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21 (1700-1725).djvu/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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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外。時碧天無翳,明月滿江。有頃,遙見一女自船後 出,從此婢來。未至十步,光彩映發,馨香襲人。高不勝 其急,便前持之。女縱體入懷,姿態橫發,乃與俱就船 中,倍加款密。此後夜夜輒來,情念彌重。如此月餘日, 忽謂高曰:「欲論密事,得無嫌難乎?」高曰:「固請說之。」乃 曰:「兒本長史亡女命當更生業得承奉君子。若垂意 相採,當得白家令知也。」高大驚喜曰:「幽明契合,千載 未有,方當永圖枕席,何樂如之?」女又曰:「後三日必生, 求為開棺。夜中以面承霜露,飲以薄粥,當遂活也。」高 許諾。明旦遂白廣,廣未之甚信,亦以其絕異,乃使詣 劉長史,具陳其事。夫人甚怒,曰:「吾女今已消爛,寧有 玷辱亡靈,乃至此耶!」深拒之,高求之轉苦。至夜,劉及 夫人俱夢女曰:「某命當更生,天使配合,必謂喜而見 許。今靳固如此,是不欲女再生耶?」乃覺,遂大感悟,亦 以其姿色衣服皆如所白,乃許焉。至期,乃共開棺,見 女色鮮明,漸有煖氣,家中大驚喜,乃設幃於岸側,舉 置其中,夜以面承露,晝哺飲,父母皆守視之。一日轉 有生氣,稍開目,至暮能言,數日如故。高問其婢,云:「先 女死,柩亦在舟中。」女既甦,遂臨悲泣與訣,乃擇日遂 於此地成婚。後生數子,名其地為《禮會村》。

《廣異記》:「高密王元之,少美丰儀,為靳春丞,秩滿歸鄉 里,家在郭西,嘗日晚徙倚門外,見一婦人從西來,將 入郭,姿色殊絕可喜,年十八九,明日出門又見之,如 此數四,日暮輒來。王戲問之曰:『家在何處,暮暮來此』。 女笑曰:『兒家近在南岡,有事須至。郭王試挑之。女遂 忻然,因留宿,甚相親昵。明旦辭去,數夜輒一來,後乃』」 夜夜來宿。王情愛甚至,試謂曰:「家既近,許相過否?」答 曰:「家甚狹陋,不堪延客,且與亡兄遺女同居,不能無 嫌疑耳。」王遂信之,寵念愈密,於女工特妙。王之衣服, 皆女裁制,見者莫不歎賞之。左右一婢,亦有殊色,常 以之隨其後。雖在晝日,亦不復避。王問曰:「兄女得無 相望乎?」答曰:「何須強預他家事。」如此積一年,後忽來, 色甚不悅,啼泣而已。王問之曰:「過蒙愛接,方復離異, 奈何?」因嗚咽不能止。王驚問故,女曰:「得無相難乎?兒 本前高密令女,嫁為任氏妻。任無行見薄。父母憐念, 呼令歸。後乃遇疾,卒殯於此。今家迎喪,明日當去。」王 既愛念,不復嫌忌,乃同悲惋,問「明日將在何時?」曰:「日 中耳。」一夜敘別不眠,明日臨別,女以金鏤玉杯及玉 環一雙留贈,王以繡衣一箱答之,各握手涕泣而別。 至期,王於南岡視之,果有家人迎喪發櫬,女顏色不 變,粉黛如故。見繡衣一箱在棺中,而失其所送金杯 及玉環。家人方覺有異,王乃前具陳之,兼示之。玉杯 與環皆捧之悲泣。因問曰:「兄女是誰?」曰:「家中二郎,女 十歲」,病死,亦殯其旁。婢亦帳中木人也,其貌正與從 者相似。王乃臨柩悲泣而別,左右皆感傷。後念之切, 遂恍惚成疾,數日方愈。然每思,輒忘寢食也。

《廣異記》:新繁縣令妻亡,喚女工作凶服,中有婦人,婉 麗殊絕,縣令悅而留之,甚見寵愛,後數月,一旦慘悴, 言辭頓咽,令怪而問之,曰:「本夫將至,身方遠適,是以 悲耳。」令曰:「我在此,誰如我何,第自飲食,無苦也。」後數 日求去,止之不可,留銀杯一枚為別,謂令曰:「幸甚相 思,以此為念。」令贈羅十疋,去後恆思之,持銀杯不捨 手,每至公衙,即放案上。縣尉已罷職還里,其妻之柩 尚在新繁,遠來移歸,投刺謁令,令待甚厚。尉見銀杯, 數竊視之。令問其故,對曰:「此是亡妻柩中物,不知何 得至此?」令歎良久,因具言始末,兼論婦人形狀音聲 及留杯贈羅之事。尉憤怒終日。後開棺,見婦人抱羅 而臥,尉怒甚,積薪焚之。

《宣室志》:滎陽鄭德楙,常獨乘馬,逢一婢,姿色甚美,馬 前拜云:「崔夫人奉迎鄭郎。」鄭愕然曰:「素不識崔夫人, 何故相迎?」婢曰:「夫人小女,頗有容質,且以清門令族, 宜相匹敵。」鄭知非人,欲拒之。即有黃衣蒼頭十餘人 至曰:「夫人請郎進。」輒控馬,其行甚疾,耳中但聞風鳴, 奄至一處,崇垣高門外,皆列植楸桐,鄭立於門外,婢 先入,須臾,命引鄭郎入,進歷數門,館宇甚盛。夫人著 素羅裙,可年四十許,姿容可愛,立於東階下,侍婢八 九皆鮮整。鄭趨謁再拜,夫人曰:「無怪相屈,以鄭郎清 族美才,願託姻好。小女無堪,幸能垂意。」鄭見逼,不知 所對,但唯唯而已。夫人乃上堂,命引鄭郎自西階升。 堂上悉以花罽薦地,左右施局腳床、七寶屏風,黃金 屈膝,門垂碧箔,銀鉤珠絡,長筵列饌,皆極豐潔,乃命 坐。夫人善清談,敘置輕重,世難以比。食畢,令酒,以銀 尊貯之,可三斗餘,琥珀色,酌以金杯。侍婢行酒,味極 甘香。向暮,一婢前曰:「女郎已嚴妝訖。」乃命引鄭郎出, 就外間浴以香湯,左右進衣冠履珮。美婢十人,恣為 調謔。自堂及門,步致花燭,延入帳。女年十四五,姿色 甚艷,目所未睹,被服燦麗,冠絕當時。鄭遂忻然。其夜 成禮,宿於東堂。堂中置紅羅繡帳,衾幃裀席,悉皆精 絕。女善彈《箜篌》,曲詞新異。鄭問:「前乘馬來,今在何處?」 曰:「已令返矣。」如此十餘日。鄭雖情愛頗重,而心稍嫌 忌。因謂女曰:「可得同歸乎?」女慘然曰:「幸託契會,得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