弦則涕流。若乃追清哇,赴嚴節,奏綠水,吐白 雲,激楚迴,流風結。悲蓂莢之朝落,悼「望舒之夕缺。煢 嫠為之擗摽,孀老為之嗚咽。王子拂纓而傾耳,六馬 噓天而仰秣。此蓋音曲之至妙,子豈能從我而聽之 乎?」公子曰:「余病未能也。」

大夫曰:「蘭宮祕宇,彫堂綺櫳。雲屏爛汗,瓊璧青蔥。應 門八襲,旋臺九重。表以百常之闕,圜以萬雉之墉。爾 乃嶢榭迎風,秀出中天。翠觀岑青,彤閣霞連。長翼臨 雲,飛陛凌山。望玉繩而結極,承倒景而開軒。赬素炳 煥,枌栱嵯峨。陰虯負檐,陽馬承阿。錯以瑤英,鑴以金 華。方疏含秀,圓井吐葩。重殿疊起,交綺對榥。幽堂晝」 密,明室夜朗,焦螟飛而生風,尺蠖動而成響。若乃目 厭常玩,體倦帷幄,攜公子而雙遊,時娛觀于林麓。登 翠阜,臨丹谷,華草錦繁,飛采星燭。陽葉春青,陰條秋 綠,華實代新,承意恣觀。仰折神虈,俯採朝蘭,愬惠風 於蘅薄,眷椒塗於瑤壇。爾乃浮三翼,戲中沚,潛鰓駭, 驚翰起,沈絲結,飛矰理。挂歸翮於赤霄之表,出華鱗 於紫潭之裡。然後縱櫂隨風,弭楫乘波,吹孤竹,拊雲 和,淵客唱《淮南》之曲,榜人奏《采菱》之歌。歌曰:「乘鳧舟 兮為水嬉,臨芳洲兮拔雲芝。樂以忘戚,遊以卒時。窮 夜為日,畢歲為期。此蓋宴居之浩麗,子豈能從我而 處之乎?」公子曰:「余病未能也。」

大夫曰:「若乃白商素節,月既授衣,天凝地閉,風厲霜 飛,柔條夕勁,密葉晨稀。將因氣以效殺,臨金郊而講 師。爾乃列輕武,整戎剛,建雲髦,啟雄芒,駕紅陽之飛 燕,驂唐公之驌驦,屯羽隊於外林,縱輕翼於中荒。爾 乃張脩罠,布飛羉,陵黃岑,挂青巒,畫長壑以為限,帶 流谿以為關。既乃內無疏蹊,外無漏績,叩鉦數挍,舉」 麾旌,獲彀金機,馳鳴鏑翦剛,毫落勁翮。車騎競騖,駢 武齊轍。翕忽揮霍,雲迴風烈。聲動響飛,形移景發。舉 戈林竦,揮鋒電滅,仰傾雲巢,俯殫地穴。乃有圓文之 豜,斑題之豵,鼓鬣風生,怒目電瞛,口齩霜刃,足撥飛 鋒,齀林蹶石,扣拔幽叢。於是飛黃奮銳,賁、育逞伎,蹙 封狶。馮豕拉甝,虪挫獬廌句,爪摧鋸,牙捭,瀾漫狼 藉,傾榛倒壑,殞胔挂山,僵踣掩澤,藪為毛林,隰為丹 薄。於是撤圍頓罔,卷斾收鳶,虞人數獸,林衡計鮮。論 最犒勤,息馬韜弦,肴駟連鑣,酒駕方軒,千鍾電釂,萬 燧星繁,陵阜霑流膏,谿谷厭芳煙。歡極樂殫,迴節而 旋。「此亦畋遊之壯觀,子豈能從我而為之乎?」公子曰: 「余病未能也。」

大夫曰:「楚之陽劍,歐冶所營。邪谿之鋌,赤山之精。鎖 踰羊頭,鏷越鍛成。乃鍊乃鑠,萬辟千灌。豐隆奮椎,飛 廉扇炭。神器化成,陽文陰縵。既乃流綺星連,浮彩艷 發。光如散電,質如耀雪。霜鍔水凝,冰刃露潔。形冠豪 曹,名珍巨闕。指鄭則三軍白首,麾晉則千里流血。豈 徒水截蛟龍,陸灑奔駟。斷浮翮以為工,絕重甲而稱 利,云爾而已哉。若其《靈寶》,則舒辟無方,奇鋒異模,形 震薛燭,光駭風胡,價兼三鄉,聲貴二都。或馳名傾秦, 或夜飛去吳。是以功冠萬載,威曜無窮,揮之者無前, 擁之者身雄。可以從服九國,橫制八戎,爪牙景附,函 夏承風。此蓋希世之神兵,子豈能從我而服之乎?」公 子曰:「余病未能也。」

大夫曰:「天驥之駿,逸態超越,稟氣靈淵,受精皎月,眸 瞷黑,照,元采紺發沫如揮,紅汗如振血。秦青不能識 其眾尺,方歅不能睹其若滅。爾乃巾雲軒,踐朝霧,赴 春衢,整秋御,虯踊螭騰麟,超龍翥。望山載奔,視林載 赴。氣盛怒發,星飛電駭。志陵九州,勢越四海。影不及 形,塵不暇起,浮箭未移,再踐千里。爾乃踰天垠,越地 隔,過汗漫之所不遊,躡章亥之所未跡,陽烏為之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