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女
按《廬江縣志》:丁氏女,許聘王子詔。詔病歿,女為持服 三年。服闋,歲大祲,人心洶洶,父謂曰:「殍在旦夕,曷若 擇可者字之?」女泣謝曰:「女自有死所,終不以饑死也。」 父潛許鄰子某親迎有日,女陽為不聞。一夕整衣危 坐,俟間,投舍旁井中。時縣令以勸農至,得死狀,因碑 其墓,表其閭焉。
季氏女
按《無為州志》:季氏女陳氏,臧獲之女也。父死,獨母在 陳。陳素為虎冠之吏,與州武弁朱姓者交甚密,一日 朱過陳,猝與女遇,見其美而艷,凝睇者久之,因問陳 曰:「何物老嫗生此尤物?」曰:「此老僕女也。其父早亡,獨 嫗在耳。」曰:「婚何姓?」曰:「受聘馬姓,未娶也。」朱默然,良久 而別,謀於媒氏,求為繼室。使請於陳,不可曰:「彼許字 有年矣。」媒以告,朱思有以動之。翌日,攜白鏹百金過 陳,謂曰:「嫗女果聘於馬乎?吾聞馬氏貧甚,不惟無以 娶,且無以生。若轉而歸我,償其聘,令他娶,彼得厚資, 營什一之利,亦足以謀生,兩便之道也。惟君圖之。」言 畢,因出袖中金置几上。陳心動曰:「當為君圖謀。」朱出, 陳呼嫗語之曰:「若女許馬姓,馬姓者,貧無以謀朝夕。 若改適於朱,朱固望族愈於馬。」嫗厲聲對曰:「妾雖賤, 素聞女箴矣。豈以身賤而乖大義乎?」陳知不可強,乃 私造馬,婉言之。馬初有難色。既而畏二人強禦,恐生 不測,強應之。朱遂納聘於陳,陳受之。嫗無可柰何,惟 命而已。女聞,不動聲色,佯謂母曰:「今奉主命,諒不可 違,違之則殃必及身。但兒與馬郎十餘年婚姻之約, 一旦背而他適,情亦難堪。惟母邀至家,與兒一面,以 了宿緣。」嫗如言,設酒食延馬至。女隨母出,再拜而入。 檢篋中聘擲於庭,大聲曰:「業已生離,需此何為,徒增 人恨耳!」馬聞之,涕泣交頤,勸之酒,不能下嚥,起去。女 見郎去,謂嫗曰:「馬郎無復再會,母可遠送之。」嫗亦眷 眷不忍別,送近馬舍而返。入門,見杯盤狼籍,閴其無 人,扣其扉,則堅閉。唾窗紙而窺之,女已自經於床,急 破戶解其繯,不甦。嫗枕屍而哭且詈曰:「惡奴何索吾 母女命至此?」於邑悲哀,至夜半,亦縊而死。聞者莫不 駭異。諸生沈惟清者,陳氏比鄰也,目擊其事,邀同學 諸生具其事白於州守,旌之。
陸官治妻沈氏〈蟾姑附〉
按《無為州志》:「沈氏,陸官治妻。年十八,歸官治。官治有 妹名蟾姑,年十四,兩人甚相親愛。流寇蹂躪江淮間, 氏與蟾姑過後園露井,指曰:『倘遇變,此其畢命處也』。」 崇禎壬午,賊夜陷城,氏方乳兒,聞變,急付保母曰:「『善 持去,兒命在汝矣』。遂與蟾姑以絹帛連屬手背,投井 死。經七日,家人獲二屍於井中,顏色如故,衣屐皆纏」 束緊密,水不能入。聞者莫不淚下。梅村《吳偉業題》曰: 「濡須城下起干戈,二女芳魂葬汨羅。安得米顛書大 字,井邊刻石比曹娥。」
蕭貞白妻張氏
按《無為州志》:張氏,幼失父母,祖秀峰撫之,長適蕭貞 白。崇禎末,流寇掠其鄉,夫婦匿九卿山洞,為賊搜得, 見氏美,悅之。氏度不能免,因紿賊曰:「若縱吾夫,當從 若」賊縱其夫去,即罵賊。賊縛至火側,欲逼污之,罵益 甚,賊斷其舌,投烈焰中僕。蕭隨目擊其慘,厲聲前罵, 賊亦被支解。
劉光生妻朱氏
按《無為州志》:「朱氏,諸生劉光生妻。年十九,值流寇破 城,氏扶姑走避,被執,宛轉求脫姑於難。姑既脫,遂罵 賊,觸牆而死。」
張景平妻朱氏
按《無為州志》:「朱氏,張景平妻,朱合浦女。年二十餘方 歸寧,流寇襲破郡城,倉卒莫避。宅後有官渠,氏抱其 子投於水,水僅深尺許,求死不得,以頭沒泥中,良久 乃絕。」
蘇蔭芝妻阮氏
按《無為州志》:阮氏年二十二,歸蘇蔭芝。時黃藩得功 鎮州戍卒散處民家,蔭芝家二卒寓焉。芝偶他出,悍 卒遂入調。其婦見虛無人,可脅而從也。婦度不免,紿 之曰:「我性愛潔,俟兩君沐浴,即聽所為。」二卒不疑,因 就浴,婦闔戶自縊死。蔭芝回控於兵備,痛杖兩卒,遣 弁員祭之,旌其門。蔭芝遂棄家為僧。
畢力尚妻張氏
按《無為州志》:「張氏,畢力尚妻。崇禎壬午,流寇至鎮,氏 負老姑趨船避。方置姑船中,賊忽至,氏知不免,投江 中死,而姑獲全。」
張必美妻蕭氏
按《無為州志》:「蕭氏,張必美妻。嫁甫半載,美亡。氏年十 七,與姑王氏同孀居。姑憐其少,勸改適,不從。鄰人徐 爾興,富而猾,稔氏美色,賄其兄羽徵,欲強委禽焉,氏 堅拒之。適黃得功鎮州,爾興投充掾吏,以勢脅之。姑 懼禍,勸氏,氏曰:『我死彼,即禍也』。潛啟後扉,投井,婢知 救免。翌日,爾興果集兵至門,氏避至空室,縊死雞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