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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少陽深四分,留五呼。足太陰深三分,留四呼。足少陰深二分,留三呼。足厥陰深一分,留二呼。手之陰陽,其受氣之道近,其氣之來疾,其刺深者,皆無過二分,其留皆無過一呼。當入鍼之時,此法正宜施矣。但鍼正在穴,吾必靜其志意,潛視鍼下之妙,默觀適然之變,是謂至冥。至冥無形可測。《八正神明論》云:「觀其冥冥者,言知血氣營衛之不形於外,而工獨知之。以日之寒溫,月之盛虛,四時氣之浮沈,參伍相合而調之,工常先見之,然而不形於外也。及其氣之至也,如烏之集;其氣之盛也,如稷之盛,但見其氣有往來,如鳥之飛,並不知誰為之主而然也。若刺虛者而未實,刺實者而未虛,則鍼猶在穴,伏如橫弩」 ,不敢輕發,及刺虛者而己,實刺實者而已。虛則鍼方去,穴,起如發機,不敢復留。用鍼始終,妙法如此。故曰:「道無鬼神,獨來獨往,若有鬼神」 也。

張志聰曰:真者,真一旡妄;神者,陰陽不測之謂。言刺之道,雖有陰陽虛實之分,而必先歸於治神。凡刺之道,畢於終始,明知終始,五臟為紀,陰陽定矣。必知診三部九候之病脉處,而後存鍼以治之。《九鍼篇》曰:皮肉筋脉,各有所處,病各有所宜,各不同形,各以任其所宜。取五脉者死,取三脉者恇。故曰:眾脉不見,眾凶「弗聞」 ,言不可以濫取也。臟腑在內,皮膚筋脉在外,外內之相應者,貴在得神而無以形先,蓋言上守神,粗守形也。「可玩往來,乃施於人」 ,言知機之道,而後乃施於人也。故又曰:「粗守關,上守機。」 機之動不離其空,空中之機,清淨而微,其來不可逢,其往不可追,知機之道者,不可挂以髮,不知機道,叩之不發,知其往來,要與之期。五虛者,五臟之精氣奪也;五實者,五脉之邪氣盛也。夫用鍼者,觀察病人之態,以知精神魂魄之存亡得失之意,五者已傷,鍼不可以治之,故曰「五虛弗近。」 邪實者,急取而瀉之,故曰「五實弗遠。」 刺之微在遲速,其當發時,知其可取,有如發機,間不容於瞬息也。適,至也。靜己之意,視鍼之義,以觀氣至之變。冥冥者,視之無形也。「莫知其形」 ,言形氣榮衛之不形於外,而工獨知之。張介賓曰:「見其烏烏,見其稷稷,從見其飛,不知其誰」 ,此形容用鍼之象,有如此者。烏烏,言氣至,如烏之集也。稷稷,言氣盛,如稷之繁也。「從見其飛」 ,言氣之或往或來,如烏之飛也。然此皆無中之有,莫知其誰為之也。

帝曰:何如而虛?何如而實?岐伯曰:「刺虛者,須其實,刺 實者,須其虛。經氣已至,慎守勿失,深淺在志,遠近若 一,如臨深淵,手如握虎,神無營於眾物。」

王冰曰:「言血氣既伏,如橫弩起,如發機,然其虛實,豈留呼而可為準定耶?」 虛實之形何如而約之,要在以氣至有效而為約,不必守息數而為定法也。經氣已至,慎守勿失者,無變法而失經氣也。「深淺在志,遠近若一,臨淵握虎,無營於物」 ,言精心專一也。所鍼經脉,雖深淺不同,然其補瀉,皆如一俞之專意,故手如握虎,神不外營焉。林億曰:「按《鍼解論》云:『刺實須其虛者,留鍼陰氣隆至,乃去鍼也。刺虛須其實者,陽氣隆至,鍼下熱,乃去鍼也。經氣已至,慎守勿失者,勿變更也。『深淺在志者,知病之內外也。『遠近如一者,深淺其候等也。『如臨深淵』』』』」 者,不敢墮也。「手如握虎者,欲其壯也。『神無營於眾物者,靜志觀病人,無左』」 右視也。

馬蒔曰:「此言刺虛刺實,以虛與實為候,而餘法皆當慎守也。凡刺病人之虛者,必待其實,即《鍼解論》之所謂『陽氣隆至,鍼下熱,乃去鍼也。凡刺病人之實者,必待其虛,即《鍼解論》之所謂留鍼,陰氣隆至,乃去鍼也。正以待其各經之氣已至,或虛或實,然後去鍼,此乃慎守其法而勿失,即《鍼解論》之所謂勿變更也。不惟是也,病之或淺或深,在吾志以運之』」 ,即《鍼解論》之所謂知病之內外也。氣來或遠或近,正與病之深淺而若一,即《鍼解論》之所謂「深淺其候等也。用鍼之際,始終慎守,如臨深淵,心不敢墮,如握虎然,手不敢肆,自始時治神,以迄於今,其神專一凝靜,無敢營營於眾物」 ,即《鍼解論》之所謂「靜志以觀病人」 ,無左右視也。斯則用鍼之法。無有不全。始可乘其已虛已實而出鍼矣。吁。觀伯之所言。其叮嚀之意切矣。惜乎萬世而下。能知此道者誰歟。

張志聰曰:「此帝復問治虛實之法也。伯言刺虛者,須俟其氣至而實;刺實者,須俟其氣泄而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