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20 (1700-1725).djvu/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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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而嘗綴此。」鳳曰:「麗人幸少留,得賜觀覽。」於是美人 授詩,坐西床。鳳發卷,視其首篇,題之曰:《春陽曲》,終四 句,其後他篇皆數十句。美人曰:「君必欲傳之,無令過 一篇。」鳳即起,從東廡下几上取綵牋,傳《春陽》之曲。其 詞曰:長安少女踏春陽,何處春陽不「斷腸。舞袖弓彎 渾忘卻,羅幃空度九秋霜。」鳳吟卒請曰:「何謂弓彎?」曰: 「妾昔年母教妾此舞。」美人乃起,整衣張袖,舞數拍,為 弓彎之狀以示鳳。既罷,美人低回良久,卻辭去。鳳曰: 「願復少從容。」須臾間竟去。鳳亦旋覺昏然無有所記。 鳳更衣,即於懷袖中得其詞,驚視,方省所夢時貞元 中也。

《全唐詩》:太和四年,監州防禦使曾孝安有孫季衡,居 使宅西院。前使君王有女麗真,暴終於此。魂現與季 衡款合近六十日。少年好色,不以為疑,偶洩之人。麗 真責其負約,留詩為別。其詩云:「五原分袂真吳越,燕 拆鶯離芳草歇。年少煙花處處春,北邙空恨清秋月。」 季衡不能詩,強為一篇酬之云:「莎草青青鴈欲歸,玉 腮珠淚灑臨岐。雲鬟飄去香風盡,愁見鶯啼紅樹枝。」 自是遂絕。後詢五原紉針婦,云:王使君女歸葬北邙 山,陰晦,人多見其魂遊於此,所謂「『北邙空恨清秋月』 也。」

《河東記》:唐進士段何,太和八年賃居臥病,有二女從 二青衣,一雲髻,一半髻,皆絕色,來詣何,說諭再三,何 終不應,乃以紅箋題詩一篇,置何樓上而去。其詩云: 「樂廣清羸經幾年,妊娘相託不論錢。輕盈妙質歸何 處,惆悵碧樓紅玉鈿。」書跡柔媚,亦無姓名,紙末唯書 一「我」字。何自此疾日退。

《北夢瑣言》:僖宗幸蜀,有進士李茵,襄州人,奔竄南山 民家,見一宮娥,自云宮中侍書,家雲芳子,有才思,與 同行詣蜀,具述宮中之事,兼曾有詩書紅葉上流出 御溝中,即此姬也。行及綿州,逢內官田大夫,識之,乃 曰:「書家何得在此?」逼令上馬,與之前去。李甚怏悵,無 可奈何。宮娥與李情愛至深,至前驛自縊而死。其魂 追及李生,具道憶戀之意。迨數年,李茵病瘠,有道士 言其病有邪氣雲。「芳子自陳,人鬼殊塗。」告辭而去。聞 於劉山甫。

《林下詩談》:厲元渡江,見一婦人屍,收葬之。夜夢在一 處,如深山中,明月初上,清風吹衣,遙聞有吹笙聲,音 韻縹緲。忽有美女在林下自詠云:「紫府參差曲,清宵 次第聞。」及就試,得《緱山月夜聞王子晉吹笙》題,用夢 中語作第三第四句。竟以是得賞,舉進士。人以為葬 婦人之報。

《全唐詩》:韋檢舉進士不第,有美姬捧心而卒,追痛不 勝,因吟詩云:「寶劍化龍歸碧海,嫦娥隨月下黃泉。一 杯酒向青春晚,寂寞書窗夜獨眠。」一日忽夢姬言有 後期,遂和檢詩云:「春雨濛濛不見天,家家門外柳如 煙。如今腸斷空垂淚,歡笑重追別有年。」檢因終日悒 悒,復夢姬曰:「即遂相見。」覺來神魂恍惚,復題詩一首 云:「白浪漫漫去不迴,浮雲飛盡日西頹。始皇陵上千 年樹,銀鴨金鳧也變灰。」未幾,果即世。

陳郡謝翱舉進士,寓居長安昇道里,庭中多植牡丹。 一日見有一美人乘金車至門,年可十六七,風貌閑 麗,謂翱曰:「聞此地有名花,故來與君一醉耳。」固問為 何人,曰:「君但知非人則已,安用問耶!」夜闌醉歸,乞詩 為贈,翱悵然命筆,詩曰:「陽臺後會杳無期,碧樹煙深 玉漏遲。半夜香風滿庭月,花前空賦別離詩。」美人答 之云:「相思無路莫相思,風裡花開只片時。惆悵金閨 卻歸處,曉鶯啼斷綠楊枝。」翱明年下第東歸,至新豐 逆旅,步月悵望,追感前事,賦詩朗吟云:一紙華箋灑 一作麗《碧雲》。餘香猶在墨猶新。空添滿目凄涼事,不見 三山縹緲人。斜月照衣今夜夢,落花啼鳥去年春。紅 閨更有堪愁處,窗上蟲絲几一作鏡上塵,忽聞車音自 西來,視之,乃前美人也,曰:「將之弘農,感君意,故一面 耳。」嗚咽不自勝。翱亦悲泣,誦所製詩,美人復酬詩云: 「惆悵佳期一夢中,武陵春色盡成空。欲知離別偏堪 恨,只為音塵兩不通。愁態上眉凝淺綠,淚痕侵臉落 輕紅。雙輪暫與王孫駐,明日西馳又向東。」

蘇檢登第歸吳,行及澄城,止於縣樓上,夢其妻取紅 箋剪數寸,題詩云:「楚水平如鏡,周迴白鳥飛。金陵幾 多地,一去不知歸。」檢亦裁蜀箋而賦焉。詩云:「還吳東 去過。」一作下《澄城》「樓上清風酒半醒。想得到家春已暮, 海棠千樹已凋零。」詩成,俱送所臥席下。及臥,果於席 下得其詩,視匣中紅箋,亦有剪處。歸家,妻死,已葬矣。 問其死日,乃澄城所夢之日。謁其塋,四面皆是海棠 花也。一作鍾輻事。

後主末年,盧絳為宣州節度。宋平金陵,絳殺歙州刺 史龔慎儀,謀奔嶺表,不得,復降宋。慎儀姪穎愬之朝, 坐斬。初,絳未遇時,病痁且死,夢白衣婦人頗有姿色, 歌《菩薩蠻》,勸絳酒曰:妾玉真也,他日富貴,相見於固 子坡。至是臨刑,有婦人姓耿名玉真者,坐淫亂,與同 斬,衣服姿貌,宛如前夢,其行刑地,即固子坡也。勸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