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23 (1700-1725).djvu/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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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知小人之依。」 故聖人治天下,必本于農。神農之教,歷山不改其業;禹、稷之後,莘野猶振其風。蓋斯民之生,以食為天,而人無穀氣,七日則死者,其天絕也。天之生人,必賦以資生之物,稼穡是也。物產於地,人得為食,力不致者,資生不茂矣。故世有游食之民,則民窮而財盡。況以供無厭之欲,而欲天下安生樂業以無叛也,得乎?古者一夫授田百畝,不奪其時,仰事俯育,皆有賴也。其上不求,其民不爭,以力足食而已。至于後世,人皆厭于力食,而務以其力食人,是以獸相食矣,而天下嘗不治。嗚呼!君以民為重,民以食為天,食以農為本,農以力為功,所因如此,而司農之官,教農之法、勸農之政、憂農之心,見諸《詩》《書》者,惓惓焉。

力不失時,則食不困;知時不先,終歲僕僕爾。故知力 為上,知土次之。知其所宜,用其不可棄,知其所宜,避 其不可為,力足以勝天矣。知不逾力者,雖勞無功。

此總言用力體要。《政典》曰:「先時者殺無赦,不及時者殺無赦。」時其可失乎?時一失則緩急先後之序皆倒行而逆施矣,安得順暢而不困苦哉?困者,無所舒展之意。僕僕者,瞢然無知,手忙腳亂,不得休息也。然時言天時,土言地脈,所宜主稼穡,力之所施,視以為用,不可棄,若欲棄之而不可也。不可為亦然,合天時地脈、物性之宜而無所差失,則事半而功倍矣。知其可不先乎?故儒者之學亦必先于致知,否則發不中節,其繆千里,「勞無功者,以足僕僕」之義。

故「畜陽不極」,發生乃微。

此以下詳說知時之義,皆用不可棄避,不可為之事。上云時者,主陰陽之候而言。陽主發生,陰主斂息,物之生息,隨氣升降,然生物之功,全在於陽。陽之生物,欲盛必畜,畜之極而通之。大盛而後始。衰者,氣之終也。不然,散漫游佚之精,安能萃而基命?根苗花實之體,無所待而成物矣。故冬至之後,一陽起于下,則群陰推而漸出,寒凝固結于上,所以遏其洩耳。及陽氣出地,物生呈露,流衍布濩而不窮,畜之盛大致然。使冬不寒凝,氣無所畜,安得盛大流行,而發生萬物哉?是以桃李冬花,無冰不殺草。《春秋》紀之,以病愆陽。農家者有云:「冬畊宜早,春畊宜遲。」云早,其在冬至之前;云遲,其在春分之後。冬至前者,地中陽氣未生也;春分後者,陽氣半於土之上下也。其意皆在陽榮陰衛,使微陽之氣不洩,求其壯盛而已。於此不知所避,一則初升而踣其踵,一則方啟而裂其膚,豈非童而牿,未壯而亢者乎?亢則害,牿則亡,陽氣殆盡,其生安得不微,而畜陽之意不止于冬。凡日為陽,雨為陰,和暢為陽,沍結為陰,展伸「為陽,斂詘為陰,動為陽,靜為陰,淺為陽,深為陰;晝為陽,夜為陰。」繁植之道,惟欲陽含土中,運而不息,陰乘其外,謹毖而不出。若陽洩于外,而陰實其中,生機轉為殺機矣。

凝陰在土,其氣固嗇。

陰陽往復無停機,進退乘除,流行者未嘗斷續,充塞者未嘗空缺,大而天地之全體,小而一物之微區,無不皆然。故陽洩殆盡,而陰即凝其中。何以言之?冬至一陽生于地中,陰氣盡在外也。時當寒凝而反和暢,則固閉不密,陽氣發洩,陽洩一分于外,陰入一分于中,生機與殺機並藏,而覆與培者同出矣。夫大塊生物之功,以太和流行耳。其閻直遂而施,翕合而受,必陽居陰中乃能健運清虛之神,鍛煉陰精以成形質。反是則斂而固嗇。固者,滯而不通,嗇者,吝而不與。而欲物各付物,遂其暢茂條達之性,以成豐亨裕大之體,得乎?是以小人之使為國家,亦必以公濟私,不能開誠以通天下之志;徇利忘義,不能舍己以廣天下之業,《否》《泰》之義,復垢之幾,聖人所以示訓也嚴矣。然歲久不畊之地,純陰固結,非假太陽之力追攝,何以得散?又冬春二時,不見天陽,亦猶是耳。今夫圖埴之土,未嘗生物,正以內不含陽,陰不外固,而火鍛之地,藏冰不解者,絕其地脈,而中無陽氣來至也。竊窺神化之妙,陽根陰物之所以生也。陰根陽物之所以成也。生者謂之化,成者謂之變,下詳之。

「諸陽皆生」者,「陽自下起」,發其內之一本,以出于外。「諸 陰皆死」者,陰自下起,斂其外之散殊,以入于內。

此二氣分布,一元循環,六卦相乘,萬彙始終之定理也。諸陽,謂自《復》以至《夬》也。《復》,十一月之卦也。《夬》,三月之卦也。十二月為《臨》,正月為《泰》,二月為《大壯》。《復》《坤》中來,一陽始生,成位於冬至,至《泰》而開,開而壯,壯而《夬》,四月《復》,全乎《乾》矣。諸陰,謂自《姤》以至《剝》也。《姤》,五月之卦也。《剝》,九月之卦也。六月為《遯》,七月為《否》,八月為《觀》。《姤》自《乾》中來,一陰始生,成位於夏至,至《否》而塞,塞而觀,觀而《剝》,十月復,全乎《坤》矣。「上下」者、乾坤分列之位。「升降」者、陰陽往來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