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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能論篇第四十六》

馬蒔曰:「能」 音耐,言病之形狀耐受,故此以《病能》名篇。

張志聰曰:按以下四篇,論奇恆之為病。篇名病能者,言奇病之不因於四時六氣,而能為臟腑經脈作病也。《疏五過論》曰:「上經下經,揆度陰陽,奇恆五中,決以明堂,審於終始,可以橫行。」 《方盛衰論》曰:「診有大方,坐起有常,出入有行,以轉神明,必清必靜,上觀下觀,司八正邪,別五中部,按脈動靜循尺,滑濇寒溫之意,視其大小合之,病能逆從以得,復知病名,《診可十全》。」 蓋言本經之上經,論氣之通於天下,經言病之變化,臨病之士,審證辨脈,察色觀形,分時候氣,別正甄邪,再當比類,奇恆合之,病能診可十全,方為得道。是以本卷一十五篇,自《熱病論》至《厥論》,論疾病之變化,而以《奇恆》四篇續於其後,謂疾病變化之外,而又有奇恆之病。診恆病之脈證,又當合參於《病能》,庶無五過四失之誤。

黃帝問曰:「人病胃脘癰者,診當何如?」岐伯對曰:「診此 者,當候胃脈,其脈當沈細,沈細者氣逆,逆者人迎甚 盛,甚盛則熱。人迎者,胃脈也,逆而盛,則熱聚於胃口 而不行,故胃脘為癰也。」

王冰曰:胃者水穀之海,其血盛氣壯,今反脈沈細者,是逆常平也。沈細為寒,寒氣格陽,故人迎脈盛,人迎者,陽明之脈,故盛則熱也。人迎謂結喉旁脈應手者,胃脈循喉嚨而入缺盆,故云:「人迎者,胃脈也。」 血氣壯盛,而熱內薄之,兩氣合熱,故結為癰。馬蒔曰:此言診胃脘有癰之脈,胃脈則沈細,而人迎則甚盛也。蓋胃為水穀之海,其經多氣多血,脈見右關,本宜洪盛,而今反沈細,則是胃氣已逆,故沈細如此。人迎者,胃經穴名,其脈見於左寸,今右關沈細而人迎甚盛,則是熱聚胃口而不行耳。按《靈樞·經脈篇》謂人迎大三倍於寸口,則胃經為實。即此二脈以驗之,而知胃脘之有癰矣。

張志聰曰:首論胃脘癰者,言榮衛血氣,由陽明之所生,血氣壅逆,則為癰腫之病,與「外感四時六淫,內傷五志七情之不同也。胃脈者,手太陰之右關脈也。人迎者,結喉兩旁之動脈也。蓋胃氣逆,則不能至於手太陰,而胃脈沈細矣。氣逆於胃,則人迎甚盛,人迎甚盛,則熱聚於胃矣。人迎者,胃之動脈也。故胃氣逆則」 人迎脈盛。熱聚於胃口而不行。則留滯而為癰矣。

帝曰:「善。人有臥而有所不安者,何也?」岐伯曰:「臟有所 傷,及精有所之寄則安,故人不能懸其病也。」

王冰曰:「五臟有所傷損,及水穀精氣有所之寄扶其下則臥安,以傷及於臟,故人不能懸其病處於空中也。」

馬蒔曰:「此言人有臥而不安者,以臟氣傷而精氣耗也。蓋五臟為陰,各藏其精。臟有所傷,及精有所之,則臟傷而精耗者,臥不安也。必精有所寄,各在本臟而無失,斯安矣。寄者藏也,如肝藏魂、肺藏魄之類。故凡人有臥不安者,血不歸肝,榮氣以躁而消亡,衛氣不能入於陰,此人之所以不能懸絕其病也。」

張志聰曰:「此言胃不和而臥不安也。夫五臟所以藏精者也。精者,胃腑水穀之所生,而分走於五臟,如臟有所傷,及精有所往而不受,則為臥不安矣。蓋五味入胃,津液各走其道,是胃腑所生之精,能分寄於五臟則安,逆留於胃,即為臥不安之病。上節論胃中氣逆,則為脘癰,此言胃腑精逆,則臥有所不安,是奇恆」 之道,如璇璣玉衡,神轉不回,如回而不轉,則失其相生之機,如有所留阻,則為癰逆之病,故人不能少空懸其病也。

帝曰:人之不得偃臥者何也?岐伯曰:肺者臟之蓋也, 肺氣盛則脈大,脈大則不得偃臥,論在《奇恆陰陽》中。

王冰曰:肺居高布葉,四臟下之,故言肺者臟之蓋也。若氣盛滿偃臥,則氣促喘奔,故不得偃臥也。馬蒔曰:「此言人之不得偃臥者,以其肺之邪氣盛也。」

張志聰曰:此言肺氣逆而為病也。臟真高於肺,為五臟之華蓋,朝百脈而輸精於臟腑,肺氣逆則氣盛而脈大,脈大則不得偃臥矣。偃,仰也。奇恆陰陽,謂《玉機》諸論篇中言行奇恆之法,以太陰始也。

帝曰:「有病厥者,診右脈沈而緊,左脈浮而遲,不然病 主安在?」岐伯曰:「冬診之,右脈固當沈緊,此應四時;左 脈浮而遲,此逆四時。在左當主病在腎,頗關在肺,當 腰痛也。」帝曰:「何以言之?」岐伯曰:「少陰脈貫腎絡肺,今 得肺脈,腎為之病,故腎為腰痛之病也。」

王冰曰:「不然,言不沈也。」

馬蒔曰:此言腎有浮遲之脈,當知其有腰痛之病也。據本節大義,所謂「右脈沈而緊,左脈浮而遲」 者,此脈當見於兩尺也。春夏脈浮,秋冬脈沈,此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