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21 (1700-1725).djvu/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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袂掩面,而足趾跌蹶,屢欲仆地。崔使小童逼而覘之, 乃二八絕代之姝也。遂令小童詰之曰:「日暮何無儔 侶,而倉皇於墟墓間耶?」默不對。又令一童將所乘馬 逐之,更以僕馬奉送。美人迴顧,意似微納。崔乃僂而 緩逐之。美人上馬,一僕控之而前。纔數百步,忽見女 奴三數,哆口坌息,踉蹌而謂女郎曰:「何處來?數處求 之不得。」擁馬行十餘步,則長年青衣駐立以俟。漸近, 乃拜謝崔曰:「郎君愍小娘子失路,脫驂僕以濟之。今 日色已暮,邀郎君至莊可矣。」崔曰:「小娘子何獨步悽 惶如此?」青衣曰:「因被酒興酣至此。」取北行一二里,復 到一樹林,室屋甚盛,桃李甚芳。又有青衣七八人,迎 女郎而入。少頃,一青衣出,傳主母命曰:「小外生因避 酒逃席失路。賴遇君子,卹以僕馬,不然日暮或值惡 狼狐媚,何所不至?闔宅戴佩且憩,即當奉邀。」青衣數 人,更出候問,如親戚之密。頃之,邀崔入宅。既見,乃命 具酒。酒至,從容敘言:「某王氏外生女,艷麗精巧,人間 無雙。欲侍君子,巾櫛何如?」崔邁逸者,因酒拜謝於座 側。俄命外生出,實神仙也。一住三日,讌遊歡洽,無不 酣暢。王氏常呼其姨曰玉姨,玉姨好與崔賭,王愛崔 口脂合子,玉姨輸,則有玉環相酬。崔輸且多,先於長 安買得合子六七枚,半輸玉姨,崔亦贏玉指環二枚。 忽一日,一家大驚曰:「有賊至。」其妻推崔生於後門出, 纔出,妻已不見,但身臥一穴中,惟見芫花半落,松風 晚清,黃萼紫英,草露沾衣而已,其玉指環猶在。衣帶。 卻省。初見美人之路而行,見童僕具鍬鍤發掘一墓 穴,已至櫬中,見銘記曰:「後周趙王女玉姨之墓。平生 憐重王氏外生。外生先歿,後令與同葬,柩棺儼然。開 櫬中有一合,合內有玉環六七枚,比其賭者,果無異 矣。又一合中有口脂合子數枚,乃崔生輸者也。崔生 問僕人,但見郎君入柏林,尋覓不得,方掘此穴,果不 誤也。」玉姨呼崔生:「奴僕為賊耳。」崔生感之,急為掩瘞, 仍舊云:

《逸史》:昔有盧李二生,隱居太白山讀書,兼習吐納導 引之術。一旦李生告歸曰:「某不能甘此寒苦,且浪跡 江湖。」訣別而去。後李生知橘子園人吏隱欺欠折官 錢數萬貫,羈縻不得東歸,貧甚,偶過揚州阿使橋,逢 一人草蹻布衫,視之乃盧生,生昔號二舅。李生與語, 哀其襤褸,盧生大罵曰:「我貧賤,何畏公,不作好棄身 凡弊之所,又有欠負,身被囚拘,尚有面見我乎?」李生 厚謝。二舅笑曰:「居處不遠,明日即將奉迎。」至旦,果有 一僕馳駿足來,云:「二舅遣迎郎君。」既去,馬疾如飛。過 城南數十里,路側朱門斜開,二舅出迎,星冠霞帔,容 貌光澤。侍婢數十人,與橋下儀狀全別。邀李生中堂 宴饌,名花異木,若在雲霄。既夜,引李生入北亭命酌, 曰:「兼與公求得佐酒者,頗善箜篌。」須臾,紅燭引一女 子至,容色極艷,新聲甚嘉。李生視箜,篌上有朱字一 行云:「天際識歸舟,雲間辨江樹。」罷酒,二舅曰:「莫願作 婚姻否?」李生曰:「某安敢。」二舅許為成之。又曰:「公所欠 官錢多少」曰:「二萬貫。」乃與一拄杖曰:「將此於波斯店 取錢,可從此學道,無自穢也。」纔曉,前馬至,二舅令李 生去送出門。波斯見拄杖,驚曰:「此盧二舅拄杖,何以 得之?」依言付錢,遂得無事。其年往汴州,行軍陸長源 以女嫁之。既婚,頗類盧二舅北亭之所睹者。復解箜 篌,果有朱字,視之,《天際之詩》兩句也。李生具說揚州 城南盧二舅亭中筵宴之事,妻曰:「少年兄弟戲書此。 昨夢」使者云「仙官追一如公所言也。」李生歡訝,欲尋 二舅之居,唯見荒草,不復睹亭臺矣。

《博異志》:沈亞之以記室從隴西公謂軍涇州,隴西公 言少從邢鳳游,鳳帥家子,無他能,後寓居長安平康 里南,以錢百萬質故豪洞門曲房之第,即其寢而晝 偃,夢一美人自西楹來,環步從容,執卷且吟,為古妝, 高鬟長眉,衣方領繡帶,被廣袖之襦。鳳大悅,問麗人 何所自而臨我哉?美人笑曰:「此妾家也,而君客於妾 宇下,焉有所自?」鳳曰:「願示其書。」目美人曰:「妾好詩,而 嘗綴此。」鳳曰:「麗人幸少留,得賜觀覽。」美人授詩,坐西 床。鳳發卷,視其首篇,題之曰:《春陽曲》,終四句。其後他 篇皆數十句。美人曰:「君必欲傳之,無令過一篇。」鳳即 起,從東廡下几上取彩牋,傳《春陽》之曲。其詞曰:長安 少女踏春陽,何處春陽不斷腸。舞袖「弓彎渾忘卻,羅 幃空度九秋霜。」鳳吟卒請曰:「何謂弓彎?」曰:「妾昔年父 母教妾此舞。」美人乃起,整衣張袖,舞數拍,為弓彎之 狀以示鳳。既罷,美人低佪良久,卻辭去。鳳曰:「願復少 從容。」須臾間竟去。鳳亦旋覺昏然忘其所記。鳳更衣, 即於懷袖中得其詞,驚視,方省所夢,時貞元中也。又 吳興姚合謂亞之曰:「吾友王炎云,元和初夕,夢遊吳, 侍吳王久之,聞宮中出輦,鳴簫擊鼓,言葬西施。王悲 悼不止,立招詞客作挽歌。炎遂應教,作《西施挽歌》。其 詞曰:『西望吳王闕,雲書鳳字牌連。工起珠帳,擇土葬 金釵。滿地紅心草,三層碧玉階,春風無處所,悽恨不 勝懷』。進詞王甚嘉之,乃寤能記其實。炎,太原人也。」 《元怪錄》:進士王勝蓋夷,元和中求薦於同州,時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