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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許登妻陳氏

按《海澄縣志》:陳氏,唐將軍元光十七代女孫也,適許 登。登遠祖天正從元光開漳者,家世勳裔,弱冠未知 學,陳諫曰:「席先蔭奈何自墜?晨星夜燭,勤可進德,豈 但取青紫耶?」登感其言,遂力學充內庠,三領鄉書。紹 興戊辰成進士,知興國州。北警漸至,陳曰:「何不賦歸 來,共老此生。」繩先緒固不在高官也。其審於進退如 此。

徐氏女

按《摭青雜說》:「項四郎,泰州鹽商也。常販自荊湖歸,至 太平州,中夜月明,睡未熟,聞有一物觸船,項起視之, 似有一人,遂命舟師急救之,乃一丫鬟女子也。年十 五六,問其姓氏,曰:『姓徐,本澧州人,寄居茲土。父自辰 倅解官,舉家赴臨安,至此江中,忽逢劫賊某驚墮水 中,附一木漂流至此,父母想皆遭賊手矣』。項以其貴」 人家女,意欲留之為子婦,遂令獨寢。比歸至家,以其 意告厥妻。妻曰:「吾等商賈人家,止可娶農賈之家女。 彼驕貴家女,豈能攻苦食淡,緝麻緝布,為村俗人事 也?不如貨得百十千,別與兒男娶。」由是富家、娼家競 來索買。項曰:「彼一家人遭難,獨留得餘生。今我既不 留為子婦,寧陪些少結束,嫁一本分人,豈可更使作 娼女婢妾耶?」其妻屢以為言,至於喧讓,項終不聽。項 鄰有一金姓者,受得灃州安鄉尉,新喪妻,聞此女善 針黹,遂親見項求娶。項執前言不肯,金尉求之不已, 女常呼項為阿爹,因謂項曰:「兒受阿爹厚恩,死無以 報。阿爹許嫁,我與好人,人不知我來歷,亦不肯娶。今 此官人亦甚周旋,非僥薄子可託。且又尉職或能獲 賊,便可報仇。兼差遣在灃州,可以到彼探家人存亡。」 項曰:「汝自意如此,我豈可固執。但去後或不安,無與 我事。」女曰:「此兒所自願也。」項遂許焉,且戒金尉曰:「萬 一不如意,須擇人善遣之,勿令失所。」金笑曰:「吾與四 郎比鄰,豈不知某無他念耶?」金問項所索,項曰:「吾始 本欲稍為具奩,今與官人既無結束,豈復需索也?」徐 既歸金,金尉見其處女又宦家兒,且凡事明曉,大稱 所望,始名意奴,又改呼意姐,又以行第呼七娘。金謂 徐曰:「若得知汝家果世分相當,必以為正室,總無分 明,亦不別娶也。」歲時往來項家如親戚。居一年,相挈 之任,初到官,即遣人問徐倅信息,居人曰:「有一徐官 人,昨自辰州通判替下,舉家赴行,至今不曾歸,不知 得甚處使者?」七娘意其父母必死,但悲哀號泣,日復 思念。後一年,尉司獲一大劫盜,因推勘前後,云:「曾在 太平州劫一徐通判船,只有一篙工,腳上中瘡,船中 皆走。方擔得一肩上岸,忽聞鳴鑼聲,恐是官軍來,遂 散去,並未傷人。」七娘聞之,稍稍自安,日囑金覓的耗。 又一年,金尉權一邑事,有一過往徐將仕借腳夫,七 娘自屏後窺之,甚類其兄。比去,乃與金言之。金乃具 晚食召將仕,因問其父歷任經由。將仕曰:「某乃河北 人,流寓於此,寄居數年,自辰倅罷得鄂倅,見今在岳 州寄居。」金尉又問:「罷辰倅赴臨安日:舟行乎?陸行乎?」 將仕曰:「舟行。」金又曰:「舟行,無風波之恐否?」將仕曰:「風 波幸免,只在太平州,遭大劫賊,無甚大失。但一小妹 落水死,累日尋屍不得」,因淚下。金尉乃引將仕入中 堂,見七娘兄妹相持大哭。既而問雙親長幼皆無恙, 又復相慰。當日草草,未詳其由。次旦,將仕問金尉:「原 直費幾何,當收贖以歸。」金尉笑曰:「吾與令妹有言約 矣,況今有娠,豈可復令他從?」七娘乃與阿兄悉陳之, 并云:「項四郎高義賢者,不可負。」將仕泣曰:「彼商賈乃 能如此,士大夫有不如也。父母生汝,不免有難,終汝 者項君矣。」將仕于是發書告父母,遂擇日告祖成婚, 以踐曩約。七娘畫項像為生祠,終身奉事。

劉克莊妻林氏

按《閩書》:劉克莊妻林氏,林瑑女也。方嫁喪母,哀慕終 身。從克莊行。舟覆,夷然如平鹵。騎大入,克莊當從帥 督戰,以林患癰未發。林曰:「鹵入大恥,奈何以婢子後 君事乎?」克莊媿其言,即發,早卒。克莊重其賢,不再娶。

唐璘母

按《閩書》:唐璘母,失其姓氏。璘以監六部門擢監察御 史,皇駭趨避,不敢詣闕。母曰:「人言官好,汝何憂乎?」璘 曰:「此官須為朝廷爭是非,一咈上意,或忤權貴,恐重 為大人累。」母曰:「而第盡言吾有而兄在。」璘拜謝。入就 職後,立臺端百日,切劘上躬,盡言無隱。人謂唐介再 見,則母教為多。

程萬里妻白玉娘

按《堯山堂外紀》:「宋末時,彭城程萬里,尚書程文業之 子也。年十九,以父蔭補國子生。元兵日逼,萬里獻戰、 守、和三策,以直言忤時宰,懼罪,潛奔江陵。未及漢口, 為鹵將張萬戶所獲,愛其材勇,攜歸興元,配以俘婢, 統制白忠之女也,名玉娘。忠守嘉定,城破,一門皆死, 惟女僅存。成婚之夕,各述流離,甚相憐重。越三日,玉」 娘從內出,見萬里面有淚痕,知其懷鄉,乃勸之曰:「觀 君才品,必非久於人下者。何不早圖脫網,而自甘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