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22 (1700-1725).djvu/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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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請動,設天命合終,猶當作茆山洞主。爾下愚暗鬼, 不速去,吾將治爾。」連叱之,嫗悲啼,復匍匐趨故處,叟 亦不見。至夜半,漸呻吟,食粥,數日而愈。伯英從容說 所睹,注色動,乃言:「汝不在家時,老婢不為吾役,且以 惡言相抗,吾擊以鐵鞭即死,密埋之浴室下,汝所見 者其是歟?」

溫州教授,官舍有小樓,為鬼物所據,常拋擊瓦礫,歎 息歌呼,時時書小紙擲於外,人不敢登。紹興二十九 年,婺源李知己智仲為教授,將窮其怪,乃設几案筆 硯於樓中,聯紙兩幅,題其上曰:「汝乃何物,或是伏尸 遺魄,未獲超脫。既能書字,當具平生告我。我為汝呼 僧徒誦經薦拔,無為棲滯於此,貽生人殃。」是日晚,親 扄其戶。明日,試諸生在學,其姪不待歸,遽啟之,答詞 已盈紙,云:「妾姓陳氏,衢州西安人。甲子年隨父來處 州,值大水漂蕩,全家溺死。流尸到溫州北門外,魂魄 無所係。煢煢入城,過此廳門外,為土地邀留為侍妾, 荏苒十五年。比者城南洪秀才遣媒者來議婚,土地 許自便,旦夕恐當出嫁,不復顧此室矣。」其言大略如 是。字體纖弱,真女子筆蹟也。呼智仲為樞密學士,人 皆見之。

淄州人,田玨姪女,嫁攸縣劉郎中之子。劉下世數年, 田氏病,遣僕至衡山,招表姪張敏中,欲託以後事,未 克往,而田不起。初,田有兄,娶衡山廖氏女,女死又娶 其妺,兄亦亡,獨後嫂在,乃與敏中同往弔,寓於張故 居沒山閣,時隆興甲申冬也。是夕,廖嫂暴心痛,醫療 小愈。過夜半,欲起坐,語言不倫。張往省候,則其姊憑 焉。咄咄責妹曰:「何處無婚姻?必欲與我共一婿死,又 不設位祀我,使我歲時無依,非相率同歸不可。」張曉 之曰:「皆是田叔所為,非今嬸過既,一家姊妹,寧忍如 此。」少頃,忽拱手曰:「叔翁萬福。」又曰:「慶孫,汝可上床坐。」 叔翁者,田三姑之季父玨。慶孫者,其稚子也,皆亡矣。 臨川畫工黃生,旅遊如廣昌,至秩巴寨,卒長郎巖館 之。中夕,一婦人出,燈下頗可悅,乘醉挑之,欣然相就。 詢其誰,家人曰:「主家婦也」是。自每夕至,黃,或窘索,必 竊資給之。留連半年,漸奄奄病悴,巖問之,不肯言。初, 巖常暱娼妻,不勝忿妒,自經死於房,雖葬猶數為影 嚮,虛其室,莫敢居,而黃居之。巖意其鬼也,告之故,始 以實告。巖向空中唾罵。徙黃出寓旅舍,是夕復來,黃 畏避,婦曰:「無用避我,我豈忍害子?子雖遁,我亦來。」黃 不得已,留與宿益久。黃慮其害己,馳還鄉。中途憩泊, 納涼桑下。婦又至,曰:「是賊太無情,相與好合許時,無 一分顧戀意,忍棄我耶?宜速反。」黃不敢答,但默誦經。 婦忽長吁曰:「此我過也,初不合迷謬,至逢今日。」遂去。 宋時淮昌巖楚楚適鹽商呂省幹,泛舟泗上,呂偶他 適楚楚倚船窗歌陳後主《後庭花》曲,未終,岸上有婦 人撫掌誦曰:「煙籠寒水月籠沙,船泊秦淮近酒家。商 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長嗟入林間不見。」 明夕伏人江滸,楚楚復歌前曲,婦人撫掌誦詩如前, 伏者逐至林間而沒。翌日視之,一新墳,乃「侯將士葬 妻裴氏也。侯置一妾,推溺之,自戕於林間,就葬焉。」 吾衍《綠衣人傳》「天水趙源,早喪父母,未有妻室。延祐 間,遊學至於杭州錢塘,僑居西湖葛嶺之上,其側即 宋賈秋壑之宅也。源獨居無聊,嘗日遇晚,徙倚門外, 忽有一女子從東而來,綠衣雙鬟,年可十五六,雖不 盛妝濃飾,而姿色過人。源注」目久之。明日出門,又見 如此凡數度。日晚輒來,源戲而問之曰:「娘子家居何 處,暮暮來此?」女笑而拜曰:「兒家與君為鄰,君自不識 爾。源試挑之。」女子欣然而應,因遂留宿,甚相親暱。明 旦辭去,夜則復來,如此凡月餘,情愛甚至。源問其姓 氏居址何處,女子曰:「君但得美婦則已,何用強問我 也。」叩之不已,則曰:「兒嘗衣綠,但呼我為綠衣人可矣。」 終不告以居止所在。源意其為巨室妾,媵夜私奔,或 恐事跡彰聞,故不肯言。信之不疑,寵念轉密。一夕,源 被酒戲謂綠衣曰:「此真所謂『綠兮衣兮,綠衣黃裳者 也』。」女子有慚色,數夕不至。及再來,源叩之,乃曰:「本欲 與郎君諧老,奈何以婢妾待之,令人忸怩不安,故數 日不敢侍君之側。然君已知,今不復隱,請得備言之。 兒與君舊相識也,今非至情相感,莫能及此。」源問其 故,女慘然曰:「得無相難乎?兒實非今世人,亦非有禍 於君者,蓋其數當然,夙緣未盡爾。」源大驚曰:「願聞其 詳。」女子曰:「兒故宋平章秋壑之侍女也。本臨安良家 子,善奕棋。年十五,以棋童入侍。每」秋壑回朝,宴坐半 閒堂,必召兒侍奕,甚見寵愛。是時君為其家蒼頭,職, 主煎茶,每因供進茶甌,得至後堂。君時少年,美姿容, 兒見而慕之,嘗以繡羅錢篋乘暗投君,君亦以玳瑁 指盒為贈。彼此雖各有意,而內外嚴密,莫能得其便。 後為同輩所覺,竟讒於秋壑,遂與君同賜死於石湖 斷橋之下。君今已「再世為人,而兒猶在鬼錄,得非命 歟?」言訖,嗚咽泣下。源亦為之動容。久之,乃曰:「審如此, 則吾與汝乃再世因緣也。當更加親愛,以償疇昔之 願。」自是遂留宿源舍,不復更去。源素不善棋,教之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