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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冰曰:「知道謂知修養之道也。夫陰陽者,天地之常道,術數者,保生之大倫,故修養者必謹先之。」 《四時調神大論》曰:「陰陽四時者,萬物之終始,死生之本,逆之則災害生,從之則苛疾不起,是謂得道。食飲者,充虛之滋味,起居者,動止之綱紀,故修養者謹而行之。」 《廣成子》曰:「必靜必清,無勞汝形,無搖汝精,乃可以長生」 ,故聖人先之也。

馬蒔曰:「此言上古之人所以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者,非但以其時世之異,實出于人事之得也。術數者,修養之法則也。上古之人為聖人,而在上者能知此大道而修之,法天地之陰陽,調人事之術數,飲食則有節,起居則有常,而不妄作勞,故有此形則有此神,而盡終其天年,越百歲乃去也。《靈樞》天年篇云:『血氣已和,營衛已通,五臟已成,神氣舍心,魂魄畢具,乃成為人』。」 即形與神俱之義。張志聰曰:「陰陽,天地、四時,五行、六氣也。術數者,調養精氣神之法也。」 《靈樞決氣篇》曰:「上焦開發,宣五糓味熏膚,充身澤毛,若霧露之溉,是謂氣。飲食有節,養其氣也。」 《生氣通天論》曰:「起居如驚,神氣乃浮,起居有常,養其神」 也。煩勞則張,精絕不妄作,勞養其精也。夫神氣去,形獨居,人乃死。能調養其神氣,故能與形俱存,而盡終其天年。

今時之人不然也,以酒為漿,以妄為常,醉以入房,以 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滿,不時御神,務快其 心,逆於生樂,起居無節,故半百而衰也。樂音洛

王冰曰:「今人不然,謂動之死地,離于道也。以酒為漿,溺于飲也。以妄為常,寡于信也。醉以入房,過于色也。樂色不節則精竭,輕用不止則真散。是以聖人愛精重施,髓滿骨堅,不知持滿,不時御神,言輕用而縱欲也。愛精保神,如持盈滿之器,不慎而動,則傾竭天真,苟快于心欲之用,則逆養生之樂矣。夫甚愛而不能救,議道而以為未然者,伐生之大患也。半百而衰者,亦耗散而致是也。夫道者,不可斯須離也,離于道則壽不能終盡於天年矣。」 馬蒔曰:「此言今時之人,年半百而動作皆衰者,非但以其時世之異,實由于人事之失也。彼則以酒為漿,異于上古之人飲食有節者矣;以妄為常,異于上古之人不妄作」 勞者矣。醉以入房,以情欲而竭其精,以竭精而耗散其真。當精滿之時,不知持之,吾形有神,不時時御之,務快其心,而悖夫養生之樂,其起居則無節,又異于上古之人「起居有常」 者矣。所以年半百而衰,不能如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也。

《張志聰》曰:「酒能傷脾,脾氣傷則不能宣五穀味,而生氣傷矣。以妄為常,傷其神矣。醉以入房,傷其精矣。真者,元真之氣也。不知持滿,不慎謹也。不時御神,不能四時調御其神也。心藏神,務快其心,喪其神守矣。樂則氣緩,而更逆之,傷其氣矣。起居無節,耗其精矣。言今時之人,惟務快樂,不能積精全神,是以半百而衰也。」

夫上古聖人之教下也,皆謂之虛邪賊風,避之有時, 恬惔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是以志閒 而少欲,心安而不懼,形勞而不倦,氣從以順,各從其 欲,皆得所願。故美其食,任其服,樂其俗,高下不相慕 其民,故曰「朴。」是以嗜欲不能勞其目,淫邪不能惑其 心,愚智賢不肖不懼于物,故合于道。所以能年皆度 「百歲,而動作不衰」者,以其德全不危也。恬音甜惔淡同樂音洛

王冰曰:邪乘虛入,是謂虛邪,竊害中和,謂之賊風。《靈樞經》曰:「邪氣不得其虛,不能獨傷人」 ,明人虛,乃邪勝之也。恬惔,虛無靜也。法道清淨,精氣內持,故其氣邪不能為害。內機息故少欲,外紛靜故心安。然情欲兩亡,是非一貫,起居皆適,故不倦也。志不貪故所欲皆順,心易足故所願必從,以不異求,故無難得也。美其食,順精粗也。任其服,隨美惡也。樂其俗,去傾慕也。高下不相慕,至無求也。是所謂心足也。不恣于欲,是則朴同。目不妄視,故嗜欲不能勞。心與元同,故淫邪不能惑。不懼于物,則情計兩亡,不為謀府,冥心一視,勝負俱捐。故心志保安,合同於道。德全不危者,不涉于危,故德全也。《莊子》曰:「執道者德全,德」 全者形全,形全者,聖人之道也。又曰:「無為而性命不全者,未之有也。」

馬蒔曰:「此言上古聖人教下有法,而在下者從之,故皆能度百歲而不衰也。上文言上古聖人自然知道,故能度百歲乃去矣。其所以教下者,有曰:太一居九宮之日,有虛邪賊風,當避之有時。如《靈樞》九宮八風篇云:『凡從其所居之鄉來為實風,主生長養萬物。從其衝後來為虛風,傷人者也。主殺主害者,謹候虛風』」 而避之。故聖人日:「避虛邪之道,如避矢石。」 然又能恬惔而靜,虛無而空,則真氣自順,精神內守,病何從來?是以志閒而少欲,心安而不懼,形雖勞而不倦,氣隨以順,各從其欲,皆慰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