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甘,蓋氣不足者,補之以味也。金位之主,五之氣也。如未及時而清肅之氣早至,此氣之盛也,其瀉宜辛以散之;如至秋深而暑熱尚在,氣之不及也,其補宜酸以收之。水位之主,終之氣也;如未及時而天氣嚴寒,冰雪霜雹,氣之盛也,宜瀉之以鹹,蓋鹹能泄下,從其類而瀉之也;如已至而天氣尚溫,此氣之不及也」 ,宜補之以苦。蓋苦味陰寒而炎上作苦,助太陽標本之位也,所謂調之正味,以平為期,勿使四時不平之氣而為民病也。客乃加臨之六氣,而有太過不及之正味,六氣運行,無有定位,如客之外至,故曰「客常以正月朔日平旦視之,如厥陰之客氣來不及,宜補之以辛,氣來有餘,宜瀉之以酸,以甘緩」 之。蓋主氣有餘,則氣行於外,客氣太過,則氣乘於內,故當兼用五臟所欲之味以調之。少陰之客,以鹹補之,鹹當作酸。《臟氣法時論》曰: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按:論主氣,先言瀉而後言補,論客氣,先曰補而後曰瀉。蓋補瀉之道,有宜補而不宜瀉者,有宜瀉而不宜補者,有宜先補而後瀉者,有宜先瀉而後補者,有補瀉之兼用者。神而明之,在乎其人。「腠」 者,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理者,皮膚臟腑之文理也。夫水穀入於口,津液各走其道,故三焦出氣以溫肌肉,充皮膚為其津。蓋氣充肌腠,津隨氣行,辛味入胃,能開腠理,致津液而通氣,故主潤。
帝曰:「善。願聞陰陽之三也,何謂?」岐伯曰:「氣有多少,異 用也。」帝曰:「陽明何謂也?」岐伯曰:「兩陽合明也。」帝曰:厥 陰何也?岐伯曰:「兩陰交盡也。」
馬蒔曰:「此明三陰三陽,及陽明厥陰之義也。帝承上文而問陰陽止二,今曰少陽太陽陽明少陰太陰厥陰,而皆列之為三者何也?伯言太陰為正陰,而次少為少陰,又次為厥陰;太陽為正陽,而次少為少陽,又次為陽明。以其氣有多少異用,故各有三者之分耳。然太少之義易知,而陽明厥陰之疑未釋。伯言足之十二經,合於十二月,故寅者正月之生陽也,主左足之少陽,六月建未,則為右足之少陽,皆兩足第四指脈氣所行也。二月建卯主左足之太陽,五月建午,則為右足之太陽,皆足小指外側已上脈氣所行也。三月建辰主左足之陽明,四月建巳,則為右足之陽明,皆兩足次指已上脈氣所行也。然正」 二五六月為少陽太陽,而三四為辰巳月居於其中,則彼兩陽合明於其前,故曰「陽明」 也。七月建申,主陰之生,主右足之少陰,而十二月建丑,則為左足之少陰,皆兩足心以上脈氣所行也。八月建酉主右足之太陰,而十一月建子,則為左足之太陰,皆兩足大指內側已上脈氣所行也。九月建戌主右足之厥陰,而十月建亥,則為左足之厥陰,皆兩足大指外側已上脈氣所行也。然七八十一十二月為少陰太陰,而九十為戌亥月,則為兩足之陰已盡,故曰厥陰也。厥者,盡也。張志聰曰:此言陰陽之有太少,則氣有盛衰,而治有輕重矣。陰陽之中,有太陽少陽,有太陰少陰,則氣有多少異用也。三陰三陽。有多氣少血者。有多血少氣者。有氣血皆多者。是以用藥之有異也。夫陽明主陽盛之氣。故多氣而多血。厥陰主於陰盡而一陽始蒙。氣之微者也。故為陰中之少陽而少氣。
帝曰:「氣有多少,病有盛衰,治有緩急,方有大小,願聞 其約奈何?」岐伯曰:「氣有高下,病有遠近,證有中外,治 有輕重,適其至所為故也。《大要》曰:『君一臣二,奇之制 也;君二臣四,偶之制也;君二臣三,奇之制也;君三臣 六,偶之制也。故曰:近者奇之,遠者偶之,汗者不以奇, 下者不以偶,補上治上制以緩,補下治下制以急,急 則氣味厚,緩則氣味薄,適其至所,此之謂也。病所遠 而中道,氣味之者,食而過之,無越其制度也。是故平 氣之道,近而奇偶,制小其服也;遠而奇偶,制大其服 也。大則數少,小則數多,多則九之,少則二之,奇之不 去則偶之,是謂重方;偶之不去則反佐以取之,所謂 寒熱溫涼,反從其病也』。」
王冰曰:臟位有高下,腑氣有遠近,病證有表裡,藥用有輕重,調其多少,和其緊慢,令藥氣至病所,故勿太過與不及也。奇謂古之單方,偶謂古之複方也。單複一制,皆有小大,故《奇方》云「君一臣二,君二臣三」 ,《偶方》云「君二臣四,君三臣六」 也。病有小大,氣有遠近,治有輕重,所宜故云制也。汗藥不以偶方,氣不足以外發「泄,下藥不以奇制,藥毒攻而致過。治上補上方迅急,則止不住而迫下。治下補下方緩慢,則滋道路而力又微。」 制急方而氣味薄,則力與緩等;制緩方而氣味厚,則勢與急同。如是為緩不能緩,急不能急,厚而不厚,薄而不薄,則大小非制,輕重無度,則虛實寒熱,臟腑紛撓,無由致理,此豈神靈之可望哉。無越其制度者。假如病在腎而