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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氣不充氣,非形不生,形氣相為依附」 ,而病之相因者又如此。

張志聰曰:「言氣味固分陰陽,而味中復有陰陽之別。辛走氣而性散,甘乃中央之味,而能灌溉四旁,故辛甘主發散為陽也。苦主泄下,而又炎上作苦;酸主收降,而又屬春生之木,味皆能上涌而下泄,故酸苦涌泄為陰也。苦化火,酸化木,久服酸苦之味,則反有木火之熱化矣。辛化金,甘化土,久服辛甘之味,則反有」 陰濕之寒化矣。所謂久而增氣,物化之常也。氣增而久,夭之由也。陽化氣,陰成形。寒則陰甚,故傷形,熱則陽盛,故傷氣。氣無形故痛,陰有形,故腫也。夫形歸氣而氣生形,陰陽形氣之相合也。故氣傷則傳及於形,形傷則病及於氣矣。以上論氣味陰陽、寒熱偏勝之為病。

風勝則動,熱勝則腫,燥勝則乾,寒勝則浮,濕勝則濡 瀉。

王冰曰:「風勝則庶物皆搖,故為動。熱勝則陽氣內鬱,故洪腫暴作,甚則榮氣逆於肉理,聚為癰膿之腫。燥勝則津液竭涸,故皮膚燥乾。寒勝則陰氣結於元府,元府閉密,陽氣內攻,故為浮。濕勝則內攻於脾胃,脾胃受濕,則水穀不分,水穀相和,故大腸傳道而注瀉也。以濕內盛而瀉,故謂之濡瀉。」 馬蒔曰:「此因上文言寒熱之所傷者,而又悉推之也。天有六氣,不但寒熱已也。故風氣勝者,吾人之體,從之而動焉,如振掉搖動之類皆是也。熱氣勝者,吾人之體,從之而腫焉,凡癰腫之類皆是也。」 上文言熱傷氣,氣傷痛,而此止言腫者,未有腫而不痛也。但此乃癰腫之腫,與上文形傷腫之腫有不同耳。彼所謂腫,乃寒氣之所傷者,即下文之所謂浮也。燥氣勝者,吾人之體從之而乾焉,如津液枯涸,皮膚燥澀之類是也。寒氣勝者,吾人之體從之而浮焉,即上文之寒傷形而形傷腫者是也。濕氣勝者,吾人之體從之而濡瀉焉,脾胃惡濕喜燥,而濕氣太過,則土不勝水,而濡瀉之病作矣,甚則水閉胕腫。蓋濡瀉者,病之未甚也。唯土不勝水。則不能下輸膀胱。而內則為水閉。及水氣泛溢四支。而外則為胕腫。較之濡瀉為尤甚焉。

張志聰曰:此以下論天之四時五行,人之五臟五氣,外感六淫,內傷五志,亦有陰陽寒熱之為病也。風性動搖,故風勝則動;熱氣傷陰,故熱勝則腫;燥傷津液,故燥勝則乾;寒氣傷陽,故神氣乃浮也。濕淫所勝,則脾土受傷,而為濡瀉之病矣。風熱,天之陽氣也;寒燥濕,天之陰氣也,乃四時五行之陰陽偏勝而為病也。

天有四時五行,以生長收藏,以生寒暑燥濕風;人有 五臟,化五氣,以生喜怒悲憂恐。故喜怒傷氣,寒暑傷 形,暴怒傷陰,暴喜傷陽。厥氣上行,滿脈去形。喜怒不 節,寒暑過度,生乃不固。故重陰必陽,重陽必陰。故曰: 「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春傷於風,夏生飧泄;夏傷於暑, 秋必痎瘧;秋傷於濕,冬生欬嗽。」

王冰曰:四時之氣,土雖寄王,原其所主,則濕屬中央,故云「五行,以生寒暑燥濕風五氣也。」 五氣,謂喜怒悲憂恐,然是五氣更傷五臟之和氣矣。喜怒之所生,皆生於氣,故云「喜怒傷氣。」 寒暑之所勝,皆傷於形,故云「寒暑傷形。」 近取舉凡,則如斯矣。細而言者,則熱傷於氣,寒傷於形,怒則氣上,喜則氣下,故暴卒氣上則傷陰,暴卒氣下則傷陽,厥氣逆也。逆氣上行,滿於經絡,則神氣浮越,去離形骸矣。《靈樞經》曰:「智者之養生也,必順四時而適寒暑,和喜怒而安居處。然喜怒不恒,寒暑過度,天真之氣,何可長久?重陰必陽,重陽必陰,言傷寒傷暑亦如是。」 夫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以傷寒為毒者,最為殺厲之氣,中而即病,故曰傷寒。不即病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故養生者,必慎傷於邪也。風中於表,則內應於肝,肝氣乘脾,故飧泄生氣《通天論》云:「春傷於風,邪氣留連,乃為洞泄。夏暑已甚,秋熱復壯,兩熱相攻,故為痎瘧。秋濕既多,冬水復王,水濕相得,肺氣又衰,故冬寒甚則為嗽。」

馬蒔曰:「此承上文言六氣所傷,而合內傷外感者,以悉推之也。夫寒暑燥濕風,皆能有所傷矣。然是寒暑燥濕風,乃天之所生也。天有春夏秋冬之四時,金木水火土之五行,以生長收藏,而寒暑燥濕風之六氣,從茲而生焉。蓋春屬木主生,而風之所以生也;夏屬火主長,而暑之所以生也;長夏屬土主化,而濕之所」 以生也;秋屬金,主收,而燥之所以生也;冬屬水,主藏,而寒之所以生也。人有肝、心、脾、肺、腎之五臟,以化五臟之氣,而喜怒悲憂恐之五志,從茲而生焉。蓋「肝在志為怒,心在志為喜,脾在志為思,肺在志為憂,腎在志為恐也。」 故喜怒之所生者,皆生於吾人之氣,則喜怒不節,遂能傷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